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微愣,隨即想了想:“也許,可能,我也不太確定。”
不管確定不確定,子曦心里清楚,秦裳算是熬出頭了。
帝修那樣一個人,若不是心里在乎,怎么可能花費時間去給他治傷,怎么可能為了他放下身段親自去找人,怎么可能答應她三年的承諾?
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兩個多月時間之內,就讓一個武功幾乎盡廢的人重新練成了武功?
眼前的秦裳這番全新面貌,就是最好的證明。
無需知道太多,畢竟子曦對人家的隱私并不太感興趣,她只要知道秦裳如今過得不錯就行了。
至于他跟閣主是怎樣的相處模式,并不重要。
只要那種相處模式是秦裳能接受并且心甘情愿的,旁人不便過多干涉過問。
“大夏那邊的消息如何?”
秦裳抬眼:“你終于肯問了。”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一點。”子曦道,“也做足了準備,所以才沒那么著急。”
“已經知道了一點?”秦裳挑眉,“你家隱衛應該沒那么快的速度吧。”
就算跟屈堂主前后去的大夏,也不太可能這么就得到詳細的消息。
玄隱衛查探消息雖然厲害,但身份受到限制,速度不可能比得過屈堂主。
江湖上小道消息多。
大夏那邊也有九閣的實力,屈堂主到了大夏,打探消息的渠道多,且還能不引起旁人的側目。
子曦緩緩搖頭,“不是隱衛,是那個大夏二皇子。”
秦裳詫異。
大夏二皇子獨孤熙?
“他告訴你的?”
子曦點頭。
“他為什么告訴你?”秦裳不解。
“你調查過這位大夏二皇子的事情嗎?”子曦不答反問。
“我對一個以色侍人的小少年不感興趣。”秦裳抬眸,鼻尖藥味彌漫,他搖了搖扇子,“不過我知道他是大夏國師的徒弟,應該學了不少邪門歪道。”
“他也是個可憐人。”子曦道,“比你還可憐。”
秦裳嘴角一抽:“我一點都不可憐。”
他現在春風得意,否極泰來,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
“嗯,你一點都不可憐。”子曦點頭,眉頭微蹙,“但是獨孤熙確實是個讓人同情的人。”
“得,你是母愛泛濫了。”秦裳明白了,“不擔心楚宸吃醋?”
“吃什么醋?”子曦睨他一眼,“你都說我是母愛泛濫了,又沒有男女之情。”
“你家那只小兔子大概不會跟你講這個道理。”
子曦靜了片刻,目光盯著眼前的藥爐:“開始時的確不喜歡他,總覺得這個少年滿腹心機,來陵國本就心思叵測。因為清郡王的事情,我還狠狠地懲治了他一頓。可后來他生病了…”
秦裳沒說話,心里卻已了然。
這個女子就是如此,身負天子之責,威儀氣度遠比一般帝王更甚,心思比世間大多追逐權勢的男子還冷靜睿智。
可與此同時,她也有著屬于女子的柔軟心腸。
海納百川,包容萬物。
有帝王之威,也有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