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
秀兒呆呆的看著激動的馬丹娜,腦袋有點迷糊。
前一秒她還在警告女鬼,不要亂攀親戚,結果后一秒娜姐就激動萬分的喊別人姑媽。
娜姐的姑媽,怎么會是一只女鬼?
也對哦。
娜姐好像說過,她們驅魔馬家千百年來的傳統和大部分家族都不同。
一般的家族都是傳男不傳女,馬家卻是傳女不傳男。
娜姐的本事,就是她姑媽傳授的。
而她姑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現在變成了鬼魂,也是應該的。
不過為什么,娜姐叫女鬼姑媽,而女鬼卻好像不認識她的樣子呢?
其實。
秀兒的疑惑,也是小麗和馬丹娜的疑惑。
馬丹娜激動興奮的將她姑媽抱住,但很快也發現不正常。
雖然很多年不見,但她可以確定,眼前的絕對就是她姑媽!
只是不知道為何,,卻又給她一種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不是久了不見的陌生感,而是好像變了一個人。
小麗也同樣茫然,結巴道:“姑…姑媽?我…我有這么老嗎?”
她記得自己死的時候,應該還挺年輕的,怎么現在冒出來一個看上去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叫自己姑媽?
馬丹娜勉強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問道:“姑媽…你怎么不認識我了?我是丹娜啊!”
“丹娜…這個名字好熟悉。”小麗雙手抱著腦袋,認真回憶著。
可是回憶了半響,腦袋中有不少被遺忘的畫面似乎要重新回來,但卻始終無法真正撥開那層迷霧,真正找回記憶。
頭痛難耐。
小麗搖了搖頭,看著馬丹娜問道:“你…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馬丹娜很聰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自然大致猜到是什么情況了,她瞪大眼睛問道:“姑媽你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馬俏麗啊!姑媽…你是不是失憶了?”
“你真的知道我名字!難道,我真的是你姑媽?”
小麗接受了這個事實后,也顧不得自己被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女人喊姑媽這點小事了,興奮的說道。
她的名字,她自己之前都不知道。
是跟著張敬出來,到了甘田鎮后,她才好不容易回想起自己的名字。
現在眼前這個漂亮的大長腿妹準確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她所言應該不假。
而且剛才第一眼看見自己,那種激動興奮的表情,也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姑媽!”
“丹娜!”
接下來自然就是一陣感人的姑媽侄女相認的戲碼,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都激動得淚眼婆娑,互訴衷腸,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血魔的事情。
好在旁邊的秀兒懵逼過后,還記得正事,待兩人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后,開口提醒道:“娜姐,山神廟里面的血魔怎么辦啊?剛才前輩說,又有一個新的血魔跑進去了,咱們是不是要想辦法阻止啊?”
馬丹娜聞言連忙將自己臉上喜悅的淚水擦干,點頭道:“姑媽,你剛才是追著血魔分身來到這里的嗎?”
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既然重逢了,后面就有的是時間,慢慢再聊。
現在最緊要的還是血魔的事情,要是不把血魔鏟除,任由其沖破封印,可是會造成生靈涂炭的。
小麗點點頭,簡單將甘田鎮的血魔分身跟兩女解釋了下。
秀兒聽完,頓時苦著臉說道:“完了,山神廟里本來就有三個血魔,我們都打不過。現在又有一個血魔鉆進去,我們就更不是對手了!”
馬丹娜卻是眼神頗為期待的看著小麗,問道:“姑媽,你追著血魔一路到了這里,可是有什么辦法可以鏟除這些血魔?”
小麗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我沒有辦法鏟除這些血魔,不過有人可以!”
說完,她也來不及解釋太多,便施展遁法,蹭的一下就消失不見,回去給張敬指路了。
她在張敬身上留下了印記,如果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不用等張敬念咒語。
秀兒來歷不一般,眼界自然也很高。
雖然她沒有接觸過遁法,但是卻在典籍中看過很多關于遁法的描述,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小麗消失的手段,施展的事遁法,驚訝道:“哇!娜姐,你姑媽竟然會遁法!這是你們馬家祖傳的遁法嗎?”
