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瀾沒說什么,摸了摸她的頭,抬腳往外走去。
“皇兄。”子曦轉頭,聲音異常平靜,“如果墨隱死了,皇兄從此就別再指望看到我快樂除非皇兄封住我的記憶,否則我早晚也會殉他而去。”
君傾瀾腳步微頓,卻沒回頭:“堂堂公主去殉一個影衛?真虧你想得出來。”
“影衛只是他的身份,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子曦眸光微抬,“皇兄也可以當做,我是在殉自己的愛情。”
殉自己的愛情?
君傾瀾嘴角輕扯,忍不住搖了搖頭:“幼稚。”
說罷,徑自抬腳離去。
幼稚?
子曦皺眉,忍不住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以及細細琢磨皇兄方才說的那些話時的表情。
似乎并沒有什么明顯的震怒?
所以對待她喜歡墨隱這件事,皇兄究竟是抱著什么有態度?
他跟墨隱談,談什么?
勸墨隱拒絕她的感情?
可這件事主動權在她的手上,墨隱根本從不曾有過逾矩的想法,皇兄就算跟他說也沒用。
對他不利?
子曦表情沉了沉,心里決定,只要皇兄真敢對墨隱下手,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秋雁。”子曦抬眸,“更衣,我要去太子書房。”
外面響起侍衛恭敬的問禮聲,隨即書房的門被打開。
君傾瀾手里端著一個玉盤,繞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影,淡淡開口:“你喜歡曦兒?”
“屬下不敢。”
君傾瀾在書案后的椅子上坐下,語氣淡然不驚:“本宮是在問你,喜不喜歡曦兒?”
墨隱低頭跪在地上,薄唇抿緊,好一會兒才道:“…喜歡。”
“所以,你想娶曦兒?”
“屬下不敢。”墨隱叩首,“屬下身份卑微,不敢存非分之想。”
“可曦兒卻很想嫁給你。”
墨隱面無表情,仿佛早已料到會聽到這句話,“屬下聽太子殿下處置。”
君傾瀾嗯了一聲,指了指桌上的玉盤,玉盤上放著個酒盞:“本宮念你忠心耿耿,給你個痛快。”
墨隱叩首謝恩:“謝殿下寬容。”
說罷,微微直起身子,跪行兩步,雙手托起玉盤上的酒盞,看都沒看一眼,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盞,再次叩首:“屬下拜別殿下。”
君傾瀾放松了身體倚在椅子里,抬眼看著他:“還真是存了死志?”
墨隱微怔,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喝了酒之后,還好好地活著,并沒有立即氣絕身亡。
難道是慢性劇毒?
“本宮若是殺了你,曦兒非得跟我拼命不可。”君傾瀾嘆了口氣,“本宮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
墨隱沉默片刻,低頭道:“殿下可以封住公主的記憶,讓她忘了屬下。”
“感情由心而生,豈是封住記憶就能消除的?”君傾瀾語氣漫然,“況且缺少了一部分記憶,還是完整的曦兒嗎?”
墨隱沉默。
“方才的酒不是毒酒。”君傾瀾平靜地道,“本宮不愿逆了曦兒的意,所以你們的婚事我可以做主,但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以后若是膽敢讓曦兒不開心,玄隱殿的幾十大酷刑隨時為你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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