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尷尬的笑了一聲,不過眼睛還是沒有離開蔣臣的身上。
“將臣,這位是?上次好像沒看到她呢。”
聶挽歌臉上很淡然但是心里都顛來倒去罵了她好幾遍了。這是在跟蔣臣強調她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難不成她這么大個人,這個白雪當時會看不見?
“這是本座的女朋友,也是不久以后的結婚對象,聶挽歌。”
蔣臣緊緊的握著聶挽歌的手,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很好。
“沒想到將臣你又交女朋友了。不過這一次不知道你看人準不準,可別像之前的那個差一點就害了你。”
聶挽歌作為女孩子,自然能夠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這不是再告訴自己蔣臣以前談過女朋友,又再告訴蔣臣防著自己一些,別最后把他給害了。
不過這個白雪一定不知道前世自己的模樣還有名字,不然本尊站在這里她還有臉挑唆嗎?
“你說的是不是上一世差點拿走蔣臣身體里內丹的那個女人啊?”
白雪雖然不是很想搭理聶挽歌,可是這話也的的確確是事實,所以就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后還特意補充了兩句。
“對啊,沒想到他前女友的事你都知道啊,但愿你別像之前那位,活脫脫一個掃把星。”
白雪從外形看的確是一個高冷范的女神,可是她說起話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看來她對諷刺和挖苦別人好像很在行的樣子。
聶挽歌也不想她討到什么好處,所以就上前了一步,語氣帶著略微的嘲諷:“不好意思,你剛才說的那個掃把星正是在下。”
她這句話一出口,白雪好像頓了頓,大約是根本就沒想到蔣臣這一世居然還會這么不長眼的跟之前那個女人在一起。
不過她不出聲可不代表聶挽歌就對她剛才詆毀的話聽之任之了。
“蔣臣可能就是不長眼呢,可是沒辦法人家就是對我死心塌地,就算我千百個不愿意他都得倒貼上來,我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得笑著送上來。你說這可怎么辦呢,白雪小姐?”
白雪起碼是個女官,平時其他人都畢恭畢敬的,可是今天卻在聶挽歌這里吃了個啞巴虧,她氣的簡直都要跳腳了。
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表現出傲嬌冷漠的性格,只能敷衍的笑了兩聲。
哪知道蔣臣看到她這一副“我炸毛了你別理我的樣子”非但沒有露出一點不悅,反而還貼在她的耳邊說著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話。
“我不長眼嗎?那今天晚上就得讓你感受一下我究竟有多不長眼。”
聶挽歌自然是能聽出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所以小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這個蔣臣,也不管在什么場合,居然說出這樣讓人害羞的話來。
哪知道緊接著他又說了一句,而且語氣還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小貓兒你多想些什么呢,我是說今天晚上讓你好好看看我,眼睛到底長還是沒長啊,難不成你以為是別的什么啊?”
聶挽歌就知道這家伙腹黑的要命,所以當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著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秀恩愛,白雪心里簡直就比一只貓在抓還要難受幾分,而且是那種野貓在用利爪狠狠地撓著。
她不是剛剛認識蔣臣,以前兩個人也有過交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身邊一直都跟著后卿,現在卻換成了聶挽歌。
“咳咳咳…”
白雪大概是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她屬實是有些尷尬,所以只能咳嗽了兩聲想打破這樣的氛圍。
“沒想到我剛才說的人就是挽歌小姐啊,我還以為是別的女人呢。畢竟將臣這么優秀,想要跟他有關系的女人多了去了,所以我一時沒有發現,還真是不好意思。”
聶挽歌最討厭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還要陰一句陽一句的,不過現在她要是安安靜靜的,恐怕白雪還以為自己是害怕了她女官的身份呢。
“是啊,我們家臣一直都是這么優秀,所以有些女人就想方設法的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過他這個人吧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認著死理,恐怕別的女人還真的不合他的口味。”
白雪被這話梗的有些難受,畢竟做女官這么久的時間也沒有誰敢如此頂撞她,所以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
不過她這個人就算是沒話說也要在語氣上壓人家一頭才甘心,所以更加挑釁的說著:“我和將臣認識這么多年了,不知道聶小姐現在年紀幾何了?恐怕還沒有我認識他的十分之一久。”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是聶挽歌覺得這女人自己也可以表演一出戲。只不過她不理解,蔣臣擺明了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這個白雪還想怎么著?
那好啊,既然這樣那她聶挽歌就奉陪到底好了,只不過她一直沒說當年辯論比賽可是拿下來整個市區的第一名呢。
“哦,是嗎,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這么久了。”
白雪一聽聶挽歌是這種語氣,心里面不免閃過一絲勝利者的喜悅,感覺聶挽歌已經對自己能出現在蔣臣身邊有些不自信了,那種神情就更加重了幾分。
她本來以為聶挽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沒想到她下一秒竟然出其不意。
“這件事情可能就要怪蔣臣了,我們從上一世就開始在一起,一直到這一世,之間應該已經過了幾百年吧。你說你們之間認識了那么久,可是我卻連只字片語都沒有從他嘴里聽說過。你說說你蔣臣,你有朋友都不跟我說,平時也就后卿他們跟我打成一片。”
白雪當然知道后卿可以說是蔣臣最得力的幫手和最好的朋友,蔣臣一定是把聶挽歌放在心上,不然不可能把這樣的朋友都告訴她。
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確是認識了很久很久,久的可能連蔣臣都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僅有一面之緣,還是因為那一次他擅闖地府才偶然遇見。
沒想到這一見誤終生,兩個人之間僅僅交談了幾句話,可是他的形象卻一直定格在白雪的心里。
后來雖然他也去過冥界,可是兩個人卻再也沒有見過。
直到之前她去陽間抓那縷魂魄才在偶然之間與他再一次相見,哪知道這個時候的蔣臣已經對她沒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不過她還是覺得非常滿足的,就像是一滴雨水澆灌了一棵即將枯死的樹苗。
“將臣認識這么多的人,我這個小小的冥界女官他自然沒有印象,不過這也無法改變他與我認識這么多年的事實。”
聶挽歌這才突然想起當時她看見女官出行的陣仗,還特意問了蔣臣一句,他卻連看都沒有看就知道。這是不是代他其實還是記得的?
