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海臉色驟變,身子暴射而出,手中天羅筆在空中凝畫出一條毒蛇,朝易少天咬去。
祝東來喊道:“易兄小心。”
易少天身影疾退,手上風行筆再次一抖,白色光影在身前掃動,竟點畫出一只巨鷹。
巨鷹尖嘯,猛然撲下,一口咬住毒蛇七寸,利爪撕咬,將蛇身撕成碎片。
紅衣女子驚道:“想不到易少天的文道境界不在周成海之下!”
她回頭看向慕嫣容笑道:“容兒,你真不后悔?”
慕嫣容玉手在紅衣女子臉上一彈,輕聲道:“盈盈,你…不會是喜歡上了他?”
黃盈盈撲哧笑道:“哼,我才沒有,我喜歡的是武藝超群的蓋世大英雄。”
轉眼,易少天與周成海又斗了幾招。
陡然,周成海招式一變,他口中喝道:“排山倒海。”手中天羅筆在空中一掃寫出四個光芒大字,氣勢如虹,滾滾而來。
易少天冷冷一笑,喝道:“氣吞天下!”
他的風行筆在空中揮出氣吞天下,一股強大的氣勢撲天蓋地的從天而降,壓了下去,將排山倒海壓的黯然失色。
周成海有些老羞成怒,他原本想在美人面前表現一翻,卻沒想到十招過去,氣勢竟被易少天所壓。
他狂喝一聲:“斬妖降魔除四惡!”手中天羅筆化為七道光影同時寫出七個黑色大字,形如利箭暴射而出。
他的身影模糊,仿佛已經與天羅筆合二為一,融入七個大字之中。
這狂暴箭雨同時射向四公子。
眼看不好,眾人失色。
忽然只見易少天身上發出一道金光,風行筆在空中一筆揮出七個大字,“我佛慈悲照真身。”
他的身影仿佛金光圣佛,發出燦爛光輝,照亮虛空,形如一堵金色的屏障,將飛來的利箭紛紛彈落。
徐逍遙慌亂之中也忍不住贊道:“真是妙啊,想不到這易兄竟達到了此等修為。”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所有人的精神之力都受到這股磅礴的文道氣息強震。
不少人嘴中逸出鮮血,還有數人早已暈厥。
易少天雖然擋了周成海這招,但身子不由一震,神色微變,連忙道:“周成海,你好歹也是一書生,這里旁人甚多,咱們改日約斗。”
周成海腳下退了半步,臉色陰沉,冷笑道:“好,易少天,我如今已加入圣堂書院,將代表圣堂書院出戰今年的大比試,你等著,咱們馬上就會有一場惡戰,必讓你輸在我的天羅筆下。”
易少天笑道:“大言不慚,哈哈!你加入了圣堂書院,好,真是太好了!”
文有道笑道:“咱們東臨書院隨時奉陪到底!”
周成海一揮手道:“容妹,路兄,我們走!”
“哼。”路遮天冷哼了一聲,緊隨其后。
當易少天的目光再次遇到慕嫣容的雙眸時,心中更是一涼,他想不通這女子為何突然對他如此冷酷無情。
他牙關緊咬,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如世人所說,她與自己解除婚約是為了石州才子周成海?真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女子。”
慕嫣容的目光望向易少天,即有柔情又有冰冷,甚至有著恨意,最終她冷冷的別過頭去,跟隨周成海一同離開,易少天的心如一劍刺穿,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易兄!”
易少天咬咬牙道:“無礙!”
夜幕降臨。
易少天猛喝了一口烈酒,說道:“想不到這周成海的修為已達如此境界,恐怕咱們東臨書院今年將有一場惡戰。”
文有道笑道:“易兄,我看你這美人可要投入他人懷抱了,這情敵可十分棘手啊。”
易少天苦笑道:“哈哈,越是刺手才越有意思,易某有事,先行告辭。”
徐逍遙道:“咱們絕不能輸給圣堂書院,各位仁兄,徐某也先行一步了。”
祝東來笑道:“既然如此,大家就此散了,改日再聚。”
易少天回到府中。
只見易母正在與其老姐妹們在旁廳打麻將。
易少天大喊道:“老娘,二娘、三娘、小娘,我回來了。”
易母喜道:“臭小子,怎么才回來?”
