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僵尸的尸變速度太快了!
特別是在晚上。
在白天的時候,像王修士那般,還得等到晚上才會尸變。
可要是在晚上被咬,像大衛這樣,簡直分分鐘就尸變,這速度不亞于后世某些電影里的喪尸!
當然,從私心的角度來說,酒泉鎮僵尸越多,對張敬自己的好處是越大的。
因為他需要靠刷僵尸來賺取功德值。
要是他真的放任不管,任由僵尸在酒泉鎮為禍,讓酒泉鎮變成曾經的騰騰鎮,成為一個新的‘僵尸鎮’。
那張敬這次得賺大發。
不是幾千點功德值那么簡單,恐怕是幾萬點了!
但張敬做人還是有底線的。
功德值雖好,但他卻不能被功德值瞇了眼。
不能為了功德值不顧道德的底線,刻意的去‘制造’僵尸,用來收割功德值!
如果為了功德值,他便不折手段,他和屠龍道長這種人有什么區別?
只不過屠龍道長是為了錢,他是為了功德值,為了增強實力而已。
這與黑龍山的邪修一樣!
所以哪怕是大衛、楊鎮長父子二人,如果能加以援手,救他們一命,張敬也都是會出手,不會袖手旁觀。
楊鎮長此時沉寂與喪子之痛,其實只想顧自己,能確保自己性命無虞就行了,并沒心情去管鎮上其他百姓的死活。
他兒子都死了?
其他人死了又咋了嘛?
他從做鎮長開始,可就從來沒有為鎮上百姓思考的覺悟!
鎮長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只是身份權勢的象征,一個賺錢的渠道而已。
只不過現在面對張敬的吩咐,他卻不能不聽。
見識了張敬剛才殺屠龍道長的手段,那召喚天雷的神通,楊鎮長實在是生不出什么抵抗之心。
要是不聽從張敬的命令,他自己估計也性命難保。
所以為了自己的性命,他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張道長,那我呢?我能做什么,幫什么忙?”安妮自告奮勇的望著張敬,偏向嫵媚的一張臉頰也變得格外認真。
你覺得你能馬上什么忙?能不拖后腿就算不錯了。
張敬心中這樣想。
可他不會說。
畢竟他可不是那些死肥宅,也不是鋼鐵直男,還是懂得和女人相處交流基本守則的。
所以張敬很善解人意、很婉轉地說道:“你只需要回家通知你家里人就行了。”
安妮本來還頗為期待的眼神,聞言頓時垮了一大半。
張敬這話他覺得已經足夠婉轉,但安妮其實還是一下就聽出來,張敬的意思就是在說她沒用,幫不上什么忙,回家就行了。
本來她還想跟在張敬旁邊跑動跑西,忙前忙后呢。
安妮撇了撇嘴,嘴里不知道咕囔了兩句什么話,才道:“好吧,我回家通知我爹地好了。”
而后,張敬又囑咐了楊鎮長兩句,讓他去保安隊叫人,讓保安隊幫忙通知百姓,確保要將鎮上每一戶百姓都通知到位。
就算有人沒有來集合,也必須得做好登記和記錄。
如果在這時候失蹤了,找不到人,那么多半就是兇多吉少,葬身尸口了。
至于集合的地點,就是在張敬下榻的客棧,歸來客棧。
那里位于鎮中心,四面八方集合都很方面。而且街道又恨寬廣,能容納很多人,不會太擁擠。
因為是半夜三更。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鎮上居民百姓正睡得香甜。
雖然保安隊很快出動,敲鑼打鼓的在街上吶喊,挨家挨戶的敲門告知情況。
但半個小時過去,鎮上百姓雖然大部分都因為害怕過來集合了,但是仍然還有一小部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想離開被窩,或者不信邪,所以沒過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已經被僵尸咬了…
張敬聽完楊鎮長的匯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根據粗略的統計人頭數,至少還有五十多名居民沒有過來集合!