聶挽歌可不想直接開口問出來,這樣豈不是讓白雪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會受到她的挑撥。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之間的共生契約就派上了最大的用場。
“蔣臣,為什么當時你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女官出行,是不是你還記得這個叫白雪的女人?”
蔣臣看著她如此可愛的模樣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冥界所有女官出行的時候都是同樣的,就算沒有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聶挽歌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畢竟蔣臣作為僵尸王見過的世面肯定是小不了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女官出行而已。
“的確,你們兩個認識的時間可能在我之上。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白雪小姐你就算削尖了腦袋也不會走進他的心里。而我呢,只是要小指勾一勾,他就會臣服在我的腳下。”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聶挽歌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可是堂堂的僵尸王,平時兩個人怎么鬧都可以,可是現在還當著外人說這話,還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哪知道蔣臣居然又一次貼在她的耳邊,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足以讓白雪也聽的一清二楚。
“其實你連小指頭都不需要動的,一切都讓我來服侍你豈不是更好嗎?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就好好試一試,說不定會達到你想要的效果。”
聶挽歌早就應該知道他這種無下限無節操行為,不過他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還是非常滿意的。
白雪這個時候的表情簡直沒眼看,也就是現在他們還在,否則她可能連吃人的心都有了。
“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判官找我們有什么事呢,可是現在好像也都是些有的沒的,我實在是不想呆在這里,畢竟陰氣重,對我也不好。”
蔣臣其實早就想離開了,畢竟這個叫白雪的一直咄咄逼人,在欺負她家小貓兒。
“既然你想走那我們就立刻離開。”
蔣臣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甚至中間連看都沒有看白雪一眼,兩個人是如此的親密無間,根本無法容納第三個人在他們的眼里。
“將臣,你們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白雪大約是非常不甘心,所以語氣都有些變軟。
哪知道蔣臣連頭也沒有回,就只是用非常隨意的聲音說了一句。
“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在這里我都有一個情敵。不過這個白雪的本事還是不夠,竟然連我都說不過,還想跟你套近乎。”
聶挽歌和蔣臣手牽著手,但是卻不自覺的蹦噠蹦噠,看起來就像個小兔子。
可是蔣臣并沒有帶她立刻離開,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聶挽歌雖然之前也來過冥界,可是這里畢竟不是她這個有血有肉的人可以輕易踏足的,所以她就算想多看兩眼都得克制住。
哪知道這一次蔣臣居然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帶著她進來,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也是,他可是僵尸王之首,以前也大鬧過這里很多次了,自然是不害怕什么的。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要干嘛去,他一直也沒有出聲,搞得聶挽歌好奇心越來越重。
“我們到底是要去哪里啊?你怎么一直也不出聲,不然就說說好不好?”
聶挽歌軟磨硬泡,賣萌裝兇都試了個遍,可是人家居然面不改色,就是不說。
“臣,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你再不說的話我就生氣了。你得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炸毛了之后,后果很嚴重的。”
聶挽歌這奶兇奶兇的小模樣還真是可愛到不行,不過蔣臣就是故意吊著她的胃口。反正遲早都能看見,也不差這一小會了。
聶挽歌氣呼呼的跟在蔣臣的身后,時不時還翻個白眼,她就是想知道去哪里,怎么連小小的好奇心都不滿足一下。
冥界有很多鬼魂,聶挽歌一直低頭走路,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一個不明物體。
她抬起頭本來想吐槽一句的,沒想到卻被面前的鬼魂嚇了一大跳。
這家伙應該是出了什么意外死掉的,身體上都是血淋淋的,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就算聶挽歌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是被嚇到了。
蔣臣揉了揉她的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這里有很多魂魄在游蕩的,走路的時候不要三心二意的,要不然又該被嚇到了。”
好在人家并沒有什么惡意,只不過是因為一個不小心撞到的,所以很快就沒事了。
大概又過了一會,兩個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聶挽歌這才看到面前的景象,成片成片的彼岸花就像是火焰一樣的雖然只有單調的紅色,可是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聶挽歌喜歡這種花,雖然是開在黃泉路上的,可是卻依然欣欣向榮,開的格外好看。
尤其是在這樣的地方,它們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除了彼岸花的話語有些蒼涼之外,其他的還真是很合聶挽歌的心意。
“怎么突然帶我來這里了?”
聶挽歌抬起頭,看向蔣臣完美的容顏,他就像天神一般站在自己的身邊,這樣歲月靜好。
“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嗎?雖然這里只有曼珠沙華,但是我也想把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拱手奉上。不知道我親愛的小貓兒,你對這一切還滿意嗎?”
聶挽歌看著面前的彼岸花,心里也像盛放的花朵一樣。
“我滿意,特別特別的滿意。臣,謝謝你,我想要什么都第一時間的給我。”
兩個人在這里看了很久很久的花,雖然它們的基調是悲傷的,可是只要有他們在,無論什么環境都散發著喜悅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