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們都在等你回家,我們去看看。”
她大步走到聶家門口,所有人都是一副恭候她多時的樣子。
“挽歌,你可算回來了。爸爸媽媽等你很久了,今天還特意給你做很多好吃的。”
聶挽歌都不等進屋子去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每次回家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她愛答不理,甚至是冷嘲熱諷。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他們對自己這么好的一面。
“挽歌怎么了?發什么呆啊?還不快點進屋,你爺爺奶奶都想你了,進來嘮嘮家常,說說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聶挽歌幾乎都是被前呼后擁的帶進屋子,看著桌子上可口的飯菜,每個人都親切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非常幸福。
就連平時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姐姐妹妹,今天居然也沒有發小脾氣,還時不時的給自己夾兩道菜。
她第一次覺得回到家的感覺這樣美妙。
她光顧著沉浸在這種氣氛里,所以也沒有顧著吃飯。
知道奶奶給她夾菜讓她快些吃的時候她才發現不對。
在場的人包括聶欣,聶倩倩還有奶奶和聶鈞,這些人不都是已經死去的嗎?怎么還會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這里還是在扶蘇的鋪子里,她根本就沒有出去?
看著蔣臣認真的模樣,聶挽歌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是假的,可是聶家的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這樣好過。
“怎么還不吃飯?再不吃就該涼了。”
陳晴特地夾了聶挽歌最愛吃的魚,還幫她把魚刺都挑走了。
她的身邊沒有贏勾在,聶挽歌覺得非常不對。
按照常理來說,那么寵著陳晴的他一定會跟著她來到聶家的,不可能讓她自己過來。
“晴子,贏勾還有你家的小寶寶怎么沒有跟著你一起來啊?我好久沒看見寶寶了,還真的很想他呢。”
說到這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拍,然后前言不搭后語的解釋了兩句。
聶挽歌這才敢確定了現在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現實。
她不記得別的方法,只是想起自己的血是她身體里除了判官筆之外危機最大的東西。
所以她只能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出來的一瞬間,她竟然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樣突然消失,而蔣臣的臉卻越來越清晰起來。
“小貓兒,你可算是醒了。差一點我就要進入你的夢里了。”
聶挽歌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她把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蔣臣說了個清楚,雖然只是一場虛幻,可是卻格外真實。
“之前那些鏡子應該是和這里的幻境相關聯的,之所以你進入了幻象而我沒有,應該是因為剛才鏡子里面出現了關于你的一切。”
聶挽歌想起了第一面鏡子顯現出來的就是聶家,只不過當時她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幻象里面出現的人和地點都是你心里最想要或者是最珍惜的,就比如你的朋友你的父母還有我。夢里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所以會讓人沉迷其中。”
其實聶挽歌沒有說在夢里還經歷過其他的。
幻境里的蔣臣把她帶回到聶家的時候和她發生了一些羞羞的事情,只不過現在她有些難以啟齒罷了。
畢竟這夢都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如果讓蔣臣知道她有這樣的想法,好像總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我還夢到了我前世死的時候發生的事,只不過那個人沒有得逞,最后是你救了我。”
蔣臣從身后摟住聶挽歌的肩膀,雖然很緊倒是卻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把她這樣攬著。
“那是因為夢里的你最希望我去救你,所以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我還沒有想到這樣就會讓你入夢,這里應該有夢魔的法力,否則你入夢的時候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其實聶挽歌也是不知情的,一直到后來她才發現不對,看來這里的確是個厲害的地方,只不過她還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果然走了不久之后他們就見識到了子時棺材鋪的名字是何由來。
因為面前的一大塊平地上居然擺放了很多的棺材,看樣子都有很久的年頭,而且和之前那個女鬼的棺材顏色一樣,都是血紅色的!
離著很遠就能感覺到其中的煞氣,這種感覺著實是嚇人。
“這小子時棺材鋪到底是要做什么?為什么要把棺材擺在這里?”
