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月真人面前,張敬不覺的認慫有什么好丟臉的。
剛才他敢在常月真人面前剛那兩句,也并不是代表他不懼常月真人,要和常月真人剛一波。
他就是想看一下常月真人真正的態度而已。
既然常月真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的確是不想讓他今日殺石堅,張敬就果斷選擇放棄了。
石堅這個老陰貨的確很可惡,可惡到讓張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是張敬卻并沒有把石堅當做了多大的威脅。
畢竟現在的張敬,已經算得上是成長起來了。
修為跨入煉師境,實力并不弱于石堅。
所以他也不怕石堅的報復。
反而,他如果非要除掉石堅,后面可以找到很多機會!
今日饒過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就多留他一段時間,等到《僵尸至尊》電影情節展開后,讓其為自己制造‘功德怪’好了。
“趕緊滾吧。”
張敬讓開了路,讓石堅一行人離去。
石堅也真的是能忍,今日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最終也沉著臉,一聲不發的離開了,和某些的無腦反派截然不同。
石堅一走,今日的風波也差不多算是結束平息,看熱鬧的眾人紛紛散去。
今日前來的這些人本來不少都抱著各種各樣的心思。
可是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證了一翻龍爭虎斗,所有的心思也都收起來了。
臨走之前,常月真人眼神復雜地瞥了一眼張敬,似乎有什么話想跟張敬說。
不過張了張嘴,最后只是冷哼了一聲,道:“有什么樣的老子,就有什么樣的兒子!你小子不要臉的樣子,很有你老子當年的風范!”
“好的不學,學壞的。學學你母親,多好!”
“今日算你運氣好,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的其他人,你小子今天就兇多吉少了!”
說完之后,轉身便走。
一邊走,一邊還說道:“在廣州城內,你小子最好別打石堅的注意。雖然你小子實力不錯,或許可以勝過石堅。但是在廣州城,石堅與總督府關系極好,那總督都十分依仗他!如果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石堅,就等著挨槍子吧!在廣州城你呆不下去,在整個嶺南,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張敬望著此人的背影,聽著他的話,有些發愣。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么常月真人會大發慈悲,一定要保住石堅了。
原來,竟然是因為總督大人的原因!
仔細想想也是,當初石堅來任家鎮的時候,就提過他和總督的關系。他到任家鎮追殺黑龍山的幾名邪修,就是因為總督的命令,專門跑過來的。
要是石堅與總督關系極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石堅,授人把柄,總督大人一旦發怒要追究,那就麻煩了。
就算他們這些道教中人,也不會好受!
想想,在任家鎮的時候,保安隊隊長常威這個家伙,在對鬼神無知的時候,都敢拿槍指著九叔,九叔一時之間還拿他沒辦法!
更不用說堂堂總督了!
常威這種保安隊隊長,比起一省總督,連小蝦米都算不上!
別說張敬不能得罪,就算是常月真人,就算是常月真人背后的龍虎山天師府,也是不愿意得罪的!
所以,今天常月真人才會饒過石堅一命。
不是像他所說的什么因為大家都是道門正一派,更不是因為仁慈。
純粹就是因為殺了石堅會有麻煩,常月真人不想惹這個麻煩,所以才會這樣做。
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在私下無人的時候,石堅敢這樣挑釁他,看他還會不會心慈手軟!
“姜,還是老的辣啊!”
張敬在心里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實力強大不說,還能考慮得周到詳細,方方便便,能夠遏制住自己的沖動和殺意。
同時,張敬也不由得在心理嘀咕。
看來九叔的推斷果真是沒錯,這位常月真人的確沒有忘記當年跟他父親之間的仇恨。但是,他對自己母親的感情,卻是比這份仇恨,更深…
要不然,在剛才張敬攔住石堅,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常月真人完全可以作壁上觀,不插手這件事,仍由張敬出手。
反正最后張敬殺了石堅,總督府找麻煩也不會找他,只會找張敬。
常月真人的提醒,完全就是為了張敬好。
想到此處,張敬本想開口說聲‘謝謝’。
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很明顯,常月真人對他的感情是頗為復雜古怪的,又愛又恨…
要是自己再開口說謝謝,氣氛就更尷尬了。
“張敬兄,你是真的讓我服氣了,比張道禎還讓我服氣。不說了,以后你要是有機會來龍虎山,一定記得找我!到時候我請你喝!”
張小五一臉善意地對張敬笑著抱拳道。
在今天之前,張小五對張敬還是很不服氣的,覺得自己要是奮起直追,多努力努力,就算將來不能超過張敬,但早晚有一天也能跟他五五開。
這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就像他跟小天師張道禎一樣。
但今天見識了張敬的真正實力,不是只比他多走了半步那么簡單,而是比他多走了好幾步!
張小五頓時就放棄之前的念頭了。
張敬這家伙如此恐怖,就算他回去不吃不喝,每天都認真修煉,也追趕不上啊!
既然如此,那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別為難自己好了…
不過不做對手,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這么妖孽的一個家伙,將來能和自己成為朋友,也挺不錯。
張敬也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這家伙,張敬忽然想到,常月真人說自己不要臉的樣子,真有自己父親當年的風范。
那張小五不要臉的樣子呢?
是不是也跟他這個師傅學的?
在酒泉鎮的時候,張小五可比他不要臉多了!
“喝酒?從今以后你小子都沒酒喝了!趕緊跟我滾回去!”