但現在因為是晚上,黑燈瞎火的,現場又頗為混亂,能粗略統計人數就已經不錯了。至于具體是那些人沒過來,根本分辨不出來。
所以也沒辦法挨個去家里查看情況。
教堂的吳神父等人,也都沒來,留守在了教堂。
對此張敬也沒有說什么。
吳神父等人,還是有一定真本事的。
他們留守教堂,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只不過,其他的五十幾人,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要是這五十幾人都變成了僵尸的話…額…”
張敬搖了搖頭。
應該不至于。
就算西洋僵尸傳播的速度很快,但張敬他們反應也不慢,應該不至于這么多人被咬。
大部分人,估計還是不肯過來。
就比如,現在即使過來集合的有些人,現在怨言也很大,一個個都吵吵嚷嚷的,大聲道:“搞什么東西啊!大半夜的把我們叫過來集合,竟然說有僵尸!僵尸在哪里啊?我怎么影子都沒看到!”
“就是啊!我睡得正香著呢,硬生生被你們吵醒了!這都什么時辰了,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好不好?”
“對啊!我們都是主的兒女,有主的保佑我們,還怕什么僵尸啊!”
“對了,楊鎮長,你改不會是聽了這個茅山派的騙子的話,才覺得我們酒泉鎮上有僵尸,所以連夜把我們叫過來的吧?”
“楊鎮長,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當初你不是最反對茅山派,堅決擁護西洋教的嗎?怎么現在忽然改變,相信這三個茅山派的小騙子了?”
“對啊!白天在教堂的時候不就已經水落石出了嗎?這三個人,就是三個江湖神棍!”
對于很多人來說,如果事不臨頭,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害怕。
當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表不滿,其他人也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紛紛開始抱怨起來。
當然,雖然是楊鎮長讓保安隊的人把他們通知過來集合的。
但楊鎮長在酒泉鎮有權有勢,這群人哪怕心有不滿也不敢直接懟楊鎮長,而是將目標明里暗里對準了張敬三人。
聽到這些話。
不用秋生和文才,張敬自己便爆發了。
本來他是好心要救這群人,不忍看著太多人葬送性命,變成僵尸。
為此,他都沒考慮自己的功德值!
這是多么大義凜然的舉動啊!
可現在呢?
他沒得到半句好話,這群人還在抱怨他,說他是騙子!
好心當做驢肝肺!
“夠了!都給我閉嘴!”
張敬大喝一聲,讓吵鬧的人群為之一靜,他走到人群中間,眼神冷冽地環視了一圈,說道:“我沒有求你們過來,一切都是你們自愿!要是你們誰不相信,馬上就可以滾回去,我張某人絕對不會攔你們!但我先把話撂在這里,要是回去發現了僵尸,又害怕的要回來讓我救他。對不起,我不會再救人!”
有些人值得去救。
但有些自己作死的人,在張敬看來,是不值得去救的。
總不能我救你們,還得低聲下氣的跟你們說好話,求你們來讓我救吧?
沒這個道理!
張敬的喝聲,爆發出來的氣勢,震懾住了不少罵罵咧咧的人,安靜了許多。
但這世上總有不知好歹的人。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很快又有人不滿起來,冷笑說著一些不好聽的話,意思還是不相信有僵尸。
楊鎮長此時心有戚戚焉,提不起什么精神來,本來不想說什么。
但此刻,也不得不站出來,朝著四周揮了揮手,悲傷地開口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咱們酒泉鎮,現在的確是在鬧僵尸!今晚,已經有不少人被僵尸咬死,也變成僵尸了!我兒子大衛,就已經被葬身于僵尸口中,現在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楊鎮長不由得再次流出了眼淚。
大胸妹安妮也站了出來,站到張敬身邊,對著眾人道:“是的!張道長不是騙子,茅山法術也不是騙術!都是真的!今晚,我本來也差點被僵尸咬了,是張道長救了我!”
楊鎮長和安妮接連出來替張敬作證,本來對僵尸還心存懷疑的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真的有僵尸?”
“楊鎮長的兒子大衛,被僵尸咬死了?”
“天啊!主啊!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人群不由得慌亂起來,膽子小一點的人才就真正開始害怕了。
畢竟這都已經死人了。
死的還是鎮長的兒子!
