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眼角余光卻瞥見那殿內一道熟悉的人影被擊飛出來。
秦裳眉頭一皺,旁邊白衣身影疾掠而去,雪衣袍角在眼前劃過純凈清貴的色澤,如白光一閃,轉瞬間便接住了那受傷極重的黑色勁裝男子。
皇帝尚未反應過來,帝修已帶著那人返回到屋脊之上。
“咳咳咳…”受傷的男子低咳幾聲,嘴角溢出一縷血絲,“謝…謝閣主…”
秦裳蹲下身子:“沒事吧?”
“沒事,謝公子關心。”黑衣人搖了搖頭,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調息。
方才閣主接住他的時候就已經輸了真氣給他,此時只要把真氣運轉一周天,修復一下受傷的肺腑經脈,回去再用藥物調養一下即可。
秦裳站起身,看了看帝修:“主人。”
帝修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垂眸看向下方街道上嚴陣以待的弓箭手,以及武親王和他帶來的五千將士,語氣淡漠如雪:“本座清除九閣叛逆,與旁人無關。誰若不自量力試圖阻撓,莫怪九閣高手辣手無情。”
話落,視線微轉,平靜的眸光落在皇帝面上:“獨孤云闕,你自安心做你的帝王,本座承諾不殺無辜之人。若皇帝陛下非要挑戰本座耐心,也大可以試試。”
獨孤云闕臉色青白交錯,憤怒得幾乎扭曲。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堂堂一國之君被如此警告,若當真就此屈服,以后在朝堂上還有什么帝威可言?
然而…
“皇上。”武親王自府里出來,臉色凝重地搖頭,“這批高手太厲害,祭司殿的死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獨孤云闕聞言,臉色剎那間變得陰沉如墨。
連祭司殿的死士都不是他們對手?
這到底…怎么可能?
國師閉關之前,曾精心安排了一重又一重高手在每道門后面,說是銅墻鐵壁也不為過——防守嚴密幾乎堪比天牢重地。
根本不可能有人憑借硬闖就能闖進去。
但此時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讓他不相信都不行。
“皇上。”武親王垂眸,語氣略微遲疑,“這兩天皇城中流言沸沸揚揚,都是一些于國師不利的說法,臣以為國師也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
“你想說什么?”獨孤云闕冷冷看著他,“流言歸流言,就算國師如何不是,也該由朕親自處置。”
“可國師這些年鉆研的蠱術,皇上就不擔心…”武親王聲音壓低,“萬一他狗急跳墻,對皇上不利怎么辦?”
此言一出,皇帝臉色頓時一變。
國師的蠱術的確防不勝防,這也是皇帝這些年一直對他幾乎有求必應的原因之一。
“臣以為,不如把他交給九閣來對付,我們也不必增加無辜的傷亡。”武親王說著,苦笑一聲,“方才臣暗自估測了一下,臣帶來的五千兵馬在這些高手們手下,只怕不夠被屠殺半個時辰。”
獨孤云闕聞言,心里悚然一驚:“當真這么厲害?”
武親王點頭:“方才臣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還在詫異誰有這么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