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現在的膽子可比以前大了很多。攝青鬼,紅衣厲鬼她都見過,所以對這個傳說當中的筆仙還是有些好奇的。
既然這間屋子里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那就只能出去找。按照蔣臣的意思,她一定還在寢室樓里面沒有出去。
可是這里安靜的要命,除了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以外,聶挽歌覺得哪里都像有人一樣。
他們把最頂層轉了一個遍,不過卻沒有任何發現。聶挽歌總覺得那所謂的筆仙能夠看到她們做的一切,只不過她們找不到它而已。
聶挽歌不等蔣臣,一個人快步回到了剛才的那間寢室。
她從衣服兜里拿出來一把刀,稍稍用力就把自己的手指劃出了一個口子。
鮮血順著傷口的地方緩緩流出,不過聶挽歌卻沒有覺得很痛。
蔣臣看到聶挽歌的樣子,就知道她剛才為什么突然跑的那么快了。
如果他在的話肯定不會允許聶挽歌這樣傷害自己的。
看到蔣臣這么快就跟上來了,聶挽歌嘿嘿一笑:“那個…我覺得這個方法應該比我們主動找好一些。”
雖然她只是把手指割破了,可是這傷口可不淺。
蔣臣看著她一臉討好的表情,也不多說一句話,直接就把她還在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
聶挽歌很明顯就沒反應過來,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蔣臣已經松開她了。
“你這么美味的血居然讓它滴在地上,這也太浪費了。不過以后你要是想放血,我就成全你,在床上榨干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力氣這樣傷害自己。”
聶挽歌實在是想不到這種情況下,蔣臣還能說出來這樣臭不要臉的話。
雖然地上的血不多,可是聶挽歌的血一直就是鬼魅最想要得到的。就算再少的血,那股血的香氣也足夠引來它的。
果然還是她的血最有效,才過了沒有多一會兒,聶挽歌就感覺有一股冰涼的氣息越來越重。
蔣臣一把就護住身旁的聶挽歌,看來他也感覺到這一切了。
“沒想到這里還能有人,這血的香味兒實在是讓人垂涎欲滴…”
從不遠處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她的笑聲格外的魔性,頓時一股陰風從聶挽歌的身邊刮過。
她抬頭的一瞬間,就看到寢室的窗戶處好像閃過了一個人影,只不過速度太快,還不等她看清,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在蔣臣一直攬著她,所以她的背后是安全的。
不過就在這一刻,聶挽歌竟然在寢室的門口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影子。
不過這一次它倒是沒有再閃躲,而是明明白白的讓聶挽歌看了個清楚。
其實也不是什么恐怖的鬼魂,也就是一個披頭散發還穿著白色衣服的女鬼。
不過她突然抬起頭的一瞬間還是嚇了聶挽歌一跳。
因為她的臉就像掉進了面缸那樣的慘白,嘴角還掛著血跡。其實這些還不算什么,她站在聶挽歌的不遠處,沖著她突然冷笑了一聲,這笑容簡直就是詭異到不行。
看她這表情是把聶挽歌當成盤中餐了。不過蔣臣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靠近聶挽歌一步的。
這女鬼想必也沒有什么來頭,自然是不認識蔣臣的。不只是不認識,還以為他是一般的人類,準備殺了聶挽歌之后再對他動手。
哪知道還不等靠近就被蔣臣的一個力量給甩了老遠,狠狠地砸在了寢室的門上。
這一下可是把她激怒了,她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一片血紅,就連表情都更兇狠了幾分。看來她的怒氣已經被蔣臣給激發出來了。
她也知道了蔣臣的厲害,本來想從門處脫逃,可是卻被門狠狠的又彈了回來。
其實這鬼魂只是個稍微有些怨念的小鬼,都不需要蔣臣出手做什么她就被這周圍的禁錮反噬的更加虛弱。
她沖著聶挽歌惡狠狠的撲了過去,可是還不等靠近,就被聶挽歌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女鬼猛撲了個空,氣得連牙齒都磨得咯咯作響。
聶挽歌也不想再和她浪費時間,所以都不等蔣臣出手,就一張符紙穩準狠的貼在了她的頭上。
果然是碰到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了,她現在可以很容易的駕馭符紙,而且運用的越來越嫻熟。
她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兩只手相互拍了拍,還調皮的沖蔣臣說了一句搞定。
既然已經處理完了,兩個人也知道不能在這里多待,蔣臣攬著聶挽歌的腰身,他身上自帶著的勁風一瞬間就把窗戶吹開,兩個人從窗子一躍而下。
聶挽歌還是第一次做這樣驚險的事情,雖然樓層不高,可是還是有一種從天上掉下去的感覺。
這件事情調查了很多天也沒有得到結果,為了不耽誤許其他學生的正常學習生活,所以暫時只是把那間寢室封閉,其他的學生可以正常來上課。
如果這是一件好事的話,那么壞事就是聶挽歌的記憶,徹徹底底的恢復了。
