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聲線低沉,溫溫柔柔地向顧念之道歉。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沒關系,我的生日過得很開心。”頓了頓,她問顧嫣然:“你這陣子去看過父親嗎?他怎樣了?”
“父親怎樣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顧嫣然婉轉地說,“他可是在你男朋友的勢力范圍啊…”
“我不知道,我跟霍少分手了。”顧念之有些不耐煩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掛了,還有好多作業呢。”
如果顧嫣然都不關心自己的親生父親,顧念之覺得自己也不用多事了。
顧念之掛了電話,顧嫣然握著手機,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咧嘴笑了。
真好呢…
顧念之跟霍紹恒分手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顧念之經歷過那樣的“綁架”,她就不信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霍紹恒也不例外。
她最大的靠山,應該沒有了吧?
顧嫣然真正松了一口氣。
這之后,顧嫣然跟譚東邦的接觸更加頻繁。
譚東邦甚至給顧嫣然弄了個首相辦公室私人助理的位置,讓她能夠堂而皇之地出入首相府。
顧嫣然刻意交好,就連譚貴人都和她成了無話不談的知交。
而蔡頌吟,則在律師團隊和幕僚的建議下,讓她深居簡出,不要出來露面,以免引起大眾對這件事的持續關注。
她因此搬離首相府,一個人回到他們譚家以前的房子居住。
這樣熬了半個月,首相夫人挪用競選經費一案終于要開審了。
“顧姐,今天是周五,下周一就是我媽咪的案子開審的時間,我要回去陪我媽咪,顧姐你跟我回去嗎?”
譚貴人眼巴巴地看著顧嫣然,希望顧嫣然能夠跟她一起去。
聽說蔡頌吟最近的脾氣很不好,譚貴人覺得顧嫣然特別會說話,一定能哄她媽咪開心。
“囡囡,我最近很忙,首相先生有好幾個周末會談要舉行,我走不開啊。”顧嫣然委婉地表示拒絕,又說:“其實譚夫人最心疼的人是你,只要你陪著你媽咪,你媽咪就會很開心了。”
“真的嗎?”譚貴人嘆了口氣,精神不是很振作。
她總覺得,媽咪現在最想看見的是爹地,但爹地總是說忙,半個月來,一次也沒有見過她媽咪。
譚貴人想了想,又去找譚東邦,“爹地,這個周末您有空嗎?媽咪下周一就要上庭了,您要不要抽點時間去陪陪媽咪?”
“乖囡,你媽咪只要看見你就高興了,你就帶爹地多去陪陪你媽咪吧。爹地很忙,周末還有好幾個會談不能推。”譚東邦的說辭,居然跟顧嫣然一模一樣。
譚貴人癟了癟嘴,無計可施了,只好一個人去譚家以前的房子陪蔡頌吟。
蔡頌吟這半個月清瘦不少,經過從天上到地下落差巨大的人情冷暖,她也沒有以前那么不可一世了。
巴巴地在門口等了半天,只看見譚貴人一個人來了。
蔡頌吟臉上失望的神情差一點沒有藏好,被譚貴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覺得心酸,卻不知道怎么勸她,只是抓著她的手,喃喃地說:“媽咪,你好些了嗎?”
