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臣這下就明白了所有不理解的問題。
不過他也沒有空說這些,現在對方是個兇狠的血尸,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那種。
蔣臣聞到她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這個氣味是旱魃身上特有的味道,能在這里聞到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蔣臣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的迅速,只不過這次他注意著身邊的環境,所以還是有些分神。
“小貓兒,你要一直躲在我的身后,千萬不要被這尸體上的血液粘到身上,否則將后患無窮。”
聶挽歌自然也不敢大意,這尸體的模樣本來就兇神惡煞的,現在這樣步步緊逼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只不過在蔣臣周圍有一種獨特的安全感,雖然這血尸看起來非常厲害,可是他只能靠近攻擊。
所以蔣臣拉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通過最遠的方式讓他沒有辦法還手。
雖然這血尸一時半刻沒有辦法碰到蔣臣他們,可是蔣臣暫時也沒有辦法處理掉他,因為血尸身上的煞氣并不是一般的辦法就可以化解的。
“行了蔣臣,不要這樣一直保護我了。畢竟總是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要是一直像溫室里的花朵一樣,也遲早會受到傷害的。”
蔣臣知道聶挽歌的意思,她是想通過這種辦法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到以后有什么意外情況時候,也不會沒有了辦法。
看到自己家小貓兒這么厲害的模樣,蔣臣覺得她說的也對。
聶挽歌這幾天呆在家里,外婆一直讓她看很多關于這一切的書,所以她腦子里面滿滿的都是咒語之類的東西。
偶爾外婆還親自教她畫一些簡單的符咒。現在聶挽歌早就想試一試這幾天學習的成果了。
不過每一次畫厲害的符紙都要咬破自己的手指畫出來,她也的確確是有些厭煩了。
畢竟她右手的食指總是被咬破,然后好起來,等到好了沒有幾天之后又被咬破。就這樣反反復復的很多次,她都怕以后自己的手指上會留下一個很大的疤痕。
聶挽歌從蔣臣的身后兩步就走到了他的身前。
她從衣服里面拿出一張符紙,其實也不算是符紙,只是一張黃紙而已,因為它上面沒有一點點的術法圖樣。
聶挽歌手速很快,這不是第一次畫符紙了,但卻是她畫的最難的一次。
聽外婆說這個術法的威力非常大,只不過要格外耗損人的元氣。最關鍵的是它的畫法非常的繁雜瑣碎,很容易出錯。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它的力量要比普通的那些強很多。
好在聶挽歌天賦異稟,對于這方面記憶力一向都很強,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把這符紙畫好了。
“去!”
她大喝一聲,這符紙就像是被注入靈力一般直直的向那血尸而去。
可是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她的符紙當回事兒,連看都不看就沖著聶挽歌飛奔而來。
“別怕,她現在只是受到別人操控,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意識,當然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
這符咒還是比較兇的,因為它貼在血尸身上的一剎那,血尸就被一團紅色的火焰所包裹。
整個人都撕喊著,鳴叫著,她身上的血液也一點一點的落在地上,只是落下血珠地方的草都在這一瞬間枯萎。
蔣臣就怕聶挽歌受到傷害,所以急忙把她拉到身后。
等到血尸徹底化成灰燼之后,他才敢讓聶挽歌看面前的一切。
不過這個地方陰氣還是如此的重,他們不能久留。
“蔣臣,這里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有這么多的坑,就像是把尸體挖出來了一樣。”
“你說的沒錯。這里陰氣這么重,之前定是有很多的尸體。大約是一個埋尸體的墳山。”
聶挽歌這就不理解了,墳山大約都是埋葬祖墳或者是一些村子里面的墳墓的地方。
可是為什么要把它們都挖出來呢?而挖出來的尸體又在哪里?
