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因為腳踩空了,蹭了一身土,就叫青禾扶著孤回去換了一身。孤這才剛回來。就聽這里喧囂吵鬧,發生了何事,讓人如此驚惶——還有,錢尚書呢?”
錢尚書…
滿庭院的臣子都有些不自在。
幾個心里還對小女皇有所期待的老臣勸道:“陛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兒…這兒的事,交給老臣來就是了,太過骯臟,陛下還是不要問了。”
“什么事兒啊,眾愛卿這般為難?”
仿佛是在回答她的話,也就是下一瞬,宮殿里響起大聲喝罵:“孽子!發什么瘋!還不給我滾起來!”
“你可知道這是哪里?這是皇宮!你怎么能在宮里如此放肆失儀!”
“畜生,孽子,混賬!你竟然和男寵滾在一起——你,你氣死為父了!”
“滾起來啊!”
皇宮建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古舊的宮室縱使經過數次修繕,也并不能隔絕多少聲音,至少站在庭院里的眾人,聽的是一清二楚。
“?男寵?錢尚書的兒子?!”小女皇顯然震驚無比,下意識道,“男人和男人原來也可以嗎——”
“自然可以…不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陛下,還請您先回去,這些事情,交給刑部和西廠就可以了!”
老臣們頭皮發麻。
雖然他們并不喜歡這個小女皇,但她是皇室最后的血脈,年紀又這么小,是被他們看著長大的。
在他們眼中,她雖然不算個合格的帝王,可卻和他們家的小孫女別無二致。
這種骯臟的事情,怎么能拿出來,污了女皇的眼睛?
彤素道:“孤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這些人yin亂宮廷,又該如何處置?”
人群一時默默,無數雙眼睛卻默默都朝云綜看了過去。
云綜面露冷然譏笑,正欲開口,人群里卻忽然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
“剛剛九千歲說了,按照刑部劉侍郎所言,輕則流放、重則杖斃,一切按照規矩辦,絕不偏袒!”
“誰?!”
云綜猝然回頭。
眾大臣滿臉懵逼,云綜看到誰,誰就瘋狂搖頭擺手——話自然不是他們說的,而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人捏著嗓子模仿,還壞心地躲在他們之中,嫁禍其他人。
誰都知道這是個陽謀,就是挖了坑讓云綜往里跳:
錢德榮雖然紈绔廢物,但他卻是錢尚書表妹所生,是錢尚書的最心愛的兒子,一遇到和錢德榮有關的事情,錢尚書就愛子心切,甚至失去理智。
云綜頭疼要命:
他若懲罰錢德榮,定然會招致錢尚書的怒火;
但要是庇護錢德榮,剛剛他卻已經放下了狠話,卻不輕饒。
“此時容后再議,”云綜含含糊糊想混過去,“天色已晚,諸位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如何誠摯錢德…”
“不行,不能懲罰我兒子,這算什么過錯,不能罰他!”
一句話沒說完,錢尚書正好從門內出來,聽了半片,當即叫嚷了起來!
“錢大人,令郎此次行為著實過火,不罰不足以平眾怒——”
“我不管,反正不許罰我兒子!不就是睡了幾個,算什么yin亂宮廷,憑什么要罰?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