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飄羽劍法
“天云宗乃我天云國之國宗，在下沒有半分輕視之意，只是在下所修功法乃故人所傳，不忍棄之，望清遠兄體諒。”
向揚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能隨手拿出靈脈天丹的人，即便在天云宗恐怕也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非但沒有一絲倨傲，反而非常誠摯地發出邀請卻被自己拒絕，不論如何恐怕也讓清遠顏面上也很是為難。
“哈哈，原來如此，恕清遠冒昧，只想著少俠進天云宗如何，卻未曾考慮周全，失禮失禮。”清遠笑道，絲毫沒有因為向揚的拒絕而生氣，“可惜這里地處偏僻，民眾生活已是艱苦，更不必說酒家了，如有機會，我定要和向揚少俠痛飲一番。”
“哈哈，好，以后有機會一定。”向揚也隨即笑道，心里越發感到清遠這人和他之前所見到的天云宗弟子完全不同，竟然沒有一絲天云弟子這種特權角色的倨傲，反而在交談中讓人感到很舒服，向揚也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對天云宗也存在著偏見，一個宗門，什么樣的人都有，但是因為部分人而否定了整個宗門。
“哈哈，你我意氣相投，我就托大叫你一聲揚弟如何，你就叫我兄長吧，前輩前輩聽著都把我叫老了。”清遠聽后，爽朗地笑道。
“那是在下的榮幸。”向揚也隨即和道。
“揚弟，走，我們去竹林一敘。”清遠對向揚招了招手，隨后便踏步往村旁的竹林而去，向揚愣了下，也跟了上去。
轉眼間，兩人便來到了村外不遠的竹林內。
“你看，這里雖然偏遠，但四周的竹林卻是如此美妙，宛如仙境。”清遠看著四周蔥郁的竹林感嘆道。
“可惜竹林雖好，卻也只是有心人能觀其妙。”向揚搖頭道。
“而大成者恰恰卻是這有心人啊…對了，揚弟，你相信俠義嗎？”清遠若有所思道。
“呵呵，俠義這東西我不懂，但我只知道，我的內心會告訴我什么時候最應該該做什么。”向揚想了想后回答道。
“這回答還真隨意呢。”清遠笑了笑，“不過也確實是這個理，哈哈，我喜歡。”
“你對一個男人說喜歡不覺得有問題嗎…”向揚嘴角抽了抽，隨著混熟了些，這清遠說話也越來越不找調了，由此可見這個清遠在天云宗絕不是什么乖弟子。
“哈哈，不說這個了，對了，揚弟，你可知道為什么很多人修武喜歡在這寂靜的竹林。”清遠 “我想，除了必要的安靜外，還有意境…清遠兄所指的這個嗎？”向揚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聰明，在一些獨特的山水中蘊含了鮮為人知的意境，假如真正體會了這些意境并且將之融入到修行中，這對修為可是大有裨益。”清遠點頭道。
“可惜我天資愚鈍，沒辦法在這里領會什么。”向揚搖了搖頭，雖然這片竹林美妙無比，但向揚并未能能感受到什么實質東西。
“不是你不能領會，而是你現在根本沒有與之契合的武技。”清遠淡淡地說道。
“與之契合的武技？”向揚問道。
“揚弟，你之前與那幫匪徒戰斗的時候，我看出來你除了用自身功體修行而爆發而出的劍氣外，并沒有用到什么武技，而且劍術也極為拙劣，如果不是強大的劍氣震懾，揚弟恐怕很難與四個開元匪徒糾纏。”清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清遠兄說的事，我的確沒有修劍術，這劍氣內功也是故人所傳，算是意外而得吧。”向揚也沒隱瞞清遠太多，把這些事說了出來。
“難怪如此，揚弟，雖然天云宗的武技大多是以氣馭劍的法門，但也不乏輕靈的劍術，這里正是竹林妙處，恰好修行我宗飄羽劍法，我現在便傳授給你。”清遠眼神也變得正色了。
“這…傳我武功…這這…這不太好吧。”向揚大吃一驚，要知道在武界各大宗門家族對自己的武功視如家珍，絕對保密，概不外傳，外人想要得到宗門的功法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即便是天云宗身為國宗，有一定義務給天云國武者傳授一些非核心的功夫，但也絕不是人人都能學的。
“我說好就好，就問你想不想學！”清遠不耐煩地說道。
“想！當然想，可是…”向揚依然有些猶豫。
“別磨磨唧唧的，想就行了，來，過來，我來指點你。”
清遠也不再搭話，從背上取出一把劍，這劍泛著綠色的光芒，看樣子品質絲毫不下于自己的流光劍，甚至更甚一籌，向揚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目前為止，他還沒在天云國內見到比流光劍還厲害的兵器，許多武者將兵器視為第二生命，清遠擁有此等兵器，這就表明至少清遠在天云宗絕對算是一個響當當的角色。
只見清遠劍飛舞動，四周竹林似乎也跟隨著清遠跳動了起來，竹葉盤旋在清遠的身邊躍動著，一時間這里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世界，而向揚在觀摩中沉醉在這片意境中久久不可自拔，向揚也開啟了限界眼，一絲不茍地將清遠的一招一式印入腦海。
