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素近乎崩潰地強行控制住自己不斷飄忽的思維,咬咬牙,控制了刀片,小心地割開捆住她手腳的皮帶。
她身上的傷,基本愈合了。
異能是獸化的人,通常體質也很好,男人的傷勢如今還這般可怖,想來他執行任務剛回來時候,肯定更為可怕。
自愈為異能,愈合速度自然更快。
原主逃跑被抓會后,很是受了一番折磨,自她醒來,身體后背還有不少鞭刑留下的血痕。
這會兒鞭傷已經不疼了,屋里沒有鏡子,她看不到后背情況。
但腿上她自己拿樹枝戳穿的傷口,早掉落了血痂,粉粉嫩嫩的肉長好,沒有半點傷痕留下。
“怪不得組織會綁架原身。如果把她切片研究,就能弄出賦予普通人自愈的異能,全世界有權有勢的人們,還不眼饞瘋了!”
她胡思亂想著,小心挪了挪手臂,坐了起來,床板很硬,不過鋪上橡膠床墊,就柔軟了很多。
但是,床是很平整的,薄被疊起來擱到一邊,呈一種從未打開過的模樣。
就仿佛在她被丟到床上之前,這床,恐怕從未睡過人一樣。
那他平時,在那里睡?
就在這時,浴室中的水聲停了,彤素渾身一緊,片刻后,門打開了。
男人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他腰上松松垮垮系著浴巾,人魚線鮮明,浴巾上擺掛在那團陰影上,透視清楚地穿過浴巾,看到濕漉漉的森林,和其中潛伏的龐大——啊啊啊啊啊!
住眼!
你這個女流氓!
彤素近乎崩潰地抬起頭來,透視異能控制不住的時候,實在太可怕了,她恨不得自己永遠閉上眼睛,否則總是時不時就看到什么不可描述…
人形的時候明明只有一個,也沒有倒刺,那蛇身的時候,為什么就——
她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男人聞聲,眼眸冷淡看來,他一手抓著毛巾,揉著頭發,洗浴淋下的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縷縷碎發,他眼眸微抬,目光深邃沉暗。
蛇身的時候,他的眼眸赤紅如血,耀耀如最驚艷的紅寶石,一雙豎瞳,陰冷又恐怖。
但這時候,他的眼眸是漆如墨的濃黑,線條狹長鋒利,眸深勝海,冰冷徹骨,誰也看不懂他眼中涌動的情緒。
哪怕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有傷,衣衫不整,卻越發露出強烈的危險氣息,令人心驚膽寒。
他往浴室瞥了一眼,從衣柜撈出一條未拆封的浴巾毛巾,丟給了彤素。
“讓我…去洗漱?”
她不確定地指著自己。
男人沒再理她,自顧自擦了頭發,去扯浴巾。
彤素騰地蹦起來,逃也似的抓住浴巾,竄進了狹小的浴室。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只要別讓她和那個暴露狂同處一室就行!
衛生間里簡單,自然沒有原身管用的清洗護膚品,但這會兒,她哪兒有多余功夫貪婪這個?
能有清水,洗洗血漬和塵土就不錯了。
彤素打開開關,卻不妨浴頭噴出冷水,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這么涼!
她連忙調換水溫,一邊搓著手臂,一邊心中腹誹:
那人,剛剛竟然是用這么冰的水洗浴?
也不怕凍出來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