“你沒有看到這個血尸的怨氣格外重嗎?這是因為有人將這附近所有的尸體挖出來,然后用特定的功法把他們的怨氣都注入在這血尸的身上。”
聶挽歌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那只玄貓今天特地把她引到這里來,而且它前幾天就在家里徘徊,看來絕對是有目的的。
“那我現在有兩個問題不理解。第一,這玄貓不是能夠辟邪的東西嗎,為什么還會帶我們來這個地方?第二,我知道這種血尸是非常不容易操控的。而且,它們只會攻擊其相關聯的人物,就算再受到操控也不至如此。”
其實這兩個問題本來就是蔣臣想要給她解釋的,不過看聶挽歌現在分析事物的能力越來越強了,他還是很欣慰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只貓并不是什么玄貓,只是一只能夠通靈的貓而已。而剛才襲擊我們的那個血尸活著的時候是這只貓的主人。”
不過這畢竟是猜測,沒有確鑿的答案,但是聶挽歌曲卻更好奇下一個問題。
“你記不記得她當時進入到了你的身體里?雖然當時只是一縷魂魄,并不算是和你有什么關聯。可是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聶挽歌倒還是無所謂的,畢竟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現在她的尸體化成了灰,魂魄也被判官帶走回到地府,現在對于她來說已經沒有什么威脅了。
“你這個小家伙,別以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們還是把這些事情弄清楚,否則再有人用這些事情做文章,可就追悔莫及了。”
聶挽歌覺得蔣臣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只不過她最不理解的就是自己和她到底有什么關聯?
蔣臣也說了上次看生死簿的時候也沒有注意這些,當時只顧著抓緊時間救聶挽歌,自然不會意識到這些細節問題。
“別光想你自己,說不定是和你周圍的人或者是你的親人有關呢?”
聶挽歌身邊的人只有蔣臣后卿他們,自然不可能有關聯。
親人的話,外婆家這邊的哥哥們年紀也都不大,這女鬼雖然看起來沒多大的歲數,可是最起碼也有三十幾了,是不可能和哥哥們有關聯的。
雖然他們有的時候痞里痞氣的,可是為人處事聶挽歌再了解不過了。
只不過蔣臣的意思是說讓她把目標放在她爸爸這邊,因為她的叔叔的年紀更像是他們要找的。
“所以我們還要去你家看看,說不定會找到線索。不過這件事情先不要和外婆說,否則她老人家又該擔心了。”
聶挽歌雖然千不愿萬不愿回家,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必須回去。
自從聶家出事之后,簡直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家里的人每天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看到聶挽歌回去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
反倒還是她的母親非常親近的把聶挽歌領進屋去,還做了一大桌子飯菜給他們。
“挽歌啊,自從上次你離開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了。媽媽很擔心你,但是怕打擾到你所以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
聶挽歌淡淡的看了一眼,雖然她們是母女關系,可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感受過母愛,現在這樣坐在一桌吃飯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的。
其實在她的心里聶挽歌還真的沒有特別親,這么久沒有見面沒有聯系,按照正常的母親來說,一定會非常著急,可是她并沒有。
不過聶挽歌也不在意這些了,畢竟她還有外婆一直疼著。大概也是為了彌補這么多年她缺失的母愛,所以外婆對她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
大約是聶挽歌一直沒有說話,所以氣氛也一度有些復雜。
蔣臣咳嗽了幾聲,這才打破了剛才的安靜。
“挽歌,你叔叔阿姨都還沒有回來,等到他們晚上下班回來你和他們打過了招呼再走吧。”
聶挽歌今天本來是不想走的,可是讓自己媽媽這么一說,就有一種她是個外人的感覺。
“媽,我想在這里住幾天可以嗎?”
聶挽歌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無形中帶著一絲不容改變。
說完這些她也不等回答,就一個人上了樓。
雖然她的房間不在那里,可是她還是想看一看,家里有沒有什么變化。
蔣臣還是有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才追上去,只不過看到的是非常低落的聶挽歌。
“小貓兒,你還好嗎?”
聶挽歌搖了搖頭,可是蔣臣卻看到她眼里的淚水流了下來。
雖然平時她不提父母的事情,可是畢竟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蔣臣知道這個時候無聲的陪伴要比出聲安慰有用的多,所以他只是默默的抱著聶挽歌,時不時的擦掉她流下的淚水。
聶挽歌一直都是堅強的,她只是難過了一小會,很快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沒事,這些都沒什么。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線索,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影響到我。”
蔣臣看著她故作無事的模樣還真的是心疼,如果他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允許聶挽歌生在這樣的家庭里的。
“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