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紙條沒有落到蔣臣手里,而是掉到了那個男人的腳邊。
看到上面字的時候他的臉都有些發白,因為接下來他們會死掉兩個人。
他拿著紙條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經過了這么多次之后他當然知道蔣臣的厲害程度,他還一直保護著聶挽歌,所以在他心里他們兩個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也就只剩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其他兩個都是女的倒是更容易處理一些。
聶挽歌想都沒想到這一站是游樂場。之前她也和蔣臣去過好幾次,可是這一次讓她徹徹底底的刷新了對游樂場的認知。
果然是游戲設計好的,他們從醫院一出來就到了游樂場的范圍。游樂場很大,快趕上當時市里的了。
本來以為那張紙條就是他們的任務,可是沒想到剛到游樂園還沒等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時,又有另外一張紙條掉落下來。
上面寫著不是別的,正是他們這一次在游樂園里需要進行的游樂項目。
“摩天輪大擺錘海盜船過山車旋轉木馬”
這五個游戲中間三個都比較恐怖,只有最后一個才稍微和緩一些。
她因為稍微有些恐高,所以平時蔣臣都不允許她玩這些比較刺激的游戲,可是這一次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只能按照游戲規則來。
第一個就是摩天輪,其實這個游戲也是有些危險的,因為它大概有好幾十米的高度,如果有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上面掉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這個游戲倒還真的一點都不拖沓,他們剛剛從醫院出來,連歇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他們開始第一個游戲。
其實聶挽歌還是很喜歡摩天輪的,因為它有一個傳說。
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之前他們一直都沒有坐過摩天輪,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蔣臣攬著聶挽歌的肩膀,等到摩天輪的一扇小門停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擁著她坐上去。
其他幾個人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坐在一起,可是一個小格子里面只能裝下兩個人,最后那個男人就被單獨分了出來。
隨著摩天輪越升越高,聶挽歌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其實她并不是因為游戲才緊張,而是因為這個傳說。
既然做摩天輪是游戲規定的,那么她只能在最頂端的時候和蔣臣親吻。
可是都不用等她主動,蔣臣早就找好了時機,等到最高點的那一刻他緊緊的箍住聶挽歌,兩片薄唇也貼在了一起。
他的唇帶著一種動心心弦的溫熱,在聶挽歌的心里一點一點激起浪花。
兩個人也不管是在什么樣的環境里,只是就這樣動情的吻著,似乎是沒有任何外力能夠將他們分開。
等到一吻結束聶挽歌才發現已經又轉了大半圈,雖然她不打算繼續吻下去,可是蔣臣卻不管不顧的按住她的頭,又是一個深吻。
“小貓兒你真的是太甜美了,我真的想不管什么環境不管什么情況都和你待在一起。”
聶挽歌溫柔的笑了兩聲,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紅暈,她這少女般的模樣是蔣臣最動心的地方。
哪知道還沒等她說話,摩天輪就出現了大幅度的晃動,聶挽歌下意識的抓住了蔣臣的胳膊,這才保持住了自己的平衡。
不過晃動了好一會都沒有出任何事,再轉了最后一圈之后就停下了,可是所有人心里都慌慌的,幸好是有驚無險。
蔣臣抓住聶挽歌的小手帶著她出來,其他人的臉上都有些泛白。
看來他們都心有余悸,剛才實在是太嚇人了,不過萬幸的是沒有任何人出現生命危險。
不過第一個就這么嚇人,那后面的又會發生什么,會不會比這個還要恐怖幾分?
緊接著的就是大擺錘,大擺錘又叫流星錘,轉起來的時候非常嚇人,幾乎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旋轉。
這種設備一擺脫引力束縛的游樂設施,可以讓乘坐著在失重狀態下,腦子出現一片空白,具有很大的刺激性。
聶挽歌一直就恐高,所以看到這一切還是有些抵觸的,不過蔣臣在她的身邊她也不想露出恐懼的神色。
幾個人都做好準備工作,系好了安全帶之后就在座位上等著。因為沒有人通知他們什么時候開始,所以大家都懸著一顆心生怕它突然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把大家甩出去。
因為一進來大擺錘的時候上面就寫了規則,最多只能兩個人在同一個分支上,所以最后他們的分組和一開始在摩天輪上的一模一樣。
聶挽歌全程都閉著眼睛,她不敢往下看,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整個人掉下去。
哪知道整個大擺錘突然開始顫抖,而且越來越劇烈,伴隨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她不由得堵上自己的耳朵,生怕把自己的耳膜震破了。
聶挽歌等到晃動變得輕微一些這才睜開眼睛,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是不是出問題了?我怎么感覺大擺錘搖晃的這么厲害?”
