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筆業務

　　宋興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可可沒說錯話！”

　　的確，大老李戳中了宋興的痛點，他真沒有什么可以讓大老李信賴的。

　　財富？就這一間破茅草物！

　　地位？就屢次不中的落魄秀才？

　　如果這單失敗的話，后面遇到的問題肯定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大老李換成了大老王、大老張而已！

　　門外大老李不解的看著李大娘，“你拉我做甚，雖然這宋秀才說的事兒不靠譜，但是總不至于這么掃人家的面子吧！”

　　“不是，你聽我說，我覺的宋秀才靠譜，錢存在他這里，也放心、、、、、”

　　“什么？你是看到鹽巴昏了頭吧，這可是我們一家九口勞動力攢了兩年的血汗錢，是給三兒準備的彩禮錢，到時宋秀才拿什么還？你是拆了人家的這個破茅草屋，還是搬走這些沒用的盆盆罐罐？”大老李雖然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但這不代表他不會算賬。

　　李大娘早都想到大老李會這么說一通，索性等他說完，然后小聲說道，“你個榆木疙瘩腦袋，宋秀才是還不起，但可可不是說了嗎？他哥哥還不起，不還有她嗎？”

　　大老李愣了一下，“那可可是手腳勤快，但是她才八九歲，去哪賺那么多錢？”

　　“我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可可是賺不來錢，可是她遲早會長大啊，我們家小五今年不也才十四嗎！”

　　我勒個去，李大娘這心思，還真不是貪一袋鹽的農家婦人啊，想的可真夠長遠的。

　　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李大娘的見識，一點兒可都不短啊！

　　沒錯，他們家的第五個兒子小五也今年十四歲，可可九歲了，這錯個四五歲不是什么事兒啊，再說了，當時是女孩子十一二結婚嫁人也很正常啊。

　　畢竟，那個年代，可沒有談情說愛這個概念，能嫁個吃飽飯的人家就不錯了。

　　“你是說？”大老李反應過來之后，也是喜上眉梢，這可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啊。

　　“嗯！”李大娘嗲了點頭。

　　“可是我覺得他們未必答應啊！”好事是好事，可也要宋興兄妹同意啊。

　　“沒事，和他們談談看！”

　　兩人商量妥當，這才進了門。

　　“呵呵，你大娘剛給我嘮叨了兩句，說我這個人太糙，宋秀才你說的沒錯，這對于我們來說，錢放我我們家和放你你這里，其實沒什么區別，存在你這里還能拿利息，而且還有鹽巴送，我不該說剛才那些不相信你的話！只是我覺我要是真把錢存你這里了，你是不是該寫個字據什么的！”

　　大老李按耐住狂跳的心肝笑著說道，可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懂事乖巧，十分勤快的女孩子，而且長的也精致，他們老李家真要是能在將來娶到可可，那也是上輩子攢下的福緣啊！

　　宋興本已經不抱希望了，按照后世的經驗，客戶避開他背后談話，不是要蹦就是要各種難以達成的條件，絕壁成不了。

　　“哥，大叔和你說話呢！”可可看宋興有些發呆，趕緊拉了一下宋興的袖子道。

　　“啊？”

　　“宋秀才，我們是想你是不是立個字據，這樣，我們大家都有個保障，你可別多心啊！”

　　“好，好，好啊！”宋興忙不迭的說道，放在后世，這些都是有合同或者協議的，給人立個字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宋秀才，你要寫上如還不上，可是要你和可可到我家做工償還的啊，不要怪大娘多嘴啊，這畢竟是我們的血汗錢！”李大娘牢牢惦記著可可，只要宋興答應下來，他就不怕宋興反悔！

　　他們家可是有五個兒子的，在這個法制不健全的社會，有五個兒子是很強大的！

　　“這不行，李大叔如果相信我，那最好不過了，如果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宋興心里很窩火，這兩人打得算盤他那有看不出來的道理，以前的宋興是個書呆子也就罷了，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妹妹給人做“包票”。

　　“行，行，怎么都行，李大叔，李大娘，你們放心吧，我答應！”宋可可本來還在為自己多話自責，聽到這事情有轉機，趕緊一口承諾了下來，她雖然沒去想太多，但是最壞也無非就是那么個結果。

　　這并不是可可不珍惜自己，是當時的社會條件下，女人的思想和地位決定的。

　　只要哥哥能過的好一些，她做什么都愿意，就連先前給糧家去當童養媳的事情都答應了，這已經是很好的選擇了！

　　“可可，你、、、、、”

　　“哥哥，李大叔和李大娘都是好人，你放心好了！你趕緊給李大叔寫字據吧！”可可不等宋興說完，當即打斷了哥哥的話，從炕上掉漆的箱子上拿過來了筆墨紙硯，卷起袖子開始研墨。

　　“好好好，可可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李大娘連聲音贊道。

　　她的心愿達成了，只要可可答應了，那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就算是賠掉1000文錢也值當！

　　一貫錢換個兒媳婦，她一百個樂意，說心里話，他巴不得宋興明年還不上本金！到時候落個聰明能干的兒媳婦。

　　賠，是不可能賠的，只是宋興不愿意拿妹妹做籌碼達成這筆業務。

　　縱然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可是可可堅定的眼神一直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傾盡全力的付出。

　　是啊，可可既然這么相信她，而且本質上這是毫無風險的業務，為什么不做，也許，心底里會難受，但轉眼一想，這不過是個心病，實質上和太監發誓“斷子絕孫”是一樣的概念！

　　太監發誓，心里會惡心一陣子，他只是難受一下而已！

　　可可如此的付出，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個家過的好一些嗎？

　　只要開了第一單，他相信會有生意上門的，錢多多雖然是神器，但是它自己不造不出銀子來，只是平臺而已。

　　說服了自己，宋興提筆落字，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寫完了字據，按上了手印，遞給了大老李。

　　說實話，村子里識字的人沒幾個，能看懂字據的不超過三個人，宋興就算瞎寫，大老李夫婦也看不懂，更不會拿著這個字據到處招搖！

　　不過，宋興是個厚道人，沒必要玩文字游戲！

　　“你看可可是不是也？”李大娘可精明著呢，她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狠！

　　“是讓我按手印嗎？我按我按！”可可還蠻高興的，探出細長的手指，蘸上印尼，輕輕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