哪知道馬丹娜對此也很驚訝,納悶道:“應該不是吧。家族的典籍中沒有遁法,姑媽也從來沒有教過我。”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小麗就去而復返的了。
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著兩人一起來的。
這兩人,自然是張敬和毛小方。
在來的路上,小麗已經將她與她侄女相認的事情告知了張敬。
張敬也沒想太多,只是為她能夠找到自己生前的家人,可以慢慢恢復記憶感到高興,倒也沒想太多。
就算來到了山神廟外,張敬也沒有注意到馬丹娜。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此地濃郁的邪魔氣息,十分振奮。
這次放長線釣大魚又成功了!
放走一個血魔分身,果真它就變成了帶路黨,主動把它其他三個分身通通給拱了出來,屬實美滋滋。
這下要發了!
至少得好幾萬功德值入賬!
法師境后期有望!
放光的眼神從山神廟內收回來,張敬才注意到守在山神廟外面的兩女。
“嗯?竟然是她?”
張敬指著少女秀兒問小麗:“你侄女,該不會是她吧?”
張敬對于這個luoli模樣的少女自然是有印象的。
畢竟算起來,也算是頗有緣分了。
當初在嶺南任家鎮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一次面。
那一次秀兒騎毛驢、佩大寶劍的裝扮,以及不問路問廁所在何方的清奇腦回路,給張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來在甘田鎮,雖然沒有再見面,但是卻從丹霞派那三名棄徒的口中,得到過這位少女的消息。
沒想到,最后在這里再次相遇了。
倒是少女秀兒,迷迷糊糊的,時隔這么久,完全記不得張敬是誰了。
“不是她。”小麗搖頭,走到馬丹娜身邊,笑著道:“她才是我侄女。”
張敬視線這才轉移到馬丹娜身上。
“嚯!這腿…”
張敬看見馬丹娜的第一個反應沒有其他,就是被那雙大長腿吸引住了目光。
沒辦法。
馬丹娜本來身高在女性中就很出眾,目測至少在一米七以上,一雙大長腿更是超過一米,又細又長,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難。
“不過,我怎么感覺有點眼熟呢?”
張敬在心里嘀咕。
天地良心,他絕對不是因為對方擁有一雙傲世大長腿,就覺得和對方眼熟。
雖然他也的確挺喜歡大長腿的。
但小麗侄女的相貌,他的確莫名有種熟悉感,但一時之間卻又有點想不起來。
小麗又給馬丹娜和秀兒介紹了一番張敬和毛小方。
最后說道:“放心,有張公子在,肯定能鏟除血魔!”
“是嗎?姑媽,這血魔可不一般。現在它們四大分身好像有已經合而為一,厲害得很!”
馬丹娜眼神打量著張敬,對張敬能鏟除血魔這件事表示懷疑。
秀兒也是如此。
不怪她們不相信張敬。
而是她們跟山神廟內的三大血魔分身交過好幾次手,對于血魔的厲害和難纏深有體會。
更何況,現在還有第四個血魔分身逃進了山神廟內。
雖然第四個血魔分身已經受到了重創,只剩下一縷真靈,但是它一旦和其他三大分身匯合,將會帶來很大的變化。
她們已經隱隱感應到,山神廟內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本來是三個血魔的氣息,但現在因為第四個血魔分身的加入,它們似乎全部融為了一體!
威壓暴漲,實力必然也會暴漲。
山神廟內的禁制,本來還能撐個十天半個月沒問題。
但現在,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撐不過去,今天血魔就會破封而出!
