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城中,向揚和劍越卄一齊坐在面館的高桌上。
可是兩個人只是慢慢地吃著,沒了往日的活躍,更有幾分詭異的安靜。
“那個…阿越。”向揚率先說出了聲。
“阿揚,怎么了?”劍越卄抬頭輕輕問道。
“那個,以后…多保重…”向揚本來心中好像有千萬語要講,卻卡在喉嚨里面,憋了半天只說出這樣一句。
“噗…好好,阿揚,你也是。”劍越卄笑了笑,而后低下了頭,吃著面。
在詭異的氣氛中,兩人吃完了早飯,實際上向揚根本沒吃什么,象征性地吃了一點然后就和劍越卄一起前往天涯渡口了。
“阿越,天涯渡口是個什么地方?我記得天云國西邊的大海極為兇險,可要小心才是。”向揚問道。
“天涯渡口在南月城的西北邊,從天涯渡口回宗門,只需要沿著近海南下便可,所以也沒什么危險。”劍越卄笑了笑,“不過從這里到天涯渡口也不算近,至少有兩日的路程呢。”
向揚聽后,點了點頭,和劍越卄一起行進在天涯渡口的路上,這一路上,向揚和劍越卄并沒有太多的話,但是速度卻好像故意放緩了一些,原本兩日便可到達的天涯渡口,向揚和劍越卄足足走了三日。
三日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的港口。
“阿揚…到了呢。”劍越卄淡淡地說道。
“嗯…阿越…沒什么,我們進去吧。”向揚欲言又止。
“等等,阿揚,你幫我找到了雷靈石更是救了我的命,雖然這是違背宗門規矩的,不過我想,阿揚你的品行,有資格得到它的。”劍越卄對著向揚正色地說道。
“怎么了,阿越?”向揚問道。
“阿揚,你現在尚未修煉過內訣,不過真是因為沒有修煉過內訣,現在的身體就如同白板一般,只等待著被雕琢,而這正是修行我宗三分劍氣的上好材料。”
“所以,我要傳你的就是我宗不傳內訣三分劍氣訣!”劍越卄神情很是嚴肅,絲毫沒有一點之前頑皮的樣子,這才讓向揚感覺到劍越卄身上所具有的強者的氣勢,即便是她現在的修為只有煉體初期。
“三分劍氣訣?”向揚這時候卻有些茫然。
“三分劍訣以修劍氣為主,修得的劍氣大成后以三分劍芒外放,不但能夠大幅強化你使用劍術的威力,練至高深甚至能夠以氣御劍,憑空成劍傷人,更是修行高深的六分劍訣的前置心法。”劍越卄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輕輕地說道。
向揚聽后大為震驚,心里對力量的渴望瞬時冒了出來,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而后轉念一想,便說道:“這…既然是不傳秘籍,阿越你傳我豈不是壞了門規,這我不能害你。”
“傻阿揚,別管這么多,拿去。”劍越卄笑了笑,而后將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本古樸的秘籍,而后神情一凜。
“阿越,我…”向揚看著這本古樸的秘籍上似乎蘊含了無窮的劍氣之力,心中充滿了感動。
“阿揚,切記別弄掉了,這可不是手抄本…”劍越卄淡淡地說道。
“還有,這把劍,拿去。”
向揚分明看著這把劍泛著白光,儼然是之前對戰二首領的時候,阿越遞給自己的那把劍。
“此劍名為流光,是我神劍門上乘寶劍,雖然品質上比不得越卄劍,但對于現在的阿揚來說卻是最適合不過。”劍越卄解釋道。
向揚看著這把流光劍,感覺極為龐大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身體。
“阿揚,有緣再會…”劍越卄輕輕說道,話語里面說不清是什么感覺,言罷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在轉身的瞬間,向揚分明看見一滴淚珠撒落在空中。
不待向揚說話,劍越卄已經遠離了,走得干干脆脆,向揚搖了搖頭,心想,或許劍越卄就是這樣的姑娘吧,而她在這段時間給了自己一種新的感覺,這是向揚從來沒有體會到的,當劍越卄離開的時候,向揚的心似乎被什么東西揪住了,很是難受。
“流光劍…阿越,我會珍惜你給我的這些東西,當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一定不負你的期待。”向揚看著這把泛著白光的寶劍,堅定地說道。
別離之后,向揚準備前飛龍山,那里清凈無比,正是修行的大好地方。
五日后,飛龍山中,少年閉目盤坐于地上,面前便是翻開的古樸秘籍,四周寂靜無比。
無形的氣流緩緩地在少年身邊盤旋,卷動著殘破的樹葉在空中舞動著,引起呲呲的響動。
“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都三天了,這樣下去不知道要修行到什么時候。”
這名少年便是向揚,他睜開眼睛,搖頭搖頭,自己已經修行三分劍氣三天了,卻只能引起一點小氣旋,連一點點劍芒的影子都沒有,向揚越修行越發覺得阿越深不可測,越發感到武道的艱辛。
如果說向揚的嘆息被劍越卄宗門的高手聽到了,大多會氣的吐血,大多人宗門高手都要一兩個月才能到達這個地步,而且還是在師門修行資源充沛,藥材寶物奇多的情況下,而向揚三天便能在體內形成周天運轉,這如果傳出去是不會有人相信的,武界有言“招十月,內十年”正是說明修行內訣要達成得十年的功力,這話雖說不算準確,但依舊說明了內訣之難修。
向揚定了定神,重新閉上了眼睛,修行三分劍氣內訣不單單只是力量的渴望,而且在向揚的內心深處來說,更是對劍越卄信任的回應,自己如果連三分劍氣都無法修煉成功,又怎么對得起阿越把珍貴的宗門秘典送給自己,自己又如何有顏面再見阿越,想到這里,向揚的內心越發堅定,三分劍氣內訣——我勢在必成!