蔣臣看著這里的環境,雖然陰氣很重,可是卻并沒有異常,那就證明這里能很安全的保存這些尸體,讓他們不會尸變。
不過這里的棺材和之前看到的那個一般無二,就證明了兩者之間一定有聯系。
可是扶蘇不像是會幫著旱魃的人,難不成其中還有什么關竅是他們不知道的?
蔣臣的思緒是被一陣聲音打斷的。
原本還一動不動的棺材現在都有些搖晃,還不等幾秒鐘就有尸體從里面緩緩的爬出來,而且都是和之前的女鬼一模一樣的血尸!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這里足足有數十個。
聶挽歌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陣仗未免太嚇人了吧?
“小貓兒,你剛才是怎么從夢里出來的?”
她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才得以脫離。
這些血尸的嗅覺格外的敏感,只要有一點血的氣味就能夠讓他們發覺到。
聶挽歌本來想如法炮制,用上次的方法解決,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那么多符紙。
“來不及了,現在只能硬上了。不過小貓兒你記得,等下留好了符紙保護好自己,萬事以你為先,不要管我。”
看著蔣臣一躍而起進入那些血尸中間的時候,聶挽歌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
不行,她絕對不容許蔣臣受傷,這么多血尸他是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應對這些血尸,符紙一共就這么幾張,而且這里煞氣太重,也不一定會有太大的用處。
可是看著蔣臣越來越吃力的樣子,聶挽歌實在是不忍心。
她突然想起自己身體里還有判官筆,可是被判官禁錮了之后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聶挽歌也只能咬牙試一試,念著外婆教給她的咒語。
這咒語雖然能夠破解所有的禁錮和封印,但是對施咒的人有非常大的傷害,不過她仗著自己身體里的僵尸內丹,還是默念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從頭到腳都如同針扎般,就連嗓子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響。
判官筆居然順著她的后背處滲出來,冒著金色的光芒,緩緩的落在聶挽歌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判官的授意,所以聶挽歌能夠很順利的使用判官筆。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這筆畢竟是神物,所以靈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它是冥界的寶物,自然對陰氣和煞氣最為敏感,都不用聶挽歌出手,它就自然而然的飛入血尸中間。
還不等看清楚,它就把所有的血尸繞了個遍,所經過的地方就像是燃燒的火焰,把他們燒的一干二凈。
聶挽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才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蔣臣看到判官筆的一瞬間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奔向聶挽歌,趕在她倒地的前一秒把她抱在懷里。
“小貓兒,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受到多大的傷害?之前我都沒有讓你把判官筆給他,你現在卻這樣做。”
聶挽歌身體已經虛弱至極,蔣臣看著她有話要說,所以把耳朵貼近她的嘴唇。
“幸好…你沒事…”
這是聶挽歌說的最后一句話。
雖然她受了重傷,可是身體里蔣臣的內丹還是救了她,沒有讓她的魂魄被判官筆吞噬。
不過她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直到第八天的時候才有些意識。
“小貓兒,你可算醒了。”
聶挽歌點點頭,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痛的要命,張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居然失聲了。
蔣臣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他只是幫聶挽歌掖了掖被角,然后告訴她他們兩個之間可以用共生契約來交流。
“你的嗓子因為受到了傷所以暫時沒有恢復,不過放心好了,再休息休息就會沒事的”
聶挽歌點點頭,蔣臣說的話她自然是相信的。
“小貓兒,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七天七夜,你真的要嚇壞我了。之前答應過我幾次了,不可以做這樣危險的事情。這次如果沒有我的內丹,恐怕我就真的要和你陰陽相隔了。”
聶挽歌這才想起來判官筆的事情,當時她昏倒了,根本就不記得把它收回來。
蔣臣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過他當時也顧不上這些,第一時間就是帶聶挽歌離開。
不過也能想得到,他們能平安離開,判官筆一定是落到了扶蘇手里。
果然是有名的子時棺材鋪,他們這里的要求就算是不同意,也會在禁地讓你不得不完成。
不過判官筆畢竟是冥界的寶貝,又是判官的武器,等到他發現不對的時候自然會去向扶蘇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