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里喝酒?”蕭凌宸不耐煩問道。
兩人一懵:“誰呀?”
片刻后反應過來,連忙道:“在、在河邊!在河邊呢!”
蕭凌宸深深吸了口氣,冬日薄寒,冷氣入肺,他心里的火卻一點沒降下來,反而越燒越勝,越燒越旺。
喝酒?
和赫連世子一起喝酒?
好得很,好得很!
蕭凌宸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但他克制不住的怒火升騰,甚至,隱隱還有一點不可言說的仿佛是委屈的滋味。
剛剛輕薄了他,轉頭就和赫連世子一起喝酒?
她不是才跟他——
真是好得很!
沒良心的好得很!
蕭凌宸面沉如水,挾著一身殺伐氣,怒氣沖沖大步朝河邊而去。
一個時辰前。
營地內,皇親權臣和公子小姐基本都去了射獵,彤素驅著馬,咬牙切齒往里面走。
赫連世子正搖著扇子在營地里轉。
貴女們大多都出去參與打獵了,他想調又戈也找不到人,嘆著氣往回走,一抬頭看見俏臉冰冷的彤素,眼睛一亮,顛顛迎了上來。
“紀姑娘!紀姑娘好,小生這廂有禮了!”
他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就拋掉了規矩模樣,笑嘻嘻湊上來:“你怎么一臉不開心呀?快別冷著臉了,我這里有好酒,請你喝好不好?”
彤素輕輕哼了聲,下馬將韁繩扔給跟來的侍衛,道:“酒烈不烈?不烈我不喝。”
赫連世子撫掌大笑:“紀姑娘要喝烈酒,可是找對人了!我西北什么都沒有,就這最好的烈酒,管夠!”
彤素不想在營地里酗酒發瘋,赫連世子便提議到河邊去,她也無不可點點頭,一口烈酒灌進口中,臉騰的通紅,迷離著眼睛冷笑。
“活該他兩輩子單身,真是一只呆瓜!”
赫連世子正跑前跑后要來一匹鹿,撿柴穿棍架起來,在火上烤的滋啦滋啦響。
聞言好奇道:“誰呀?”
彤素瞇著眼睛瞧他,晃蕩手里酒壺,橫道:“你說能是誰?哎哎哎,你會不會烤肉?上好的鹿肉都被糟蹋了!走開,讓我來!”
“是不是蕭世兄?”赫連世子連忙退開,興致勃勃猜測,“沒錯,肯定是他!這營地里就數這老家伙最是呆了!古板、刻薄、嚴肅、冷漠,大家背后都不喜歡他——哎呦!”
彤素抬腳將蹲著的他踹了個跟頭!
“你閉嘴!”她大喝,臉頰被烈酒熏得通紅,揚起撥弄火堆的樹枝,“你竟然說他壞話!”
赫連世子倒在地上,委屈極了:“我是幫你罵他呢,你怎么踹我呀?”
彤素更生氣了:“只有我才能罵他,你不許!誰敢罵他,我打誰!”
“哦…”
赫連世子可憐巴巴應下,被追得四處逃竄。
“紀姑娘,紀姑娘,我不敢啦!饒了我吧!”
蕭凌宸趕到河邊時,遠遠就看見兩人嬉笑怒罵地鬧在一起,彤素更是親密的伸手去擰赫連世子的耳朵——
他腦中嗡的一聲響,眼前世界都有些發黑,全身的血似乎涌到了腦里,眨眼又退的干干凈凈,臉色白得像紙。
他們…
他們…
赫連世子忽然扭頭看見他,臉上登時亮起光,歡歡喜喜撲來,隔著老遠就狗腿地喊了起來。
“大舅哥!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