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中途需要停三個站點,因為外公外婆家在城市的邊陲地區,所以一站一站接下去,上車的人也越來越少。聶挽歌和蔣臣坐在兩個相鄰的椅子上,買票的時候沒有注意,買的是在廁所位置附近的座位。
雖然去廁所比較方便,可是人來人往的也最多。聶挽歌肚子有些痛,和蔣臣打了一聲照顧就去了廁所。
火車的廁所還算干凈,可是剛剛進去的時候聶挽歌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廁所雖然沒有窗子,比外面的空氣要涼一些,可是為什么這次她覺得有些冷呢?
這么多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些害怕,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就急忙推門,可是把門鎖打開之后,卻怎么都推不開。聶挽歌用力的拍著門,希望門外面的人能夠聽到。可是明明外面的人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為什么沒有人聽得見她敲門?
門邊有一面鏡子,她隱約的看見,鏡子中好像有個人,可是當她看向那面鏡子的時候,卻什么也沒有看到。但是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覺。
突然,鏡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張殘缺不全的臉,正一點一點從鏡子里出來,就像聶挽歌看過的貞子電影一樣,貞子從枯井里爬出來的樣子。
不過那張臉一邊爬還一邊念念有詞:“你以為將臣能夠殺死我的肉身,也有那么大的能耐殺死我的靈體嗎?”聶挽歌瞬間就明白了,這個不是別人,就是附身在聶倩倩身上的那只小鬼!這下怎么辦,門開不開,她的聲音也傳不出去,她應該怎么做?
那小鬼越爬越快,眼看著就要整個從鏡子里爬出來了,它身上不斷的流著血。聶挽歌甚至能聞到一股子發霉的味道,讓人作嘔。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蔣臣的名字,希望他這么久看不到自己能夠想到自己出了事情。可是叫了幾次他的名字,都沒看到他來。可是這個時候,那個小鬼,已經從鏡子里出來了,她們之間,連一米的距離都沒有。
不過也是這么近的距離,讓聶挽歌突然想起來,她的衣兜里還有一張上次沒有使用的符紙!蔣臣說過,自己的血用在符紙上,作用會更加厲害。
她毫不猶豫的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符紙上,也顧不得害怕了,直接將符紙貼在小鬼的身上,動作是她做過最快的一次,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沓。
本以為自己的符紙會讓它和其他陰靈一樣魂飛魄散,結果它只是掙扎了幾下,符紙便掉了下來,貼過符紙的地方像被燒焦了一樣,冒出了黑煙。小鬼仿佛是被激怒了一樣,伸出雙手就要抓住聶挽歌。
“啊!”還沒等抓到聶挽歌,它的手就被一團黑霧籠罩起來,那團黑霧像是黑色的火焰,不停的燃燒著,而這個小鬼的哀嚎聲也不絕于耳。
聶挽歌知道,一定是蔣臣做的,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等到面前的小鬼徹底的化成了一縷灰時,剛才的鏡子傳出了個聲音:“本座一時沒有留心,就讓它鉆了空子,你也差點被它抓住,下次還是別出門的好。”
聶挽歌一邊開門,一邊嘀咕著:“還不是你說要陪我去外婆家的,這回又這么說。”不過她還是挺感謝蔣臣的,要是沒有他的出現,恐怕自己今天是難逃一劫了。
下了火車以后大概又坐了半個小時的車,他們才到達目的地。
“外公外婆,我回來啦!”兩位老人順著聲音望去,臉上都帶著喜悅。
“挽歌,我還以為你得過兩天回來呢,怎么這么著急就來了啊,都沒給你準備好吃的。”聶挽歌抱著外婆的胳膊,甜甜的說著:“這不是太久沒看到外公外婆了,太想你們了嘛。”
外婆看到蔣臣的身影,微微一愣:“這是?”
“外公外婆,我是挽歌的朋友,今天來拜訪您比較匆忙,所以沒有帶東西,希望你們別見怪。”蔣臣和他們說話時的文質彬彬,讓聶挽歌懷疑他不是平時那個高冷的蔣臣了。
“挽歌,正好我和你外公要出去辦點事,今天下午沒有人看著店里,你還趁這個時候來了,那今天就把店交給你,你先熟悉熟悉,反正以后也是給你的,下午要是有訂單的話,能做就接了,要是做不了,推掉就行了。”
聶挽歌點點頭,她之前也幫著外公外婆打理過這些,所以還是可以應對的。
不過這個季節已經過了中元節了,店里也沒有什么人,只有寥寥無幾的訂單,她也按時做好了。聶挽歌在店里閑坐了一下午,就連蔣臣也不在身邊。困意襲上心頭,聶挽歌在二樓就沉沉睡去。
等到她從二樓的床上起來時,外面已經很黑了,拿著手電筒下到了一樓。一樓都是些元寶黃紙還有些祭拜用的東西,她拿起睡覺之前做好的紙人,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的訂單還有一份沒有做好。
已經入秋了,未免有些涼意。不過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來了,就連路上也很少有人。
“你好,請問你這里還營業嗎?”聶挽歌抬頭,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在店門口。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伙計,起身走到她身邊:“是的,請問你需要點什么呢?”
“我想要一些紙錢。”說話的女孩子聲音有些發抖,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樣。本來做這個生意的是不會問顧客買來做什么的,但是聶挽歌沒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是你家里有人過世了還是怎么了嗎?”
女孩子沒有說話,只是接過聶挽歌手中的紙錢,甚至連價格都沒有問,付了大概三四倍的錢,就離開了。不過聶挽歌清楚的的感覺到,她接紙錢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
她實在是不放心,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知道走到很偏僻的一個背陰山坡處,才看到這個女孩子一邊哭一邊燒紙錢,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因為你自己,都是因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