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頓時松了口氣,眉眼蕩開的笑純粹得像個孩子。
“屬下還留了一壇藏了起來,等年底再開封,味道會更醇一些。”秦裳說著,“明年桃花再開的時候,屬下多釀一些埋到地底下,藏上十年。待十年之后再取出與主人品嘗,定會香醇如天宮佳釀。”
香醇如天宮佳釀?
帝修語氣懶散:“你嘗過天宮佳釀?”
秦裳頓時一窒,“沒。”
帝修放下酒盞,朝他招了招手。
秦裳跪行往前兩步,垂眸:“主人。”
帝修示意他轉身,秦裳照做。
指尖在脊背幾個穴位上疾點,幾縷真氣順著大穴進入奇經八脈,仿佛枯竭的經脈和臟腑被源源不斷的真氣喚醒。
空洞荒蕪的丹田也漸漸有了溫熱感覺。
“自己運功調息一下。”
秦裳跪正身子,恭敬地道了聲:“謝主人。”
然后才盤膝坐下,運功調息,把這一個月被封住的真氣全部運行回歸。
一周天后,渾身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額頭上也有了些許晶瑩,渾身毛孔被打開,只覺通體舒暢。
秦裳睜開眼,跪坐起身,又小聲地道了句:“謝謝主人。”
帝修摩挲著手里的九龍白玉酒盞,修長白皙的手指襯著瑩潤的白玉,也不知是酒盞更精致些,還是他的手指更漂亮些。
“收拾一下,稍后隨本座下山。”
秦裳微怔,下山?
去陵國嗎?
壓下脫口而出的詢問,他恭敬地低頭應了聲是,退下準備去了。
子曦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因為懷了雙生子的原因,比一般七個人的身子明顯更沉重一些,但滿朝文武心里卻很不解。
按照道理來說,陛下這個時候早該生了才是。
可女子生孩子這種事情,他們一群大老爺們自然不好多言,只是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去年八月診出喜脈的時候已經懷了兩個月,到今年五月,分明已經過去了十個多月。
可至今還沒有動靜。
眼看著陛下的肚子確實一天天大了起來,穩婆、乳娘,孩子的襁褓,該準備的早已準備齊全,可陛下卻遲遲沒有聽到要生的消息。
有大臣私下里悄悄問了太醫,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因為眾人這種狀況極為反常,所以太醫們幾乎是天天往雍華宮,虧得后來顧太醫擔保無事,才減少太醫們往返太醫院和雍華宮的次數。
穩婆好幾個,都是宮中御用的,但宮中多年沒有嬪妃生子,這些御用穩婆難免手生了些,太醫們不放心,又從帝京皇城中尋來兩個手藝超高經驗豐富的接生婆。
女皇生子,陣仗算得上是如臨大敵。
楚宸更是把朝政完全交給了攝政王,自己每天在寢宮里陪著子曦,成全了滿朝大臣期待已久的“攝政王大權獨攬”的局面。
可坐在寢殿中安胎的子曦卻怡然自得,渾然不理會眾人心頭的猜測。
“應該還有兩個月就出生了吧?”楚宸伸手摸著子曦圓圓的肚子,“七個月看起來倒像別人家九個月一樣。”
說著,又忍不住擔憂:“懷一個已經夠辛苦,這兩個孩子…會不會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