另一方面,北月武斗學院,楚正陽處。
“楚院長,我哥現在在哪里?”一個黑色武服的少女面色嚴肅地問道,言辭之中頗有急切之意。
“嗯?你說那小子啊,哼!不識抬舉的家伙,自己跑雷鳴山上,老夫等了兩天都不出來,恐怕早就被雷劈成灰了。”楚正陽端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著茶,見向飛雪前來也不隱瞞什么。
“什么…揚哥他…”向飛雪身形一晃,腦海一片空白,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眼中竟然涌出了淚水。
楚正陽內心略微一震,因為這個少女從來都是傲視他人,就連他這個副院長都不看在眼里,現在終于被自己一句話說動,竟然有些解氣的感覺,而后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啊,死了。”
向飛雪伸出手,指著楚正陽說道:“是你!你逼死了揚哥,如果不是你窮追不舍,揚哥他又怎會落入如此兇地,他才煉體境,你呢,堂堂易筋境強者,北月武斗學院的副院長,竟然對小輩下如此狠手!”
“哼!那又如何。”楚正陽也站起身,易筋強者的氣勢奔涌而出。
“你殺了揚哥,我要你陪葬!”向飛雪絲毫不被楚正陽的氣勢所影響,抽出寒霜靈劍斬向楚正陽,出手便是冰雪劍法的第二式“冬梅傲雪”,一道寒劍氣襲向楚正陽。
“反了你,敢對我出手!”楚正陽神色一凜,他沒想到向飛雪竟然如此莽撞,竟然直接對他這個北月武斗學院的副院長直接出手了,而且這一擊蘊含的殺意是十足的,全完沒有留手的意思。
而楚正陽手中真元聚集后一掌烈火掌直接劈散了這道寒霜劍氣,“哼!老夫活了這么多年,還頭一次看到你這樣瘋子。”
“你殺了揚哥,必須償命!”向飛雪淚未干的眼中充滿了肅殺。
楚正陽搖了搖頭,道:“小娃娃還是太年輕了,這點刺激都受不了,那小子是什么身份,一個連北月武斗學院都進不了的螻蟻而已!你現在有如此修武條件為何要做此無意義之事。”
“或許你覺得這是無意義之事,但在我心里,這就是最重要的事。”向飛雪又持劍沖向楚正陽,直接硬斬,沒有一絲花哨的武技。
楚正陽大怒:“你這廝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對老夫出手,看來是不想在北月武斗學院了,好啊,老夫撤銷你的學員身份!你現在已經不是學員了,老夫殺你也不算什么了!”
“北月武斗學員的身份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廢的!”向飛雪毫不畏懼,手中寒霜靈劍的光芒也不斷充盈著。
“由不得你!”楚正陽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一把大刀,“受死吧,看刀!”
楚正陽一刀劈中了向飛雪的寒霜靈劍,向飛雪只覺得手臂酥麻,直接被這氣勢給蕩退了數十步,穩定身形后,一股氣息不能自抑,不住喘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自作孽不可活!”楚正陽揮動大刀,沖擊向飛雪,向飛雪被迫揮劍對戰,接了三刀后便覺得自己無法再堅持了,漏出了破綻,楚正陽趁此機會一腿踢中了向飛雪,向飛雪悶哼一聲后,倒退數步,哇地一口吐了口血。
楚正陽趁此機會持大刀飛身上前,想要一刀結果向飛雪的性命,向飛雪受傷之下無法抵擋,死亡的氣息來臨,但她卻沒有一點恐懼,腦海中想著向揚和自己的年幼時候的溫馨,心里覺得,此生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給向揚報仇。
“老楚,你干嘛!停手!!”一個老者出現,直接一伸出手一指,一道無形的氣浪中斷了楚正陽的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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