華盛頓。
顧相濡剛下飛機,連酒店都沒回,就直奔蘇綿的實驗室。
去實驗室的路上,他給尹以沫打了報平安的電話,聽著電話那頭丫頭軟糯嬌柔的聲音,他一夜的顛簸疲憊消散了大半。
他不舍得掛電話,讓尹以沫先掛,直到他聽到電話里傳來忙音,才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放回了口袋里。
他在飛機上幾乎一夜未眠,他忘了帶耳機,沒法聽尹以沫錄的安眠曲,他不想放外音,讓除了他以外的人聽到尹以沫的歌聲,這是她特意給他錄的安眠曲,更是她給他的專屬溫柔,他就要像寶貝般藏著掖著,只在單獨的空間聽。
被外人聽到一個音符,他都會嫉妒吃醋,抓心撓肝的難受,所以他自愿選擇失眠。
顧相濡到蘇綿實驗室門前,看著緊閉的防彈材料制作的大門,他掏出手機給蘇綿打了電話。
“我到了,在門外,開門。”他非常言簡意核,多一個字都不想和蘇綿廢話,所以沒等蘇綿做任何反應,他便先掛了電話。
實驗室里的蘇綿,那句我想你,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耳邊己是一陣忙音。
顧相濡對她的冷若冰霜拒之千里,她絲毫沒有受挫,還是對著忙音,將那句我想你說了出來。
她轉身把手機扔在了實驗的桌子上,美艷冰冷的眸子夾雜著喜悅和興奮,喜的是,終于又見到了逃走的小白鼠,興奮的是,實驗終于可以開始了,那個病殃殃的女人離死神又近了一步。
蘇綿將有些凌亂挽著的長發散了下來,用手順攏了幾下長發,又把衣服整理一遍后,才慢悠悠的打開了實驗室的按鈕。
顧相濡一身黑色的西裝,雙手插兜站在實驗室門前,雕刻般的英俊五官稍顯疲倦,但依舊不掩讓人敬畏的強大氣場。
“顧大總裁挺準時呢,我還以為你…”蘇綿調侃的話一頓,她冰冷的眸子看到顧相濡喉結上的吻痕,嘴角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她光是看顧相濡滿脖子的吻痕,就能想象到干柴烈火燃燒的有多激烈。
她冰冷的瞳孔驟然緊縮,心底里的妒火不可控的瘋狂燃燒著,她覺得他喉結上的那塊吻痕特別刺眼,特別像那個病女人的挑釁,她的大腦快速有一個念頭閃過,她想要把顧相濡敲暈,把顧相濡脖子上布滿吻痕的皮割掉,她重新給他移植。
顧相濡從蘇綿的眼里看到了濃烈的殺氣,她緊緊盯著他的脖子,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她心里的惡魔。
他冷冷勾唇一笑,吻痕還挺起作用,他就是要讓蘇綿明白,他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不管她對他有何居心,也請她盡早死了那條心。
“蘇小姐,請開始實驗吧。”
蘇綿的嫉妒情緒險些失控,顧相濡冷漠的話語讓她回了神,她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顧相濡脖子上的吻痕,不屑的冷冷轉身進了實驗室。
她本來不打算給顧相濡打麻藥的,雖然過程疼一點,但是可以避免很多后遺癥,但是她看到吻痕后…她改變了想法。
這個桀驁不馴的冷漠男人,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她才能方便上下其手。
顧相濡大步進了實驗室,下一秒實驗室的大門自動緊緊關閉。
蘇綿冰冷的唇角勾起譏笑,美艷的眸子緊緊盯著顧相濡的臉。“顧大總裁真的是性情中人,聽說要禁欲一年,連夜回國啪啪啪,看你喉結上的吻痕…嘖嘖,你的腎挺好,腰也不錯。”
她邊說,冰冷輕浮的目光邊在顧相濡身上游走。
顧相濡俊眉微皺,他很討厭蘇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蘇小姐,你我都不是愛說廢話的人,與實驗無關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以免閃了舌頭。”
“我以前還真不是愛說廢話的人。”蘇綿的眼神變得更加曖昧。“遇到了你之后,我很想嘗嘗閃了舌頭的滋味。”
顧相濡的耐心被蘇綿的輕浮耗盡,他真想拿把剪刀把她的舌頭給剪了。“蘇綿!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呵,生氣了。”蘇綿臉上的風情輕浮更濃。“我就喜歡你生氣發火的樣子,好Man,好性感。”
“你…”顧相濡惱的咬牙切齒,如果蘇綿是男人的話,他一拳頭就掄上去了,不對,如果不是他有求于蘇綿,不管她是男的女的,他早就揍得她半身不遂了。
他詛罵了一句該死,壓抑著欲要噴發的暴火,幾秒鐘后,他又恢復了淡漠冰冷,深邃的眸子里滿是厭惡。“你是在調戲我嗎?”