“跟我一起練！”清遠演示完一遍后，對向揚喝道，向揚隨即抽出了流光劍，隨著清遠的步驟一步一步演練。
每一招每一式的要求都極為嚴苛，每有錯誤便嚴厲地呵斥，在清遠的指導下，向揚學得很快，練習一遍后便通曉了整個招式，雖然很是生疏，但隨著練習，也漸漸熟練了起來。
時間一晃而逝，轉眼已經是傍晚了。
“呼呼…”向揚累的氣喘吁吁，背靠在竹子上不住喘氣。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厲害的，這么快就把飄羽劍的劍式學會了。”清遠有些受打擊，幽幽地說道，自己當年修行飄羽劍學個劍式就學了三天才勉強記住，沒想到向揚短短一下午便已經能收放自如了。
“那自然是清遠兄教的好。”向揚笑道。
“別恭維這些，我自己教的水平如何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啊就是你揚弟你天賦厲害。”清遠也不忘自嘲了下。
“不過我感覺還差得遠，清遠兄施展的飄羽劍能讓葉隨劍動，而我現在只是徒有其型而已。”向揚并未得意，他知道自己現在還差得遠。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飄羽劍法的全式，雖然其招揚弟你已記下，但還遠遠不夠，如果有一天揚弟你能真正領會其中衣袂翩翩的意境，便算得上大成了，要記著，天道酬勤，多加練習多加體會，我想領會到飄羽劍法極意也是有可能的。”清遠淡淡地說道。
“我定不負清遠兄的期待。”向揚內心極為激動，在和清遠對練的過程中，向揚感受極多，對戰斗的理解遠非先前可比。
“哈哈，好！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可要再跟你對練上一番。”清遠笑道，而后神色稍微一凜，緩緩道，“揚弟，你我本是有緣人，現在時候不早，為兄尚有要事，便先行離去，以后不知何年何月能再會，就此告別。”清遠說罷，轉身便離去了。
“清遠兄…”向揚看著清遠的背影輕輕說道。
“以后隨心而為吧，揚弟你以后定非凡人。”漸漸走向遠處的清遠突然說道，而后速度陡然加快，消失在茫茫之中。
清遠最后一句話顯得極為認真，向揚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為什么向揚一個開元初期的武者能夠擊敗四名開元初期武者的合擊，為什么向揚的眼瞳突然變得極為詭異，為什么向揚他能一眼便能記住自己所施展的飄羽劍術，這些都是清遠很難解釋的。
尤其是向揚在和土匪戰斗所爆發的劍氣中，清遠分明看到的那一絲黑色氣流，難道是傳說的那個東西，清遠也不敢往下想，但他確定的就是向揚絕不是惡人，不能直視無辜者的死去，這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至于其他的清遠也不愿意想太多，武界中如此之大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他傳授向揚武功的原因也僅僅只是因為向揚很像以前的自己，僅此而已…
“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我不是敵人。”穿梭在山地間，清遠淡淡地說道。
“…”向揚看著清遠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受到這位來自天云宗的高手對自己并沒有惡意，甚至更有傳道之恩，雖然向揚完全不理解清遠為什么會對自己如此之好，但向揚直覺感到，清遠對自己是真誠的。
“沒想到這天云宗，也有這等人物…天云宗，還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向揚笑了笑，轉念想了想，拍了下腦袋，“哎呀呀，剛剛搞忘問了，不知道清遠和阿越交過手沒有，嘿嘿。”向揚想到清遠被阿越揍過的情形，不由得笑了出來。
“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回村去吧。”向揚心道。
向揚現在的身體已經是極為虛弱，之前的風寒尚未痊愈，又經歷了如此大戰，早已經是精疲力竭。回到村落后，周圍的村民因為向揚救了村子的原因，專門給向揚收拾了一間房間，山中很冷，向揚蓋著厚厚的棉被，但依然很難受。
“咳咳…沒想到這風寒晚上會這么難受。”向揚感到頭很痛，不住地咳嗽，也幸好來到了村子，不然向揚真不知道自己在荒郊野外感染著風寒要如何活下去。
隨著頭腦中天旋地轉，向揚緩緩進入了夢想，在夢里面，向揚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這個女人身著相貌極美，身著一襲粉紅衣裙，氣質古雅，臉上亦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