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臉上還貼著面膜,看上去跟紙人似的,不過大家都是女孩子,知道是在做面膜,所以沒有人大驚小怪。
她笑著跟嚴可華握了握手,然后指指自己臉上,“你稍等,我去揭了它。”
顧念之回自己房間洗面膜,客廳里嚴可華悄悄問苗云霄:“這同學什么來頭,你知道嗎?聽說是美國來的何之初教授招的唯一一個碩士研究生,還不是從我們本校招的,而是從外校招的。”
苗云霄和嚴可華都是B大本科,然后考上本校的研究生。
這種學生一般看不起本科是外校的學生。
不過何之初特招的學生又不一樣了。
苗云霄一下子瞪大眼睛,有些緊張地問:“真的?她就是何教授的那個碩士研究生?!”
當初聽說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的何之初教授要來B大法律系任教,不過只招博士生,B大法律系那些碩士正好畢業的同學們打破腦袋也要考他的博士研究生。
去年突然說要招一個碩士研究生,然后就是本科畢業的這些同學互相打破腦袋了。
結果全國那么多人報考,何之初只招了一個人,就是C大法律系本科生顧念之,連B大法律系的本科畢業生都沒有招。
而B大法律系在整個華夏帝國排名第一,C大法律系最多排第二。
因此不服氣的B大法律系本科生多得是。
苗云霄和嚴可華那時候都報考過何之初的碩士研究生,不過沒考上,最后上的是本校別的老師帶的碩士研究生。
嚴可華鄭重點頭,小聲說:“這還能弄錯?我在系里聽老師說起過。顧念之連課都不跟我們一起上,完全由何教授安排。”
“連課都不跟我們一起上?憑什么啊?”苗云霄板起臉,“她怎么能搞特殊化呢?B大也不是一般的學校,帝都那些達官貴人都不敢給咱們校長臉色看吧?她怎么就能無視校規呢?”
嚴可華被噎了一下,奇怪地看著苗云霄,說:“你胡說什么啊?她怎么就無視校規了?咱們是研究生!研究生了!不是本科生,導師對我們的學業可以全盤負責,系里都管不了的。大家都這樣,你以為為什么大家打破頭也要爭著搶著上何之初的研究生?”
苗云霄鼓起腮幫子,氣了一會兒,又說:“那晚上的班會呢?她也不去?”
嚴可華笑了起來,“我就是來說這件事的。何教授那邊的黃師兄讓我來傳個話,叫顧念之晚上去他們那邊參加班會,不跟我們一起。”
苗云霄的手狠狠地抓著沙發墊子,幾乎將布藝座墊摳出個洞來。
顧念之洗完臉出來,還不知道自己考上何之初研究生的事,已經在客廳里又被八了一通了。
嚴可華本來還要說話,耳邊聽見房門一響,抬頭見顧念之已經出來了,連忙打住話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對顧念之說:“顧同學,我是嚴可華,法律系研究生一班的班代表。”
按照入學時候的分班情況,顧念之應該是一班,她對嚴可華點點頭,“嚴同學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嚴可華忙說:“是有點事,何教授那邊的黃師兄你認識吧?”
顧念之怔了一下,才想起來去年跟她一起去美國國會實習的黃師兄。
“啊?黃師兄?可他不是博士生嗎?”顧念之納悶了,“我可是碩士生啊…”
她一個碩士生,跑到博士生班里開班會,別人會認為她腦抽了吧?
