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聶挽歌在床上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緊接著,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聶挽歌看到自己吐出的血嚇壞了,可是她現在肚子里的疼痛已經占據了她的所有思維。
一種火熱的灼燒感在她的身上不斷流竄,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把她燒個半死。
這幾天蔣臣擔心聶挽歌的身體,所以一直都住在離著她最近的房間。
聽到聶挽歌虛弱地喊著他的名字,蔣臣立刻沖到了她的房間。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的鮮血,還有在床上滿頭大汗正捂著自己肚子的聶挽歌。
“挽歌!”
蔣臣把聶挽歌嘴角的血都擦掉,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勉強靠在床頭。
看她的樣子,心下已經有了答案。蠱蟲卵已經壓不住了,吸收了聶挽歌身體里的養分以后已經徹底變成了蟲子。
蔣臣把她的袖子擼起來,按著她的脈搏,果不其然,她身體里面的蠱蟲卵原本還可以被法力壓制住,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的變成了蠱蟲。
“挽歌,你聽好,現在你身體里的蠱蟲已經在吸收你的血液,所以我們必須最快的速度找到方法,不然你會被它們吸到血盡而亡。現在我要幫你緩解一下你體內的蠱蟲,所以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聽到了嗎?”
蔣臣意念一動,他原本溫熱的身體一瞬間就變得冰涼。
看著聶挽歌此時難受的樣子,他也顧不上什么男女之別了,一手把聶挽歌的睡衣掀起來,另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聶挽歌由于身體的原因,也沒有精力顧忌蔣臣要做什么了。她只是用微弱的力氣睜開了雙眼,看著蔣臣的手。
不過神奇的是,隨著蔣臣手的溫度一點一點被她的身體吸收,聶挽歌突然覺得沒有剛才那樣痛了。還有一種涼涼的感覺緩緩的在肚子上游走。
好不容易沒有那么痛苦的聶挽歌終于在這份涼意中睡著了。
看著她的模樣,蔣臣才發覺這件事有多么的嚴重,現在找到楚媛要解藥是迫在眉睫的事了,否則拖延一天都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由于不放心聶挽歌的身體,他干脆就沒有走,整整守了她一夜。
有蔣臣輸入進聶挽歌身體里的那一絲涼意,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聶挽歌并沒有覺得特別難受。
剛準備出去上班,就被一個人堵了門。
“準備去上班嗎?不如我們一起聊聊啊?”這個不請自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兩天他們的重點懷疑對象,楚媛。
聶挽歌知道這是一個好的機會,恐怕楚媛也知道他們懷疑她了。
楚媛倒是自來熟,沒有人請她進來,她都已經坐到了屋子里的沙發上。
聶挽歌本來想上前質問她,可是蔣臣卻在她身后拽了她一把。
“在她來的目的不主動說出來的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蔣臣在心里說著,這樣只有聶挽歌可以聽得到。
“想必你們也知道了,聶挽歌身體里的蠱蟲是我下的。不過你們應該不知道這蠱蟲是做什么用的吧?還有就是按照時間來說,現在你的身體已經開始有反應了,會在每天晚上痛如刀絞,直到你被吸干血液。”
她的態度和之前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過聶挽歌也知道她之前的樣子是在做戲,所以也沒有什么詫異。
看到他們兩個都不搭理自己,楚媛也不在意,只是繼續說著:“這蠱蟲解的方法很簡單,解藥就在我的身體里。”
看著她這么輕易的就說出來方法,聶挽歌知道,一定不像她說出來的這么簡單。
“雖然解藥已經融進我的身體,可是我的血液并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只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就是…”
說到這里,楚媛故意拉長了音,準備看聶挽歌他們的反應。
“別啰嗦,到底是什么辦法,快點說。”
蔣臣的語氣很兇,雖然他不屑于去兇一個女人,可是如果她做的太過分,就真的沒有這個忍耐限度了。
他蔣臣從來都是說沒有用,就直接給她個痛快!
“這辦法就是,你用你的身體來吸收我體內的解藥,然后再把你體內的解藥讓聶挽歌吸收到她的身體里。”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媛一臉詭計得逞的笑容。
蔣臣和聶挽歌當然知道,這句話里的吸收解藥是什么意思。
不過蔣臣怎么會遂了她的意,他好歹也是僵尸之首,怎么會被區區一個女人威脅。而且還是用這種令人作嘔的方式。
蔣臣一步就跨到了楚媛的身邊,不由分說的就掐住了她的咽喉。力氣大的讓聶挽歌以為楚媛會被掐死。
不過她倒是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臉上還露著得意的笑容。
蔣臣看著她的表情之后也不理解,只得松開部分的力氣,想問清楚。可是他卻聽到楚媛說了一句更讓人生氣的話。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蠱蟲卵是已經消失的蠱蟲最后所剩的幾個,而解藥,也只有我身體里的這些,只要我死了,體內的解藥就會慢慢的失去效用,她也一樣活不了幾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她詭異的笑容,蔣臣知道,她不可能是憑一己之力策劃這么周全的一切,而且如果僅僅是因為上次的事,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那么只能證明,之前的猜測沒錯,真的是有人在操縱這一切。
本來想對她使用催眠術套出幕后的人是誰,可是這催眠術,對會下蠱的人也是無效的。
看她連死都不怕的樣子,想要讓她說出來,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聶挽歌其實是現在最淡定的,她示意蔣臣松開狼狽不堪的楚媛,想讓她答應這么惡心的要求是絕對不可能的。
楚媛本來以為聶挽歌會說些什么,可是她沒有多問任何一句話,就把她從屋子里趕了出去。
楚媛已經把目的明明確確的告訴了他們,所以也就沒有多停留的必要了。
她冷哼一聲,就離開了聶挽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