如獲救星,她立即棄牌說道:“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可輸了不少,兒子回來了,明日再戰。”
另一名中年女子有些不悅的道:“你怎這樣呢?明明這把我贏定了,真是的。”
易母白了她一眼道:“去去去,我看看我們家的少天瘦了沒有。”
見到易少天回來,眾人大喜過望。
二娘笑著道:“哎喲,我們的少天可是越長越帥了呢,越來越年輕英俊。”
三娘眉開眼笑道:“說的什么話,我們家的少天本來就是玉州才子之首,風流倜儻英俊不凡,少女殺手。”
小娘微笑道:“少天,有沒有吃晚飯,小娘給你去做最喜歡吃的紅燒雞翅。”
易少天聞言吞咽了一把口水道:“小娘,還是明天吧,今日剛吃完。”
二娘道:“少天啊,身上帶的銀子可夠啊。”
眾人一陣噓寒問暖。
易母道:“不是讓你出去散散心,去石州好好玩玩,怎么這么快就回了?”
“老娘,你剛剛還說我回晚了,現在又想趕我走?還有,我前幾天回來,被你和管家轟出去了。”
易母給易少天整整長袍,訝道:“哎呀?少天,前幾天被管家轟出去的人真是你啊?怎么那天穿的破破爛爛?我這不是正眼都沒瞧吶,也以為那是乞丐騙子呢?”
小娘白了易母一眼埋怨的道:“大姐,你真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認不出來了啊,竟然將兒子轟出去。”
二娘喊道:“少爺回來了,都出來給少爺捶捶背。”
立即有兩名丫環歡天喜地的從旁廳走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望著易少天。
易少天揮揮手說道:“今天沒心情,別捶了。”
易少天接著道:“老娘,我爹呢?”
易母臉色一變道:“你爹?”有些支支吾吾。
易少天看向二娘三娘,只見她們臉色微變。
小娘道:“哎,還是我來說吧,你爹昨日跟人打了一架,正躺在床上休養。”
“啊?打架?”
正在這時,只見一名五旬老者手持拐杖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易母立即道:“老爺,你怎么自己就跑出來了。”
易天德鼻青臉腫,額上正包著紗布,哭訴著說道:“少天啊,你可回了。”
易少天抱了過去,很是驚訝道:“老爹?怎么回事?這么大年紀了還跟人打架?”
易天德臉色一黑,一把將他推開,憤憤不平的道:“哼,那慕士員老混蛋,竟敢在商會上罵我。當年不是老子施舍錢給他去京趕考,他如何有今天?”
易少天扶著父親坐下道:“爹,您先消消氣,這慕…慕老頭真敢打你?”
易天德哎喲了一聲,接著罵道:“那臭老頭竟罵我迂腐,說我兒子配不上他女兒,老子當然要揍他。”
二娘極為不滿的道:“哼,我們少天年輕有為,文武雙全,英俊瀟灑,玉州一帶誰人不知?”
三娘道:“就是啊,媒人絡繹不絕,許多姑娘都排著隊要嫁給我們少天呢。”
小娘道:“可咱家的少天啊就喜歡那小妮子,我說那醉仙樓楚夫人家的閨女就不錯,比起這小妮子可要強太多了。”
易母道:“哦,我記起來了,你說的那個楚夫人是不是上回約我們打麻將的,對對對,我好像也見過一次那姑娘,確實長的不錯,聽說是個大才女啊。”
這四個女人聊個沒停,易天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易少天立即咳了一聲高聲道:“老爹,您說說怎么就打起來了?”
易母道:“對啊,老爺,你說說?”
易天德嘆道:“雖然我不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但在玉州城也是有頭有臉,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也是富甲一方啊,這慕老鬼竟當眾說我的不是。”
易少天笑道:“哦,老爹,您先動手揍了慕老頭?”
易天德自豪的笑道:“必須的,我當時越聽越生氣,猛的就一個大嘴巴子煽了過去,估計他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易母道:“年紀這么大了,還是要小心身子骨,不要動不動就和人打架。”
易天德猛的一跺腳道:“這可是慕老鬼逼我的,我們少天怎么就配不上他那寶貝女兒,還真敢給老子悔婚,我呸。”
小娘道:“老爺,別動氣,慢慢說。”
易少天怎么覺的越聽越有點不太對勁。
易天德接著道:“以后啊,咱們易家就和慕家真的掰了,幾十年的交情到此為止。”
小娘勸道:“哎,老爺,你也別太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可不好啊。”
易母道:“老爺,我就不明白,之前你們還好好的,相約喝酒吃飯,怎么突然就一下鬧掰了呢?還接著悔了婚約。”
二娘道:“是啊,老爺,雖說近年來咱們易家與慕家走動漸少,但慕老頭也不像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啊。”
易少天心中也是此疑問,便點點頭正想說話。
易天德怒道:“我呸,你們女人懂什么,對對對,就是你說的。”他一邊說話一邊指著易母。
易母滿臉無辜的訝道:“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易少天道:“對啊,老爹,您莫不是讓那慕老頭打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