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霸道
（ 20.天淵劍典）
姜慕白待在廚房里忙碌了大半個時辰，換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香味飄出老遠。
沒等他出門去請，隔壁劉家母女便提著雞蛋和水果進了屋里。
劉家姑娘少見地穿了條沒有補丁的八成新的長裙，她進門后沒跟母親一塊坐下，而是走進廚房擺放雞蛋水果，然后拿出碗筷端菜盛飯，儼然一副女主人做派。
看見女兒與姜慕白一起布置餐桌，劉姨笑得合不攏嘴，用餐時一再暗示，恨不得當場定了這門婚事。
劉家姑娘羞得抬不起頭，但每次伸筷子夾菜時，她總要悄悄瞄上兩眼，先看看姜慕白，再看看魏萊。
前者臉上掛著淡淡微笑，不失禮貌卻拒人于千里之外。
后者眉頭微蹙，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瘸了腿的狐貍精！
劉家姑娘在心里罵了一聲，氣得多吃了兩口飯。
………
送走劉家母女后，姜慕白沐浴更衣，盤膝而坐。
他緩緩展開天淵劍典，帶著虔誠之心認真研讀。
據他了解，靈氣不是某種氣體，而是一種可知可用不可見的能量，不同的修煉途徑，以不同方式利用這種能量，因而效率高低各有不同。
天淵劍典是嬴淵畢生心血，想必直指飛升大道，當屬絕世神功，但與姜慕白的設想有所不同，天淵劍典并沒有晦澀難懂的經文口訣，通篇都是簡單易懂的文字和簡圖。
讀完幾頁手稿，姜慕白終于理解了“聚炁”和“秘藏”這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
所謂聚炁，即是認識靈氣、感知靈氣并將靈氣聚于體內緩慢煉化、歸為己用的過程，這一階段盡是水磨工夫，急不來也慢不得。
但從聚炁到秘藏，就需要一定的天資悟性。如孫長文這般苦修多年仍未開啟秘藏的修士，比比皆是。
所謂秘藏，即是以靈氣蘊養魂體，開啟人體秘藏，首先是識海中的精神秘藏，而后是竅穴中的形體秘藏。
對于劍修而言，后者更為重要。
形體秘藏共有六處，分為九大竅，
九竅之中，陽竅七，陰竅二。
目、鼻、耳六處通透，外加口舌是為七陽竅，用于排泄的尿道、肛門則是二陰竅。
通過修煉強化肉身之后，以靈氣沖貫九大穴竅，開啟人體秘藏，突破生理極限，即可踏入秘藏境。
屆時，不僅體魄強悍，還會獲得遠超常人的五感。
除此以外，姜慕白猜想各大竅所對應的人體秘藏還與臟腑掛鉤。
目為肝之苗，鼻為肺之苗，耳為腦之苗，舌為心之苗，口為脾之苗，尿道是腎之苗，肛門是胰之苗，各個竅穴都與重要器官有關。
想必開啟形體秘藏之后，消化、排泄、代謝等能力也會得到極大提升。
穿越過來半年多時間，終于收獲一門可以放心修煉的功法，姜慕白簡直迫不及待，讀完嬴淵手稿后立即開始嘗試。
可是，嬴老爺子在紙上揮灑幾筆，看起來十分簡單，實際操作卻不一樣。
這靈氣，究竟是什么？
看不見，摸不著，玄之又玄，難以把握。
就像姜慕白初學唱功時，聲樂老師口中的丹田發音胸腔共鳴，只有自己反復練習，然后在某個瞬間忽然領悟，才知道這玩意兒真實存在。
但現在，靈氣在哪兒呢？
丁點兒感覺都沒有，聚炁？不存在的。
邁向修行大道的第一步就踩空了，姜慕白多少有些失落，不過他很快就打起精神，照著天淵劍典中的大小周天吐納法反復練習，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整夜枯坐，一無所獲，始終沒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好在天淵劍典中的大小周天吐納法能讓他進入類似禪定的玄妙狀態，不會因為沒有入睡而疲憊困乏，睜眼后反而神清氣爽，渾身暖和。
“如何？”
臥室里傳出一聲問詢，語氣里藏著不易察覺的焦躁。
姜慕白走進臥室，搖了搖頭，回道：“感應不到靈氣。”
躺在床上的嬴淵盯了他一眼，說：“你的心思太多。”
“是，即便是在大小周天吐納運氣時，腦子里還是有各種各樣的念頭冒出來。”姜慕白點頭承認，接著問道，“我該怎么辦？”
“其心蒙塵者，雜念叢生，當以…”
大概是懷疑姜慕白的智商，嬴淵忽然改口用大白話給出答案：“你與天地靈氣溝通的意念不夠強烈，所以你無法感應靈氣。你要沉心靜氣，集中精神，拋開所有雜念，不停地想，拼命地想，全力以赴地想，想象靈氣源源不斷進入你的丹田。”
“啊？”姜慕白愣住了。
這不跟那些意念摧毀美帝衛星的氣功大師是一個路數么？
“這是個笨辦法，卻也是最好的辦法，你要知道，最初所有神通法術的產生，都是因為修煉之人的某個心意純粹專一到了極點，當意念強烈迫切到極致，便擁有改天換地的能力。在第一位通玄境修士出現之前，幾乎所有修行法門都是在學習如何將自己的心意凝聚為純凈無垢的力量，那是最質樸的修行，也是最難得的修行。”
嬴淵一口氣說了一百多個字，姜慕白聽完忍不住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呢。
難得嬴老爺子耐心指點，姜慕白受寵若驚，當即躬身請教：“要是集中精神也感應不到靈氣，該怎么辦呢？”
昨晚折騰了一整宿，他自以為算得上心意精純，卻連靈氣的邊兒都摸不著，這讓他不由地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修煉的天賦？
“感應不到，說明用心不夠專一，意念不夠強烈。”
嬴淵說完便閉上雙眼，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感應不到就是不夠專注，這不是唯結果論么？
萬一他感應不到靈氣，是因為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姜慕白不知道具體原因，也不敢再問，他退出房間，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反復思考。
等到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出鍋時，他心里有了主意。
擱這兒問不出來，可以去劍閣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