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楚宸撇嘴,“要不是楚寰欲以私帶兵器的罪名為難你,我也不至于裝病。”
私帶兵器?
楚寰是沒有其他借口可找了,想借機發難,亦或是又想找個由頭敲打他父王,反正不管怎么說,沒安好心就是了。
“他奈何不了我。”子曦語氣淡淡,“不過今日的刺殺,應該是他一手安排的。”
楚宸同意地點頭:“故意制造了一個障眼法,讓人猜不透刺客到底是要刺殺誰,偏偏兩柄劍朝又來得猝不及防,快得讓我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在正常人看來,子曦肯定是不會武功的。
而兩柄劍同時對著二人而來,楚宸如果當真體力不濟,那么就算他能僥幸躲得過刺向自己的那把劍,大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子曦被殺。
若子曦真被殺了,就不會再有人能治好楚宸的病。
而倘若楚宸病情并沒有那么嚴重,甚至是偽裝的,那么他情急之下為了救子曦,必然暴露了自己裝病的事實。
欺君之罪扣下來,清郡王府一家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好深沉的心計,好個一箭雙雕的計策。
可惜楚寰萬萬沒想到,子曦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女卻是會武功的,不但護得了世子,還能瞬間制服了兩個刺客。
甚至直接讓那兩個刺客服毒身亡了。
“這會兒他應該氣得要嘔血了吧。”楚宸在車內毯子上坐下,腕袖提起茶壺,倒了盞茶,“子曦,你喝茶嗎?”
“不喝。”子曦搖頭,“今日的壽誕,帝后二人都不痛快。”
“不只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會痛快。”楚宸嘆了口氣,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宮宴上遇到刺客,那些權貴們心里不定怎么后怕呢,他們可不知道這出鬧劇是他們家皇帝陛下故意安排來對付我們的。”
說到這里,他眸光微冷。
想起方才楚寰看子曦的眼神——那是一種獵人在看獵物的眼神,也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而這種眼神,卻出現在楚寰看子曦的時候。
心頭熟悉的殺意忍不住又涌了上來,楚宸眼底邪肆的幽光隱現,修長如玉的手指握緊了茶盞。
…忽然覺得手又癢了,想殺人怎么破?
“楚宸。”子曦嗓音淡淡響起,透著云淡風輕般的溫和,“小兔子要純潔,不能沾染血腥,別又在心里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可一國之君就是那么好殺的?
殺人容易,可皇帝若死,這西陵江山還不立即就亂了套?
邪肆的幽光自眼底消逝,轉眼便沒了痕跡。
“我沒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啊。”楚宸抬眸,一雙亮晶晶的黑眸看著好無辜,跟懵懂孩童的眼神一樣純凈無垢,“子曦,你今天暴露了會武功的事實,以后會不會給你帶來什么麻煩?”
“能有什么麻煩?”子曦漫不經心地搖頭,隨即淡淡笑了笑:“不過今日長公主和她的駙馬,似乎并沒有出現在宮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