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行程取消。你,留在這里閉門思過。”清冷丟下這么一句,帝修丟開手里的劍鞘,轉身往殿外走去。
“主人!”秦裳不顧自己身上劇痛,連滾帶爬地追上去,“主人我錯了!主人打死我吧,打死我!是我的錯!不是主人的錯,是我…我的錯…”
秦裳絕望地伸手,想察看主人的手腕,可是看到雪白袍袖上不停往下滴落的血,他駭得顫抖,死死地抱著帝修的腿,聲音不斷地打顫:“不…不要,不要,主人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帝修皺眉,低頭盯著他不停顫抖的身體,眼底清冷的光漸漸散去,語調卻還是淡漠沒有起伏:“起來。”
“主人,我錯了…”秦裳沒聽到似的,渾身發冷,一遍遍重復著認錯的話,臉上不見絲毫血色,“我錯了…”
帝修目光微沉,蹲下身去,右手抬起他的臉:“秦裳。”
秦裳僵硬地抬起頭,臉色一片煞白,眼底破碎絕望的色澤讓人看得心頭一窒。
“本座沒事。”帝修語氣微緩,“別怕。”
秦裳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死死地咬著唇,惶然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帝修左手臂上。
“起來吧。”帝修淡淡開口,“去給本座把藥拿來。”
話落,他站起身,倒是沒再走出去,直接走到殿內靠窗前的軟榻上坐下。
秦裳跌跌撞撞地起身去拿藥,又拿了剪刀,打了盆溫水過來。
帝修見他準備得如此齊全,微一挑眉:“你拿剪刀干什么?”
秦裳渾身發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伸手想把帝修的袖子撩起來檢查傷勢,可又怕不慎碰到傷口,雙手不停地顫抖。
“別抖了。”帝修瞥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動手把左手袖子撩了起來,“也沒傷在你身上,怎么怕成這樣?”
雖然貌似秦裳身上也有道傷,但他下手有分寸,并未施加內力,不至于造成多大的傷勢。
寬袖被掀起,白色里衣的袖子也被卷起,露出白皙手臂上一道可怖猙獰的血痕。
秦裳唇角猝然抿得泛白,兩眼死死地盯著那道傷痕,眼眶忍不住又開始泛紅。
這是要哭鼻子的節奏?
帝修眉頭微皺,“你沒見過傷口?”
大驚小怪什么?
秦裳一怔,唇瓣被咬出了血,嗓音破碎:“明明是屬下的錯,主人為什么…為什么…”
“本座找找感覺。”帝修語氣平靜,“跟你沒什么關系,不必放在心上。”
秦裳克制著顫抖,轉身擰干了浸濕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上的血跡。
劍鞘不是利刃,不會那么輕易地就見了血,除非…除非力道過重,肌肉腫得厲害泛起淤血,力道大得直接把腫痕抽破…
主人難得失控,方才把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在了他自己身上。
想到這里,秦裳心頭驟然一陣劇痛,仿佛心臟被什么東西撕扯著…明明都是他的錯,為什么后果卻要主人來承擔?
主人這些年從未受過傷,這次全是因為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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