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于角色和劇本的理解的確很深刻!”呂星河看著許長歌笑著說道:“但拍戲終究要看表演。”
“這樣吧,在劇中的第三個案件,罪犯于隆綁了刑警二組的兩個同行,你表演下去解救的片段!”伊文斌隨意節選出一個片段做為試題。
許長歌對于整個劇本都爛熟于心,伊文斌一描述,他便響起是什么情節了,甚至那些臺詞他都能夠一字不忘。
所以當工作人員把文字劇本遞給他的時候,他只是接過卻沒有翻開。
按照正常的試鏡流程,許長歌有大概十分鐘的時間來鞏固臺本和理解情緒,但他卻拒絕了。
“直接開始吧。”許長歌面對著評審團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有著韓山城的姿態。
“不用準備一下?”伊文斌疑惑地問道。
他并不清楚許長歌是太過自信還是對試鏡無所謂。
這就好像學生考試前幾分鐘喜歡臨時抱佛腳努力去記住更多東西一樣。
這看了總比沒看要好啊!
“不用了…謝謝評審老師。”許長歌婉拒道。
對于劇本的內容,他腦海中記得清清楚楚,此時翻看也沒有什么作用,反而會打擾他的狀態。
另一個方面,對于出演韓山城這個角色…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個新角色對于他而言,就好像一段新的人生,他迫不及待想要去體驗,去嘗試。
哼!自大!王安平心中不屑,對于許長歌這有些狂妄的行為有些看不慣。
一個演員不應該戰戰兢兢地對評審、對試鏡保持尊敬么,他這種態度算什么。
反正他看許長歌不順眼,哪里都能挑得出毛病。
相反,呂星河倒對他自信的姿態很欣賞。
他知道只有絕對的自信才能夠有這樣輕松的心態。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如他所愿。
“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醞釀情緒,我們馬上開始!”呂星河說道。
許長歌點了點頭,開始醞釀情緒。
在此之前,他需要理清表演片段的前后劇情和情緒銜接。
一部二三十級的電視劇中,其涉及的場次就有幾百場。
其中包括時間與空間的變化、事情的曲折、人物的變化…
這都需要演員在幾百個場次里,勾勒出清晰的人物脈絡圖。
對于不同時期的人物變化,包括身體和心理的,演員都需要找到準確的切入點。
就如此時的表演。
之前的劇情是在韓山城的幫助下,臨市兇殺案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因為是管轄外的案件,接下來的案件沒有讓韓山城處理。
兩個刑警同行以線人為誘餌,想要誘捕以殺人為樂的兇犯。
但沒有想到一切都在兇犯的掌控之中,線人在開門鎖時被一槍斃命。
而兩個刑警也一死一傷成為了誘捕警察的誘餌,等來的…便是韓山城。
此前他并不贊同兩個同行的行為,但卻被他們忽視。
韓山城并不在乎,也沒有因此憤怒,他僅僅是看著,聽著,之后淺淺牽動著嘴角不動聲色。
他只擁有極其有限的道德觀,或許他連正義感都沒有。
他擔任刑警的原因也并不是嫉惡如仇,而僅僅是為了在享受毀滅罪犯的快感。
或個人有正當理由,而不受法律制裁。
他那令人驚訝的銳利觀察力乃是源于對一切的蔑視,這也就是犯罪者始終不敵韓山城的原因。
他利用著人類現有制度而玩弄著它,是覆蓋著禮義教條并擁有過人智力的…最兇暴徒!
這樣的角色該如何演繹!
試鏡表演…開始!
在工作人員喊了開始之后,許長歌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韓山城的狀態。
根據劇本,他的腦海猴子你個自然構建出一個廢棄的工廠。
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一個無實物的表演情境。
他閑庭信步地走著,那姿態猶如飯后散步一般,輕松自如。
前方地上有一具同行的尸體,而另外一個同行,則是脖頸上捆著繩子,半吊在空中。
唯一支撐他的就是腳下的凳子。
但對于這一切,他都熟視無睹,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原來還有個伙伴啊,不過,如果你想打什么歪主意是行不通的,因為從我這可以把你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隨時可以讓你腦袋開花,游戲…才剛剛開始。”兇犯的聲音在回蕩著。
許長歌站得筆直,面容冷峻,就像一個沒有情感的人。
游戲么…可是有輸有贏的啊!
“是否可以先報上尊姓大名呢?”配戲的演員又讀著劇本。
“韓山城。”許長歌冷靜地回應道。
在燈光下,許長歌那雙眸子黝黑、冷冽,只需一個特寫鏡頭,就可以把人物特性展現地淋漓盡致。
“不錯!”伊文斌輕聲說道,只一個鏡頭,許長歌就抓住了韓山城的特質和狀態,在表演上寒的讓人驚艷。
尤其是無實景的表演,許長歌的動作神態以及眼神都展現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用行話來說,就是腦海中有戲。
“原來是韓警官啊!你很有名哦!”
“聽說你是個無情冷血的人,現在我的舞臺來了位最棒的特別來賓。”
“對了,這兩個笨蛋來引誘我是你的主意么?”兇犯戲謔地說著。
“沒錯!”許長歌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不屑解釋。
“可是這種誘餌作戰可是相當冒險的,你事前有心理準備了么?”
“嗯!”許長歌點頭說道。
在許長歌進行這段表演時,呂星河和伊文斌沒有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他們試圖在許長歌臉上找出一絲不符合人設的情緒,但是他們失敗了。
許長歌此時那種冷漠、淡定的狀態和角色格外地契合。
期間沒有一絲停頓和違和,好像一切都是正在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在表演。
砰!槍聲響起。
被吊在空中的刑警大腿中了一槍,隨之而來的是兇犯的戲謔的聲音。
“千萬別耍嘴皮子,你應該很想救出這兩個笨蛋的,因為你不希望他們因為你愚蠢的計劃而殉職!”
是這樣么…許長歌微抬起頭,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