“是這樣的。因為你是何教授招的唯一一個碩士研究生,你的一切課程學業都是何教授負責,包括你的課程表,還有每月的研究生補助,社會實踐,論文報告,都是在何教授那邊領。”嚴可華很熱心地給顧念之講解,“晚上你去一趟那邊,黃師兄應該有更多的事情跟你說。”
在B大上學,除了報到辦理學籍這些事情以外,還有別的事情,比如要去辦卡,到時候補助直接打到她的卡里,還要辦學生證、圖書證,以及各種必要的證件。
陰世雄只給顧念之辦好了報到和學籍的事情,她還得自己去辦卡。
但是辦卡就需要系里提供一些證明,才能到學校有關機構去辦理。
現在嚴可華說一切補助都由何之初那邊出,所以她要辦卡,得去找何之初那邊的黃師兄才行。
顧念之笑了笑,“謝謝嚴同學,你說的太及時了,不然我明天都不知道怎么吃飯。”
學校食堂是用卡結賬,如果沒有卡,就不能去學生食堂,要去學校里面一些對外營業的餐廳。
當然價格是天差地別。
同樣的食物飯菜,學生用卡的錢只有那些用錢的餐廳里面的五分之一。
顧念之雖然不差錢,但也不想跟別的同學不一樣,況且她本來應該吃食堂,干嘛要給別的餐廳多送錢?
何況是一樣的飯菜,而且跟學校食堂是同一個老板。
“哦?你還沒辦卡呢?”嚴可華簡直要羨慕死了,“我聽說何教授那邊的補助可好了。我們這邊系里一個月補五百,其余的要看各自的導師,幫導師干活就會有額外補助。何教授那邊的額外補助是最高的。”
“真的嗎?”苗云霄也聽得很認真,“你聽誰說的?”
“黃師兄他們啊。”嚴可華一副很熟的樣子,“我跟黃師兄都在學校研究生學生會,經常聽他們說呢。每次我們學生會出去吃飯,沒有經費的時候,就是何教授那邊幾個博士生買單,他們可有錢了。聽說幫何教授那邊做case,一個月能拿上萬呢。”
“這么多?!”連顧念之都驚訝了,“還沒工作,只是做做兼職嗎?”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了。
霍紹恒雖然對她很好,很慷慨,但顧念之還是想靠自己的工作能力掙錢,這樣花起來更安心。
況且她只是跟霍紹恒談戀愛,還不是他的家人,不能讓他在她身上花太多的錢。
顧念之是雄心勃勃要找到好工作,然后升職加薪,五年內當上合伙人,跟霍紹恒結婚,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那時候誰也不會說她配不上霍紹恒…
在顧念之內心深處,還是很擔心別人不認可她和霍紹恒的感情。
她不要給霍紹恒拖后腿。
她以霍紹恒為榮,她也要霍紹恒以她為榮。
“呃,也不叫做兼職吧?”嚴可華看見顧念之的雙眸陡地亮了起來,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不由問道:“咦?你想做兼職?很缺錢嗎?”
顧念之笑著點點頭,“嗯,我很缺錢,所以想早點工作。對了,嚴同學,你知不知道提前畢業的事,咱們學校有這方面的規定嗎?”
“好像有,你去系里的網站上查一查就知道了,我以前看見過。”嚴可華輕松說道,又看了顧念之一眼,暗中琢磨她的穿著打扮。
上衣穿的是羊絨衫,看不出牌子,樣式很低調,不過質量剪裁版型一看就很好,絕對不是地攤貨。
褲子也非常合身,深煙灰色的長褲,襯得她腰一下全是腿,應該是純羊毛質地。
再看她的皮膚、發型,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缺錢啊…
苗云霄這時突然問道:“顧念之,你的手表能給我看看嗎?”
顧念之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現在什么時候了嗎?”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差不多下午四點半了。”
苗云霄這時覷著眼睛又看了一眼,才說:“你這個表是什么牌子的?樣式看著好眼熟。”
“…BVLGARY的吧,應該是這個牌子。”
這是霍紹恒專門找BVLGARY給她定做的女士腕表,跟霍紹恒戴著的限量款男士表是情侶表,而且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情侶表。
“我姨父好像也有這種表,可…看上去跟你這個有些不一樣。”苗云霄淡淡說道,“所以想看一看,不過你不給看就算了。”
顧念之縮回手,笑著說:“我的東西,我想給誰看就給誰看,苗同學你這種口氣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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