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現在大敵當前沒有空收拾他,否則她一定會把蔣臣毒打一頓。
不過那胖廚子還挺兇的,聶挽歌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可是手指居然還能活動,再加上她剛才進廚房之前就是手插兜的狀態,所以現在手指都能夠觸碰到兜里的符紙。
她嘴里默念著符咒上對應的咒語,這是很久以前她就會的,現在也是老生常談了,自然是不會出任何意外。
隨著那廚子的消失她身上的禁錮也隨之消失,聶挽歌露出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想到這么聲勢浩大的其實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鬼。
“你怎么回事啊,還好剛才他沒有控制住我的手,不然你不出手我剛才都得變成他的刀下亡魂!”
聶挽歌哼了一聲,還不客氣的把小臉都轉過去了,就是為了抗議剛才蔣臣的做法。
“如果不是我你剛才的手就真的動不了了。”
蔣臣強忍住笑意,看著面前炸毛的小家伙,故意把話說的不咸不淡。
聶挽歌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么半天蔣臣都是在演戲呢,明明暗中幫忙了還要裝作一副冷漠臉,為的就是讓她能夠自己處理。
“是你自己說要檢驗一下你學習的成果,我要是直接動手恐怕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聶挽歌就像個樹袋熊一樣“蹭”的一下就掛在了蔣臣的身上,雖然自己家這位不按套路出牌,不過還是深得她心。
所以她也就非常臭不要臉的捧住他的臉用力的親了兩下。
“這個廚子真是浪費時間,這樣又得重新回到五樓去了。”
可是還不等她到電梯口,電梯居然緩緩打開了,而走出來的人聶挽歌可是之前他們見過的。
沒錯,就是那個長得美艷動人的新娘子。她還穿著那身白色的婚紗,只不過身邊的新郎卻不見了蹤影。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蔣臣身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可是又像是不敢看一樣低下了頭,聶挽歌看的很清楚,她的臉上居然出現了紅暈。
媽呀,這女鬼莫不是在結婚典禮上突然移情別戀了吧。
蔣臣除了對聶挽歌有反應之外,對其他的女人就自動免疫一樣的看不見,所以他準備拉著聶挽歌離開這一層。
可是新娘子卻不樂意了,眼神更加楚楚可憐,好像他們把她怎么樣了似的。
她的手本來想去抓蔣臣的袖子,可是還沒等觸碰到就被蔣臣自覺的避開了。
聶挽歌還真不知道這書里的鬼魂是怎么一回事,一個個是不是待在這里面太久了腦子都有問題。
一個是看到人就當成食物的廚子,這又來了個結婚現場要劈腿的新娘子。
這個…她承認信息量有點大,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也不知道這本書的主人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把這些奇葩都找進來,也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這么少女的鬼聶挽歌好像還開天辟地頭一次見,不過她還真挺漂亮的。
不過蔣臣這個冰冷的性子,除了聶挽歌之外,就算是九天玄女來了,他都不一定會看一眼。
“走吧。”
他開口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握著聶挽歌的手時又緊了幾分。
新娘子還以為蔣臣說的是她,所以她猛的一抬頭時眼睛里面竟然帶著欣喜和興奮。
可是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一盆涼水給澆滅了,因為蔣臣牽著聶挽歌的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女鬼下一秒竟然扯下自己頭上的頭紗,伸出手去毫不猶豫的抓住聶挽歌肩膀的位置,因為力氣太大的原因,這一下弄得她感覺胳膊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你們,你們都是這樣橫插進別人感情里的第三者,都該死!都該死!”
她的語氣越來越急促,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聶挽歌這一下子可像丈二高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像是她自作多情,非要貼上來,怎么一轉眼她就變成第三者了?
還要她話里說的是你們,一定說的不是蔣臣,那么除了她之外還有別人嗎?