蘇綿點頭,笑著反問道。“你才感覺到嗎?”
“蘇小姐你身居國外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有感情潔癖,除了我的妻子能調戲我,其他的,都會變成死人。”
蘇綿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絲毫沒有被顧相濡的威脅嚇到,冷笑著緩緩靠近顧相濡。“說不定有一天,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調戲你。”
顧相濡如避蛇蝎般,快速往后退了兩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定不茍活于世。”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蘇綿不同意死的人,閻王不會收的。”蘇綿臉上的冷笑變成了瘆人的怪異笑容。
就算是死人,她也有法子讓他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蘇綿不再調侃顧相濡,在顧相濡吻痕的刺激下,她迫不及待的想給顧相濡注射麻藥,她還沒有看過顧相濡睡著的樣子,他睡著時,是不是也像醒著般魅力四射,很快她就可以見證揭曉了。
她沖顧相濡仰起高貴的下巴。“你先去實驗臺上躺好,我給你準備麻藥。”
“我不注射麻藥!”顧相濡很堅定的拒絕了注射麻藥。
他必須要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實驗,如果注射了麻藥,蘇綿這個變態的女人,說不定真會喪心病狂的奸.污了他。
蘇綿瞇眼,美艷的眸子想要從顧相濡俊逸的臉上,看透他的心思。“為什么不用麻用,難不成你怕我對你…”
她的話故意沒有說完,眼神里的曖昧和肆意的風情,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我對麻藥過敏。”顧相濡怕蘇綿拿麻藥威脅他不做實驗,只能找個正當的理由推脫。
蘇綿像是聽到了笑話般冷笑了兩大聲。“顧大總裁是你傻,還是你把我想的太傻,你的血液分析報告在我這里,你對什么過敏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顧相濡臉色陰沉下來,厲眸掃向譏笑的蘇綿。“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注射麻藥!”
蘇綿無所謂的聳肩。“隨你便,好心當成驢肝肺,放心,你就算不注射麻藥,你也會疼昏過去的。”
她就不信顧相濡暈不過去,再硬的骨頭不打麻醉做骨血實驗,也疼得全身濕透,疼掉了半條命,更何況顧相濡沒有經過專業的抗疼訓練,估計她剛抽兩管血,他就昏厥過去了。
顧相濡忽視蘇綿的恐嚇,大步朝實驗臺走去,他剛要坐下,便又聽到了蘇綿更無恥的要求。
“先別急,把衣服脫了再躺下去。”
顧相濡的拳頭驟然握緊,蘇綿那仿佛吃了春.藥.發.情的赤.裸眼神,讓他惡心得想要一拳砸爛她的五官。
“不脫!”
蘇綿一臉享受的看著顧相濡暴躁抓狂的樣子,白皙的手指纏繞著胸前的頭發。“呵,你一點都不配合,實驗怎么開始?”
顧相濡受不了的暴躁怒吼。“實驗和脫衣服有什么關系!老子是來做實驗的,不是來這給你當人.體模特的!”
蘇綿突然覺得顧相濡這樣好可愛,炸毛的樣子,特別像她最愛吃的獅子頭,如果不是急著想要那個女人下地獄,她一定和顧相濡多玩兩天。
“顧大總裁冷靜一點,你不知道你越是暴躁生氣,我就越是喜歡移不開眼。”蘇綿看到顧相濡發青的臉色,笑得更加美艷動人。“請問,你穿著西裝西褲裹得嚴嚴實實,我手里的骨髓針該扎在哪里?還是你喜歡摸骨,也行,摸著扎更刺激。”
顧相濡感覺胸腔里壓抑的怒火快要炸裂了,他從來都沒這么憋屈過,他發誓等實驗結束,要是再碰到蘇綿,他一定找上百個保鏢滿足她。
“需要扎哪里?”
