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畢竟年紀大了,怕是不愿在聽管控。”
云綜瞇了瞇眼睛,唇角露出一抹譏誚:“等著吧,等過了這個中秋宴——她就只能乖乖聽話!”
幕僚大喜:“您已經有計了?”
“當然,”云綜冷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很快,萬眾矚目的中秋宴就在宮內召開,誰都知道此宴是給羲沉晝的慶功宴兼封賞宴,他帶著親衛一到地方,就迎來觥籌交錯,數不清的奉承寒暄。
他心里只想著那還沒來的小少女,并不愿和周圍這些與云綜一丘之貉的朝臣們交談,隨意將他們打發走,獨自在角落里等待。
很快,宮人長聲宣喝將領進宮,羲沉晝率將士謝恩起身,親衛留于廣場,他則帶著眾人踏上漢白玉階。
入殿,領旨聽封!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圣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誕育多方。龜紐龍章,遠賜扶桑之域;貞珉大篆,榮施鎮國之山!”
“西北軍大將軍羲沉晝,定西北、護邊疆、驅北戎、誅蠻夷,定國安邦,忠烈蓋世,護國有功,名在當世,功在千秋,今順應天意,封一等——”
宮人昂揚的聲音忽然一頓,閃過幾不可為的慌亂,云綜瞇眼,這接下來,該是女皇為羲沉晝選的封號的,為何這宮人竟慌了神?
難道,出了什么紕漏?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煩躁和不安,這份煩躁和不安,從羲沉晝領兵入城時就開始了,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大,擴到他難以想象的地步。
“——封為一等列侯鎮北侯,賜良田五萬畝,金銀十萬兩!”
轟的一聲,整個大殿都亂了,云綜更是險些拍案而起。
鎮北侯,鎮什么北?以往的封號,都是以各地的封地為名,什么襄陽舞陽濮陽,這兒怎么直接來了個鎮北?
北——即為至北,北天紫微星,向來都是皇帝代指,女皇賜他一個“鎮北”的名頭,豈不是要他當這個女皇麾下鷹犬?!
那羲沉晝,會接受嗎?
萬眾矚目里,只見黑衣銀甲的男人微微彎唇。
跪地。
“臣,領旨謝恩!”
宮人還在昂生念著賜予其他將士的封賞,但已經無人用心在聽,所有人心里想的,都只有一個念頭:
這羲沉晝,莫非是很真的要…
給女皇當撐腰后臺?
一路這么想著,很快,已經到了天色昏暗,宮宴擺在太和殿,樂隊作中和韶樂,王公大臣殿內久坐,文三品、武三品以上的重臣都于丹陛之上入座,其余人等入青幔下。
羲沉晝等人只封了爵位,官銜還沒確定,但由于都是凱旋功臣,也俱都上座。
女皇還沒到,殿內氣氛還算自由松快,朝臣們都在低聲相互寒暄,吃吃喝喝看歌舞,隨意閑談,羲沉晝對歌舞沒什么興趣,便借著喝茶的遮掩,細細觀察著朝臣們之間的閑聊。
這些不經意的對話里,能清楚地分析出誰和誰結盟、誰和誰結怨,想要在朝堂站住腳,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