她轉念一想,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這些被收服進來的鬼魂大都是因為有執念,或者是其他原因無法投胎才會出現在這里。
所以她們會在這里重復當時活著時發生的事件,尤其是自己最惦記的,最無法忘記的事情。
蔣臣原本是不想生事的,可是她居然敢如此不識時務的動聶挽歌,那也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蔣臣對手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劈向握住聶挽歌肩膀的手。趁她松開手的時候,蔣臣又一個用力把她的胳膊狠狠地向另外一個方向掰扯過去。
聶挽歌聽到幾聲嘎嘣響的時候都替她覺得疼,蔣臣這下手屬實是有些重了,如果她是個普通人的話恐怕這個時候都已經骨折去醫院了。
如果只是動手傷了她的話,那還是聶挽歌想的太少了。
因為接下來面前的這個鬼魂竟然被蔣臣一手摧毀,就和那廚子一樣,最后散落在空中不知所蹤。
“臣,你這也太兇了。她好像也沒怎么樣,就是抓著我的胳膊而已。”
蔣臣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他不舍的聶挽歌受到一點傷害,就連她感冒咳嗽一聲都要心疼的不行,而那女鬼居然敢那么用力的捏著她,不是找死是什么?
如果以為這就完了的話那還是想得太多,因為女鬼在消失了之后二樓居然逐漸的被其他鬼魂占滿。
這些人大都是剛才婚禮上赴宴的,這一下子出來還真是烏泱泱一片。
“你看,你殺了新娘子,人家親戚都上門來討債了呢。”
聶挽歌靠著蔣臣,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剛才那個新娘子就動她一下,蔣臣就讓她化為了灰燼,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可是越看越不對勁,他們的眼底都出現了一抹詭異的色彩,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兩個。
這些人數量很龐大,大約有幾百個,他們逐漸呈現包圍的趨勢,在中間的聶挽歌一下子覺得有些慌亂。
不過好像也到了她施展一下自己能耐的時候了。
可是她摸自己衣服兜的時候才發現里面好像就剩下幾張符紙…就連最里圈的這些鬼魂好像都處理不掉,更何況后面這些。
早知道會碰上這么多鬼魂她就應該把那一厚摞的符紙都帶著好了。失策,失策啊!
大約是忌憚蔣臣的能耐,所以他們都不敢靠近他,所有人都兇神惡煞的沖著聶挽歌而去,她手里面的符紙三下五除二就用了個干凈,可是她又沒有學過空手奪白刃,難不成還要赤手空拳嗎?
為首的那個新郎是這里面唯一一個可以和蔣臣動兩下手的,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暇顧及聶挽歌,就算想要保護也只是有心無力。
聶挽歌所有的符紙都已經用掉了,最后只能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最后用她的血來逼退他們。
這招雖然一開始還有用,可是源源不斷的人根本就應付不過來,而且她在流血的時候身體也會逐漸變得虛弱,慢慢的就招架不住了。
可是蔣臣現在還分身乏術,除了那個新郎在一直纏著他之外,還有其他的小鬼也在他的身邊限制著。
聶挽歌剛開始還有掙扎的機會,可是后來就越來越難以動彈,這些小鬼分別按住她的頭,胳膊,腿還有腳,她整個人就像被定在十字架上一樣。
“臣…救我。”
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后竟然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蔣臣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小臉因為恐懼已經變得慘白,身體因為不斷的掙扎也沒有了力氣。
這一瞬間蔣臣的眼睛居然徹徹底底的變紅,他之前一直保護著聶挽歌,從來沒有讓她受到這樣的欺負,所以聶挽歌也很久沒看到他的眸子變得猩紅了。
而且他的薄唇處也逐漸變得鼓起來,然后長長的獠牙就長了出來,就連一頭黑發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銀色。
聶挽歌就算說不出來話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蔣臣已經怒火中燒無法克制了,他的手握成了拳頭,本來就兇狠的眼睛也變得更加駭人。
他手上被黑紫色的霧氣所包圍,拍在那個新郎后背上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想被燒焦了一樣,頓時化成了灰燼,而牽制住他的其他小鬼也被他一腳踢開。
看到聶挽歌那可憐的模樣蔣臣的怒氣一下子飆升到了極點,嘴里兇狠的吐出兩個字。
“找死!”
他接下來的動作就像是個嗜血羅剎,不管多少鬼魂出現在他的面前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拋開,然后捏碎。
其他的鬼魂看到他殺紅眼的樣子都害怕的想要逃走,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逃的開。
尤其是控制著聶挽歌的鬼魂幾乎是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蔣臣打的支離破碎,連跑的機會也沒有。
“臣…”
聶挽歌抬起頭,眼淚從眼角處緩緩流出,剛才這一幕真的嚇壞她了,這么多的鬼魂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蔣臣聽到她的聲音,眼睛的猩紅退散了很多,一下子把她抱在懷里,最后竟然是她安慰著這個狂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