雖然大擺錘現在擺動到了最高處,可是聶挽歌一直擔心著其他人,所以只能盡量歪著頭左看右看。
哪知道下一秒大擺錘的一個分支突然斷裂開來,上面坐著的人居然就這樣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這個人就是之前兩次差點死掉的男人,只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等到大擺錘停下來之后聶挽歌才看清楚他摔成了什么模樣。
因為是后腦勺著的地所以從腦后面源源不斷的流著血,就連嘴角都有血。而且他還是睜大著雙眼,看起來非常猙獰,看來是死不瞑目。
蔣臣一直擋著聶挽歌的眼睛,就怕這血腥的場面嚇到她,而那個膽小的女孩子現在都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了,看來他們真的逃脫不了。
“我真的不想死,我還這么年輕,我能不能不死…”
聶挽歌聽著她無助的哭聲實在是同情她,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但是這游戲的規則就是這樣,他們中間必須有人死。
下面就是海盜船,海盜船相比剛才的大擺錘還好一些,只是左右搖擺不用旋轉,不過對于聶挽歌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畢竟她現在看著高空的活動就覺得腿軟,剛才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海盜船上她和蔣臣坐在一邊,另外兩個女孩坐在一邊,四個人在半空中不斷上下。
不過好在這一次沒有任何人發生危險,就連剛才害怕不行的女孩也變得平靜了很多。
聶挽歌的手一直都握成拳頭,臉上就算再冷靜心里也都像有鼓點一樣不斷拍打。
她其實越來越緊張,畢竟現在只剩下過山車和旋轉木馬,如果這個任務只能在接下來完成,那么這兩個項目里就會決定下一個死的是誰。
過山車聶挽歌從來都不敢坐,它的軌道是圓形的鋼管,上下各一排輪子,保證乘客的安全,可是聶挽歌卻覺得這個更危險。
都說因為這些設施能夠在任何時刻,任何狀態保證車子和軌道緊密連接,不會出現車子甩出來的問題。
今天已經發生過一次設施出問題的情況,所以聶挽歌總覺得過山車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這里大約有好幾百米,從下面往上看都會覺得恐怖,更何況是親身實踐。
“走吧,既然已經到這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你別忘了就算是你我掉下去,我也能穩穩的把你接住。”
雖然她在沒有玩的時候覺得很恐怖,可是上去之后發現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恐怖,除了有些迷糊惡心之外好像真的沒有太大的問題。
雖然有的時候爬坡,有的時候垂直下落,但是聶挽歌竟然會覺得非常刺激,這種感覺還挺神奇的。
蔣臣看著自己家小貓兒突然變得膽子這么大,倒是非常欣慰,不過還是故意的要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
“臣…你怎么這樣煩人,我本來就恐高你還這樣嚇唬我。”
蔣臣緊緊的抓住聶挽歌的小手,想要俯身吻她,可是卻在這個瞬間看到了身后不遠處發生了一個讓人驚訝的事情。
聶挽歌就算想管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個膽子小的女孩子已經被坐在她旁邊的女孩給推了下去。
這么高的地方被推下去必死無疑。
恐怕那個膽小的女孩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下去的,她身上的安全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的。
聶挽歌不忍心看到她的模樣,這里一圈一圈的軌道,恐怕她摔下去的時候會砸到其他的軌道,這么高的地方會有很大的阻力,大概摔下去的時候恐怕身體都七零八落了。
“臣…怎么會這樣…”
聶挽歌根本就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一言不發的女孩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那個任務是有三個人或者,她就是為了活下去也不能用這樣殘忍的辦法。
過山車停下的時候也代表那個女孩死了。聶挽歌記得很清楚她之前哭著說自己不想死的模樣,現在想起來心里都覺得五味雜陳。
最后一個就是旋轉木馬,現在死的人數已經夠了,所以不會有危險。
聶挽歌坐在上面可是卻一直分神,滿腦子都是之前那個男人和剛查那個女孩死的過程。
他們還都是活生生的人,本該有鮮活的人生,可是卻這樣死了。
“說吧,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被意外帶進來的,你到底是誰?”
坐在旋轉木馬上蔣臣一直盯著她,現在已經確定了她絕對是有問題的,只不過到底怎么回事還需要她開口承認。
“不愧是將臣,什么都一清二楚。恐怕你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不對勁,只不過現在再來質問我是不是太晚了。原本我們是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三個了,你說接下來是誰死呢?”
聶挽歌的眼神比之前犀利了很多,她的目光掃過那女孩的全身上下,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了一句話。
“你,是旱魃。”
對方很明顯不相信聶挽歌能夠猜測出自己的身份,不過臉上的驚訝下一秒就被一抹詭異的微笑所取代。
“沒想到這么久不見你越來越厲害了,可是我只是旱魃身體里的一個意識而已。不過你可以放心,這個游戲我會讓你只進不出,不過你的靈魂我會好好的留著,讓她在我的身體里永遠的待著。”
這下都一清二楚了,當時說他們這些人里面有一個鬼應該不是“鬼魂”,說的是“內鬼”,也就是暗指旱魃的意識。
隨著旋轉木馬的停歇,這個游戲也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只要能夠成功的完成就能出去,否則就會永遠呆在這里。
一如既往的是一張紙條交代任務,這次的居然只有一句話,就是留下一個。
蔣臣聶挽歌還有旱魃的一個意識只能留下來一個。
蔣臣大笑了兩聲,好像是故意掩飾住自己的怒意。
“出來吧,別躲在那里像個縮頭烏龜,既然有膽量和她同流合污,那么也應該有膽量出來和本座較量,看熱鬧這么久了也應該現身了。”
聶挽歌沒想到出來的人居然是扶蘇。他雖然神出鬼沒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把旱魃和他想到一起。
“你猜的沒錯,是我用了后卿的名義給你發了光盤,也是我和旱魃合作把你們弄了進來。我們子時棺材鋪和所有人都能做交易,只要你能達到我的條件,你們也能平安的從這里離開。”
蔣臣冷笑著看著他們,眼神帶著兇狠,他自然是不可能和扶蘇做交易,不過敢動聶挽歌的都是找死。
“你們非要這樣做嗎?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你們的貪念所以都變成了尸體,你們不覺得心里有愧嗎?難道你們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扶蘇大笑了兩聲,不知道是嘲笑聶挽歌的愚蠢還是其他:“果然是夠愚蠢的,不知道蔣臣到底看上了你哪里。能力不夠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情同情一些肉體凡胎的人,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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