“媽咪沒事,囡囡,你瘦了。”蔡頌吟回過神,抓著譚貴人的手一起進屋,“想吃什么,媽咪給你做。”
“好啊,我想吃肉松蛋卷。媽咪,你給我做,好不好?”譚貴人搖著蔡頌吟的手撒嬌。
其實她不是很喜歡吃肉松蛋卷,但是做這個蛋卷要的時間比較長,耗費的精力多,這樣蔡頌吟就不會一直想著不開心的事了。
蔡頌吟明白她的心意,憐惜地摸摸她的臉,“好,媽咪給你做肉松蛋卷。”
譚貴人和蔡頌吟在廚房里做肉松蛋卷的時候,譚東邦和顧嫣然兩人一身騎裝,正在帝都郊區的東山跑馬。
“首相先生,您對周一的案子有什么看法?”一個記者不知道怎么從戒備森嚴的東山跑馬場溜了進來,舉著手機采訪他。
譚東邦嚇了一跳,猛地一拉韁繩,整馬高高揚起前蹄,整匹馬幾乎直立起來。
那記者躲得飛快,避開馬蹄,又從旁邊鉆了過來,舉著手機又大聲問:“譚首相,請問您對夫人周一上庭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你是誰?怎么能擅闖東山跑馬場?!保安呢?特勤呢?都死哪兒去了?!”顧嫣然見狀,急忙驅馬上前,掩護著譚東邦回跑。
那記者看見顧嫣然,認得她是新任的首相私人助理,忙將手機舉到她面前:“請問顧小姐,你知道首相對周一的案子有什么看法嗎?首相這個時候沒有陪夫人,而是來東山跑馬,是不是證明首相對這個案子胸有成竹?還是,傳言中首相和首相夫人關系破裂?”
顧嫣然一怔,暗道這記者好犀利…
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面色一肅,顧嫣然勒著馬,挑著眉說:“這里是首相跑馬的地方,我警告你快點離開,不然等保安和特勤人員過來,就當妨礙公共安全論處。”
但是這記者能夠在防衛森嚴中闖進來,明顯也是有后臺的,自然不會被她這句話給嚇住,反而立即用手機給拍下來,說:“顧小姐真是氣派,不過您說這話是譚首相的意思,還有您自己的意思。”
顧嫣然剛想說“我的意思就是首相的意思”,但馬上想到不妥,差一點就被這記者套話了…
她斂起怒容,微笑著說:“您別生氣,我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要不愿意走呢,也隨便您。那邊有休息室,您要不要過去歇一下,喝點水,吃點點心?招待不周,實在是怠慢了。”
顧嫣然倏然變幻了態度,這記者倒不好施展開了,只好悻悻地關了手機,說:“好吧,祝顧小姐和譚首相周末愉快。”
這記者回去后,這一幕馬上就上了電視。
譚貴人和蔡頌吟在廚房里一邊做肉松蛋卷,一邊閑聊。
墻壁上的壁掛電視照例開著,只是為了給這套空曠的大房子增添一些人氣。
沒想到突然之間,她們就在電視上看見了譚東邦和顧嫣然的身影!
“我真是受夠了!這就是他們的周末會談?!”蔡頌吟突然一下子將面團扔到地上,“當我是傻子?!”
她氣沖沖拿起手機,撥通了譚東邦的電話。
那邊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電話。
“喂,請問您找哪位?”柔柔的聲線,輕緩的語調,正是顧嫣然的聲音。
蔡頌吟只覺得一股濁氣沖腦,她沖口而出:“你怎么拿著東邦的手機?!你讓他接電話!”
顧嫣然勾了勾唇角,把手機拿給譚東邦,“你夫人的電話。”說著,坐到譚東邦身后繼續給他按摩。
譚東邦接過電話,笑著叫了一句:“頌吟,怎么了?有事嗎?”
“怎么了?!你好意思問我?!”蔡頌吟大怒,“你不是要會談嗎?怎么去了東山跑馬?!為什么顧嫣然能動你的手機?!”
“頌吟,你別急啊,大喊大叫一點風度都沒有。這方面,你真的要學學嫣然,她的脾氣太好了,不管怎樣都沒有在人前發過火。”譚東邦慢悠悠地說了一句,“還有,她是我的私人助理,我的手機當然也由她打理。”
蔡頌吟被譚東邦噎得幾乎吐血,她氣惱地想再發火,譚東邦卻又說:“下周一就要上庭了,你這個狀態不行啊。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別人怎么刺激你,都不要中圈套。今天你是不是看了電視?那是有人故意針對我,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這樣說,蔡頌吟才半信半疑地熄了火,“真的?你真的是為了我好?”
“那當然。嫣然也是為你好,說要給你一些抗打擊實驗,這樣你就不會在庭上被人激怒了。”譚東邦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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