所以,在秀兒和馬丹娜看來,如果不是當世真正最頂尖的高手,道門泰山北斗級別的任務,都很難真正鏟除血魔。
而張敬,一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小道士,相貌俊秀,就算再厲害能夠和她們一樣,將修為提升到煉師境就算是頂天了。
要說另外一位道士毛師傅,能夠鏟除血魔,她們倒還有幾分相信。
至少毛小方看上去年紀大一點,發際線也有點不健康,頗有高人的風范。
張敬看出了兩女眼神中的懷疑,對此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放心,我特意將血魔一個分身的真靈放走,讓它來到這里,目的就是為了找出它的四個分身,然后一網打盡。你們在外面看著就行。”
說完,張敬便朝著山神廟內走去。
秀兒和馬丹娜聞言更驚訝了。
這人到底是誰啊?
什么身份?
竟然這么自信!
血魔的第四個分身,竟然是他特意放過來,想要一網打盡!
現在對付四大血魔分身合而為一,他竟然也想獨自出手,不需要她們的幫助。
這是自信,還是自負?又或者,是自取滅亡?
來不及阻攔,張敬已經大步進入了山神廟之內。
秀兒和馬丹娜都神色一緊,已經做好了救人的準備。
現在張敬的樣子和自信,她們也曾經有過。
她們從秦嶺山脈深處,歷經千辛萬苦將所謂的仙劍寒月劍拿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自信十足的準備進去鏟除血魔,結果現實很快就狠狠給了她們一記耳光,灰溜溜的逃出來了。
她們就怕張敬還不如她們,連逃出來的本事都沒有,那就麻煩了!
小麗對張敬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安慰道:“你們不用這么緊張。如果真的連張公子都鏟除不了血魔,我們也肯定幫不上忙。”
馬丹娜和秀兒還想說什么。
就在此時,忽然天空中響起了陣陣悶雷聲音。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九天之上被引下,山神廟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匯聚了眾多雷霆光芒,宛若電蛇一般四處穿梭游走。
“這是怎么回事?”
馬丹娜和秀兒忽然紛紛捂住了胸口,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悸不已。
似乎上天在醞釀某種恐怖的攻擊,要降下懲罰,滅絕時間的污穢!
本來空氣中彌漫的邪魔之氣,就像是落入了油鍋的水滴,在迅速消散被蒸發。
短暫的醞釀之后,所有雷霆之力全部收攏進入到山神廟之內,而后猛地爆炸開來。
難以言喻的恐怖波動傳遞開,山神廟瞬間被摧毀大半,凄厲的慘叫聲從里面傳出,那是血魔凄厲的叫聲。
血魔四大分身合一,實力的確增長了很多,比是個分身聯手都要強不少,有質的變化。
但是,面對九霄雷法,也依然無用。
只見整座山神廟都被雷霆光芒所包裹,仿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雷霆囚籠。
在這雷霆囚籠中,有一道道血光不斷的掙扎咆哮著,不斷沖擊,想要沖出去,但卻催死掙扎。
轟轟轟!
一道又一道的碰撞,一聲又一聲的哀嚎。
有詛咒、有責怪、有癲狂、有憤怒。
四大血魔分身雖然能合而為一,但其實它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已經是新的個體。
所以其他三大血魔分身,本來看見第四個分身來時無比興奮,但此刻又對其恨之欲狂,覺得是第四分身害了它們。
一切都是徒勞。
山神廟內雷霆轟鳴聲不斷響起,九天之上也不斷有空不的雷劫落下。
每劈一次,山神廟內的血色氣息就減弱一分。
約莫十余次后,血色氣息完全被轟散,化作飛灰消散于天地間。
而血魔的哀嚎,也終于停止。
天地間恢復了寧靜。
而此時,本來規模頗為龐大的山神廟,此刻已經完全被摧毀,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到處的瓦礫。
張敬就站在這片廢墟之中,面帶微笑。
耗費了不小的精力,但總算將四大血魔分身全部鏟除了。
這波收獲,一點也沒讓他失望!
血賺!
而秀兒和馬丹娜,兩人已經徹底懵逼,目瞪口呆。
這家伙,到底什么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