聽到張小五沒志氣的話,常月真人當即沉著臉回頭怒聲道。
張小五聞言撓了撓頭,尷尬地對張敬笑了笑,做了個‘我撤了’的口型,就趕緊轉身屁顛屁顛的跟上他師傅的步伐。
眾人散去。
關上門,張敬等人這才有功夫去關心文才。
石堅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文才的半張臉已經完全腫了起來。
文才也很委屈,本來早上起來開開心心的做早飯,結果就被一巴掌扇懵了。
不過眾人也算是為他報了仇,特別是蔗姑狂扇石少堅耳光,可謂是幫他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石少堅,可比文才還要慘烈多了!
“還疼嗎?”
張敬幫文才臉上施展了‘治愈術’后,文才臉上本來要好幾天才能消散的紅腫,很快就消散下去了很多,雖然還是紅彤彤的一片,但至少不會像豬頭了。
“好多了。”文才點點頭,感嘆道:“師弟,你這治愈術還真是神奇啊!”
“我這治愈術修煉還不到家。要是四目師叔在,你這傷勢,馬上就可以恢復如初。”張敬說道。
當初在四目道長的道場,張敬可是親眼見過,滿頭是包渾身是傷的四目道長,在回房間施展了治愈術后,轉眼出來就任何一點傷勢都看不見了。
也不知道四目道長將這門輔助性法術修煉到了第幾層。
張敬現在功德值也不少,倒是也可以提升一下治愈術,只是覺得沒必要。
蔗姑好笑道:“你四目師叔的治愈術能不厲害嗎。要不是他這治愈術,他徒弟家樂估計早就被他折騰死了。”說完頓了頓,她又想到正在隔壁房間獨自調息療傷的九叔,嘆了口氣道:“可惜,這治愈術只能治療外傷,不能治療內傷。要不然張敬你也可以幫你師叔療傷了。”
九叔在靈山寺受的傷本來就沒好利索,今天又和石堅強行交手,傷勢又惡化了幾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恢復。
但九叔的傷,其實都已經不能用內傷來形容了,乃是牽扯到陰神,治愈術根本就排不上用場。
讓蔗姑好是一番心疼。
要知道,自從靈山寺回來之后,每晚上睡覺的時候蔗姑都是規規矩矩的呢!
她這些日子就盼著九叔能夠早日康復。
這樣,他們就可以再次將‘一胎計劃’提上日程,為造出小寶寶而奮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沒有得到九叔的時候,蔗姑就只想著得到九叔這個人。自從得到九叔后,蔗姑想得更多的就是相當媽了,想要個孩子。
現在的蔗姑,有點母性泛濫。
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要是馬上懷孕,都絕對屬于高齡產婦!
結果被石堅這么一弄,九叔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恢復了,‘一胎計劃’就不得不再次擱淺!
這如何讓蔗姑不憤怒?
而且,蔗姑生完一胎后,還想要二胎呢!
孩子嘛,要一雙才好!
最好兒女雙全!
“好你個石堅!你這也是在阻礙我兒子的出世啊!這個仇我給你記下了,沒這么輕易就算完!”
蔗姑插著腰,越想越氣。
看見蔗姑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再次怒火升騰了,氣得不行的樣子,文才心中很是感動。
還以為蔗姑是為他被打的事情而生氣呢。
于是文才安慰道:“師姑,沒事兒。我其實已經完全不疼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哪知道蔗姑擺了擺手,氣呼呼地道:“我沒為你擔心,我這是在為你們小師弟生氣呢!”
文才、秋生、張敬、婷婷幾人聞言都一臉茫然。
小師弟?
什么小師弟?
蔗姑拍了拍自己肚子,瞪眼道:“石堅讓你師傅又受傷,耽誤我們生小寶寶了!”
師姑,你可真猛!
第二天。
子時。
也成為子夜、中夜,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的第一個時辰。
這時候,應該是萬籟俱靜,人們睡得最為香甜的時候。
但今天任府卻沒有人睡覺。
大廳里擺放好了各種供奉、香火,九叔端坐于大堂正上位,下方擺放著四把椅子。
這四把椅子并不是給張敬等人設置的,沒人敢去做。
蔗姑、張敬等人連大廳都沒進,都乖乖在外面等著。
只見月上正空,大廳里忽然人影一晃,那空蕩蕩的四把椅子上,忽然坐上了四道人影。
正是當初在靈山寺見過的四名鬼差。
他們今晚來此,自然是為了冊封九叔為人間陰司之神!
張敬等人對此都十分好奇,哪怕蔗姑都是如此。他們還都不清楚,地府冊封陰司之神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儀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個個雖然都在外面等著,但卻都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但哪知道就在儀式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名鬼差忽然揮了揮手,頓時大廳的門就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眾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什么也看不到了。
然后眾人也不氣餒,連忙靠近了一點尖起耳朵,仔細的凝聽了半響,
結果依然沒什么用,里面似乎沒聲音。
上次在靈山寺的時候,這些鬼差似乎相互之間就是不說話的,交流全靠眼神。
難不成,九叔成為了陰司之神之后,與他們交流也不說話了?
“看下都不肯給,這些鬼差可真小氣!難道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秋生嘀咕道。
蔗姑瞪了秋生一眼,低聲道:“謹言慎行!當著這些鬼差的面,咱們還是小心點。這些鬼差,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被他們聽到我們在說他們壞話,指不定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蔗姑指的是鬼差將九叔要當陰司之神的事情提前公布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這些鬼差,昨天石堅他們也不會找上門來。
旁邊任婷婷有些聽不下去了,低聲好心提醒道:“師傅,你這句話,比秋生師兄的話,好像更過分誒…”
“唔!”
蔗姑這次反應過來,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知道等了過久。
“啊”
忽然,大廳內傳來一道九叔壓抑、暢快、憋悶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難受…
很羞恥!
聽到這聲音,眾人都是一愣,臉色古怪。
但蔗姑卻是有些憤怒,林正英這家伙,在搞什么飛機!
怎么和幾個鬼差在一起,發出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