楊鎮長總不能以自己兒子的死來開玩笑,眾人也看得出來楊鎮長情緒很不對勁。
于是人群又開始嚷嚷起來,但是不再有人敢說張敬三人是江湖騙子什么的了。
文才和秋生見狀,終于高興起來,覺得揚眉吐氣了許多。
特別是秋生,這貨死皮賴臉的走到安妮身邊,嘿嘿笑著道:“安妮,你現在也相信我們,覺得我們不是江湖騙子了啊?我早就跟你說了,酒泉鎮有僵尸!但是你不用怕,我們師兄弟三人,肯定會保護你的,會讓你受傷害!”
安妮對秋生只是甜甜一笑,沒回復他。
轉過身,就又對眾人信心十足地道:“大家不要太害怕,有張道長在,就不會有危險。張道長神通廣大,會召喚天雷,僵尸來了會被他劈死的!”
秋生嬉皮笑臉地湊過去,說道:“還有我,我也會保護大家的!”
安妮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秋生,道:“你也會召喚天雷嗎?”
“額…”秋生撓了撓頭,說道:“暫時不會。”
“那你能殺死僵尸嗎?”安妮又問。
“額…一個人的話,會有點困難。”秋生本想在美女面前吹牛逼,可當著張敬和文才的面,又不好意思,只好如實說道。
“好吧。”安妮瞬間沒了興趣。
秋生灰溜溜的往后退,有些幽怨地看了眼張敬。
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師弟,真即幸福,又悲哀啊!
吵鬧的眾人,看向張敬的眼神,則是帶著敬畏,又有些不敢置信。
這個年紀輕輕的茅山弟子,有這么厲害嗎?
真的能夠護他們周全?
還說會召喚雷霆?
不可能吧!
大部分人對此表示懷疑。
就算這三個茅山弟子不是騙子,也不可能像安妮說的這般,宛如神仙啊!
相比較起來,他們還是更愿意相信教堂。畢竟在這些年,酒泉鎮的人們所信奉的,都是西洋教。
現在遇到了危險,第一時間想到西洋教也正常。
很快有人便大聲問道:“大小姐,吳神父呢?既然酒泉鎮有僵尸,怎么沒看到神父他們?”
安妮回答道:“吳神父在教堂,沒有過來。”
“那我們去教堂找吳神父好了!如果酒泉鎮真的有僵尸,只有主的保佑,主的神光照耀,才能保我們沒事!”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不少人的附和。
“對!去教堂找吳神父!在教堂身邊,在吳神父身邊,我們才是絕對安全的!”
安妮聞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總不能為了張敬,去貶低教堂和吳神父吧?
雖然事實證明,張敬的確要比吳神父還要厲害很多很多…可是,西洋教畢竟也是她多年來的信仰啊。
她不能去說教堂的壞話。
于是安妮只好把眼神投向張敬求救。
一個王修士所變的僵尸,吳神父他們自己都應付得手忙腳亂了。
要是有僵尸跑到教堂去,吳神父他們那里能夠保護得了這么多人的周全啊!
所以安妮想讓張敬站出來說幾句話,勸說這些人留下來,不要去教堂。
可惜,張敬卻沒有這么圣母。
他主動站出來,提醒這些人有僵尸來襲,并且愿意提供幫助,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但這些人不相信他,還要去找教堂尋求幫助,張敬還要主動求他們留下來,這不是賤嗎?
我張敬又不欠你們!
“還是那句話,要走的就趕緊走,我不留!”
張敬擺了擺手,冷聲說道。
秋生也面露慍色,站在張敬身邊附和道:“對!不相信我們的,我們絕對不會留你們!有些人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倒是文才有些不忍心。
畢竟他是從小在酒泉鎮長大,鎮上有不少人都是他熟悉的長輩、朋友。
文才見狀,連忙走進人群中,不斷的勸說。
可惜沒什么用。
這些人的信仰已經根深蒂固,都更愿意相信教堂和吳神父能夠給他們提供庇護,能保護他們。
很快就有不少人聯合起來,選擇組隊離開客棧,朝著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