蘇綿的視線落到顧相濡修長的大長腿上,這么長這么直的腿,摸起來一定很舒服。“膝蓋和后腰。”
顧相濡面無表情的脫掉了西裝外套,露出了貼身的白襯衫,就在蘇綿以為顧相濡妥協的時候,他大步往對面的臺子走去,拿起臺子上的剪刀,毫不猶豫的彎腰把膝蓋處的布料給剪了,然后在蘇綿微微驚訝的目光中,反手把后腰的布料也剪了個大洞。
蘇綿朝顧相濡豎起大拇指。“真是好樣的,一會在實驗臺上堅持住哦,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針筒硬。”
顧相濡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蘇綿,返回了實驗臺,脫掉皮鞋躺在了上面。
蘇綿看著躺在實驗臺上的顧相濡,莫名覺得好乖巧,突然有了一種想和顧相濡一輩子廝守在實驗室的感覺。
她搖搖頭,告訴自己別急,一切都在進行中,很快她就能徹底擁有這個魅力的男人。
她將披散的長發挽起,嫻熟的戴上了隔離細菌的消毒口罩和手套,抱著整整一藥箱的針筒,緩緩靠近實驗臺上的顧相濡。
顧相濡閉著雙眼,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看上去沒有一絲畏懼,很安然很淡定,他之所以要閉著眼睛,就是不想看到蘇綿的臉,他厭惡至極的臉孔。
蘇綿站定在實驗臺前,居高臨下看著如睡美人般誘人的顧相濡,她輕聲的問“害怕嗎?”
顧相濡沒有回答蘇綿無聊的問題,淡淡冷漠道“別廢話,快開始。”
蘇綿冷笑,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條絲帕,像微風輕輕吹拂過般劃過他的唇角,曖昧撩拔的輕輕劃過。
顧相濡猛的睜開雙眼,眸子里滿是戾氣和殺氣,抬手拽走絲帕,嫌棄厭惡的狠狠丟在了地上。
“你最好本分一點,我雖然有求于你,但我顧相濡也絕不是任你宰割的牛羊!”
蘇綿瞥了一眼地上的絲帕,心里升起一絲不快,她唇邊掛著淡淡的冷笑,略顯遺憾的說“呵,我本來還想送你條絲帕給你止疼用,讓你疼的想咬舌自盡時,咬在嘴里以免傷到自己,沒想到顧大總裁再一次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心里有止疼藥,不勞蘇小姐費心了。”
蘇綿當然知道顧相濡指的止疼藥是什么,她唇角的冷笑更甚。“希望你的止疼藥有用,不要失效。”
她心里的妒火再一次失控了,本想拿針針筒狠狠扎在顧相濡骨頭上,看顧相濡痛苦不堪,抽搐痙攣,讓顧相濡知道他的止痛藥有沒有用。
但她的手舉起針筒快速下落,在離顧相濡的膝蓋近在咫尺時,她的手停頓了,她不舍得了。
她知道這一針猛的扎下去會有多疼,雖然溫柔的扎下去疼痛不會減弱,但是有時間讓他慢慢適應疼痛,她手里的針會一點一點往下扎,不是猛的一下就穿透骨頭。
蘇綿握住針筒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顫,這是她人生記憶里第一次心慈手軟,原來,她也會害怕。
“如果疼的受不了就告訴我,我立刻給你打麻醉。”
顧相濡再次閉上了雙眼,沒有理會蘇綿。“別再廢話了,開始吧。”
蘇綿此時很慶幸顧相濡閉上了眼睛,看不到她猶豫手抖的慫樣,她再找一個下得去手的理由,她側頭看著顧相濡微揚的唇角,一瞬間有些恍惚,顧相濡的笑容好溫柔,仿佛在做著什么美夢。
原來,這個冷漠如冰的男人也可以笑得柔情似水。
他一定在想他的止痛藥吧!
蘇綿的眸子變得陰狠,手上一用力尖銳的針頭就鑲嵌進了顧相濡的膝蓋。
針頭刺破肌膚,穿入骨頭的瞬間,她感覺到了顧相濡身體的僵硬緊繃…
她慢慢抽著從骨縫里涌出的血液,很快針筒就被鮮血給浸滿,她嘴角噙著嗜血的笑容,回頭看著疼得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的男人。
“顧大總裁疼嗎?你的止痛藥有用嗎?”
“顧大總裁,我還要再扎十幾針,你確定你不需要麻藥嗎?”
蘇綿變態的到了病態的地步,嘴角一直掛著淡漠的笑容,一直自言自語般問著顧相濡問題,顧相濡每個細胞都用來抵抗疼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蘇綿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