不是她主觀意義上恢復的,而是那個禁錮徹徹底底的讓她想起了一切。
這也就意味著她即將要承受那種萬箭鉆心的痛苦。
蔣臣其實還是有些自責的,他出現在聶挽歌的身邊,本來是想保護她,讓她安穩的生活。
可是非但沒有讓她過的更加歡愉,而且還讓她經受了那么多的危險和痛苦。
雖然她身體里有判官筆,可是這判官筆畢竟不是聶挽歌的所有物,雖然能保護得了她一時,可是這長時間的疼痛也無可避免。
蔣臣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已經沒有顏色的嘴唇,還有頭上豆大的汗珠,簡直心疼的不行。
可是聶挽歌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一個疼字都沒有告訴蔣臣。
他握著聶挽歌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摩挲著。他手上的寒氣一點一點傳入聶挽歌的身體里,一層藍白色的霧氣在她的周身不斷地圍繞著。
蔣臣身體的這股涼氣在很多時候都能夠緩解聶挽歌的痛苦,可是這一次卻不然。
聶挽歌只是一直皺著眉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她好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里煙霧繚繞的,她穿過這片煙霧就看到了一個很大的溫泉。
溫泉池子里面有一個她極其熟悉的身影。
沒錯,這個身影的主人就是蔣臣。
她本來想上前去,可是卻發現蔣臣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雖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也能看的出來她一定是那種美艷動人的女子。
兩個人靠在浴池的邊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可是蔣臣話卻把那女子逗得直笑。
大約是看到身旁的人笑了起來,所以蔣臣也沖著她會心一笑。那種笑容就像是對待自己時的溫暖,不過現在看起來卻格外的扎眼。
她倒是沒有很沖動的直接上前,而是在身后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這兩個人就在她面前你儂我儂,上演著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蔣臣的話,可被她聽了個清楚。
那樣溫柔似水的聲音,每一次,每一句都是在訴說著纏綿。可是這聲音無一不像利刃一般刺在她的心上。
聶挽歌感覺到臉上冰冰涼的,一伸手竟然摸到一滴正在往下滑落的淚水。
她竟然哭了。
“這就忍受不住了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聶挽歌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看到的竟然是矔疏。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卻在這里。
聶挽歌拭掉自己眼角的淚水,帶著分疑惑問道:“你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這個女人又到底是誰?”
聶挽歌根本就不相信平日待她那么好的蔣臣會有這種風流之事。
“這女人是誰?恐怕還需要你自己問一問他。”
矔疏輕輕一推,聶挽歌的身體就像是不受自己操控一樣,只身到了那浴池邊。
哪知道就在這一瞬間,看到的竟然是蔣臣俯身吻她的樣子。
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真正的看清了那女人的臉。
她長得真的要比聶挽歌好看很多倍,那雙眼眸看著蔣臣時所帶出的溫柔,讓聶挽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她哪還有時間去問蔣臣到底發生了什么。
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吸引她一樣,讓她一點一點的模糊了意識,眼前的一切也都不再清晰。
“小貓兒…小貓兒?”
聶挽歌沒有想到看到的人居然是蔣臣。
只不過她還記得剛才自己看到魚池的情景,所以看到蔣臣的時候,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
“小貓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蔣臣看她不說話,干脆把一只手搭在她的額頭上,試圖去探知她剛才夢到的東西。
聶挽歌雖然在掙扎,可是她的力氣畢竟沒有蔣臣大,而且現在又還在病著,所以最后也只能乖乖就范。
不過這也只是一場夢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如果剛才不是蔣臣出手,聶挽歌可能會永遠的沉睡在這個夢里。
只不過蔣臣有一個疑惑,為什么矔疏會出現在聶挽歌的夢里,他說的那些話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來,矔疏絕對不是一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