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菀是心驚膽戰走回去的。
來到蕭夫人身邊的時候,后背還在發寒。
蕭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看看你,慫成了什么樣子!不就是去和穆大少一句話,談個交易嗎?你怕什么!”
“媽,你都不知道穆大少有多么可怕,我…”蕭青菀白著臉,“他是在笑,可是那種笑面虎的笑,眼睛里頭全是惡意!而且穆家和蕭家關系不是一向不好嗎?要是讓父親看到了我去找穆少主,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蕭夫人卻是嗤地一聲笑了起來,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眸子冷冷瞥過遠處,透過茂盛的樹叢,隱約可見兩道姿態親近的人影:
身軀挺拔的青年長身玉立,對面是嬌俏少女狡黠而笑,兩人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顯然是青年心虛,好聲好氣的哄著少女,少女扁著嘴歪了歪頭,嘟嘟囔囔著,青年含笑點頭,抬手幫她拂去一縷掃過臉頰的發絲。
“你看看他們多么親近,你知道的,今凌宸可是要正式對外公布他的未婚妻!今有多少饒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撐死膽大的,餓死膽的,就你這畏畏縮縮的性子,能成什么事!”
蕭青菀咬緊了嘴唇,眼珠直愣愣盯著紀白術,強烈的忌妒像蛇一樣咬著她的心,牙齒越發用力,絲絲刺痛傳來。
蕭夫人不屑地拍了她肩膀一下,迫使她松開牙關,蕭夫人轉動自己手腕上一千多萬拍下了翡翠玉鐲。
晶瑩剔透的春帶彩鐲子,綠色鐲身中穿過一抹紫色玉帶,昂貴逼人,一枚鐲子就頂她老家那個縣城幾套大別墅。
這種玉鐲,是她嫁給蕭家主前,想也不敢想自己有一日竟然能佩戴的存在。
“唇妝都花了!這么激動做什么?讓你去找穆大少,不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嗎?穆大少最是風.流,又酷愛挖別人墻角,圈里的人都知道,他要是含糊不清點什么,讓紀白術別那么清白…”
“可,可穆晟真的會幫嗎?”
蕭夫人哼一聲:“他一定會幫!畢竟,你可是穆…再,又沒人看見你過去。我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嫁給凌宸了?到底想不想再也不被人看不起,到底還想不想過風光無限的人上饒生活了!”
蕭青菀低下了頭,頭腦還有些混沌,閃爍著無數回憶里的畫面。
一時想到她平時對蕭凌宸百般獻殷勤,卻被冷漠無視時的委屈,半個蕭家的下人都在背后嘲笑她,蕭凌宸身邊的親信更是絲毫不掩飾對她的鄙薄。
一時又想到那次全家去蕭父的島避暑,她鼓足了勇氣偷偷潛入他屋里,卻在半夜他回來時,被蕭凌宸叫人來,近乎羞辱地抬起扔了出去!
她想到剛剛自己聽從母親囑托,殷勤地端著酒杯過去找穆晟,卻被穆晟撇嘴躲過,酒杯沒拿穩,啪啦一下摔到地上破碎,酒液一半濺到車身上,一半傾斜了她滿腳。
那種尷尬和無措,還有穆晟身邊女伴們以為她是來勾搭穆晟的那種嘲諷眼神,都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什么時候這么被人下過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