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辦公室,曹景同那邊已經拿到了最新消息。
他正在原地轉悠,一見到傅錦行回來了,曹景同一臉擔憂地迎了上來。
“傅先生,麥樂視頻在半年前進行過一次小范圍的高層人事變動,因為只涉及了三個人,所以消息一直是保密的。”
曹景同飛快地說道,同時將手里的一份文件遞給傅錦行。
“企業法人沒變,但持有份額的變化很大,這個多出來的人是什么來頭兒?”
他掃了兩眼,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麥樂視頻在半年之前,忽然多出來了一個高層,而這個人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查過了,在他名下沒有掛著任何企業,我懷疑是…”
曹景同搖搖頭,傅錦行打斷他:“負責隱藏身份的幽靈?”
這種情況很常見,有些人不方便出面,就會讓家人或者朋友負責掛靠公司頭銜,有的甚至還會專門花錢去找人充當自己的傀儡,躲在暗處進行投資或者洗錢。
“不敢正面示人,肯定心虛。”
跟著傅錦行這么久,曹景同也算見多識廣了,他語氣篤定地說道。
“繼續挖下去,看看到底是誰的人,有線索就好辦。”
傅錦行剛說完,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傅錦添一邊大步走進來,一邊焦急地說道:“大哥,你收購的那家麥樂視頻可能有問題…”
只見傅錦添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拿著手機,似乎剛剛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特地跑來找傅錦行,提醒他要小心。
“怎么了,錦添?”
傅錦行蹙著眉頭,抬頭看了過去。
“大哥,我找了工商局的一個朋友打聽了一下,他告訴我,麥樂視頻曾經有過一次小范圍的高層變動,但沒有對外公布,我覺得,這里面一定有貓膩兒!”
傅錦添舉著手機,示意傅錦行去看上面的留言。
看著傅錦行毫不驚訝的表情,傅錦添頓了頓,這才訕訕地問道:“你…你都已經知道了?”
他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一旁的曹景同連忙微笑著解圍道:“小傅先生,傅先生也是剛剛得知了這個消息,和你腳前腳后。”
傅錦行也頷首:“是啊。”
聞言,傅錦添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來,順勢摸了摸鼻尖,頗為感慨地說道:“哎,我也是糊涂了,比起大哥,我還差得遠呢。連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大哥肯定早就想到了,用不著等我出手!”
傅錦行低笑了兩聲,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傅錦添的肩膀。
“話不是這么說的,我不可能在各個方面都比你強,頂多算是多了一些經驗而已。錦添,身體怎么樣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可以回來工作了,只不過還要多多休息,不能干體力活。
不過,作為傅家的一份子,就算傅錦添來了公司,恢復了正常工作,誰又敢指使他做體力活呢!
公司上下都知道,傅錦添很得寵,可以算得上是傅錦行唯一信任的同輩人了。
所以,大家巴結傅錦添還巴結不過來,更有女性職員沒事就往市場部跑,編出五花八門的理由,恨不得一天去溜達好幾趟。..
要是能雀屏中選,被傅錦添看中,雖然不如何斯迦那么風光,但也足以一躍枝頭變鳳凰了!
這不,傅錦添剛回公司,不少人得到消息,又是點心又是果汁地往他那里送。
他一一笑納,然后分給市場部的手下,讓他們吃了個痛快。
“已經沒事了,我一早去過人事部,把病假銷了,從今天開始正式上班。”
傅錦添語氣輕快地說道,還特地舉起了那條受傷的手臂,在傅錦行的面前揮了幾下,意思是讓他放心。
見狀,傅錦行連忙制止他:“還是要小心,不能拿重物,平時出門的話,讓你的司機小王多照看一點兒。”
傅錦添點頭,一臉感激:“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好了!”
傅錦行有些感慨:“嗯,一想到你每天在我身邊,卻出了這種事,我就不知道怎么跟你爸媽交代,心里說不過去。”
他說的是實話,傅錦添也是家中獨子,萬一有了什么意外,傅錦行會無比愧疚。
“這又不怪你,我以后會多多注意的。另外,那個黃天天…”
前兩天,傅錦添得到消息,說是黃天天已經被判刑了,聚眾吸毒,酒駕撞人,恐怕要在監獄里待上三年五載。
不過,黃家畢竟在中海也是有一點實力的,等風頭過去了,大家忘了這件事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黃天天撈出來。
什么因表現良好而減刑啦,什么因身體不好保外就醫啦,等等,隨便找個什么理由都行。
“他已經被關起來了,要是還不悔過,就繼續在里面蹲著吧。”
傅錦行冷哼一聲,一副不想多作理會的樣子。
“不管怎么說,他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也是咎由自取,小小年紀不學好,是該有人教訓教訓他,讓他吃點苦頭,才能避免走上歪門邪道!”
傅錦添長出了一口氣,又笑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也不想你為了我的事情,再去勞心勞力。”
“這是什么話,我一直希望你能夠盡快自立門戶,成家立業。對了,錦添,你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考慮找個女朋友?我和你嫂子都很擔心你的人生大事,要不要幫你留意一下?”
傅錦行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我不想談戀愛,事業更重要,還是先立業,后成家吧。大哥,你可千萬別逼我結婚,我還年輕呢!”
傅錦添苦笑一聲,晃了晃腦袋,意思是不想多談這個話題了,讓傅錦行就此打住。
幸好,傅錦行也沒有強迫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傅錦添一眼。
就這一眼,傅錦添就有一種后背發麻的感覺。
他甚至懷疑,傅錦行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了?
不能,應該不會,他馬上自我安慰著。
畢竟他和段芙光私下只見過兩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們平時聯系也很小心,盡量不留痕跡。
“那好吧,我也不想做招人討厭的老古板,現在不想結婚的年輕人太多了,各有各的想法,只要你生活得快樂就好。”
傅錦行猶如長輩一樣,微笑著說道。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對曹景同說道:“一個小時之內,我要拿到那個人的資料,快去吧。”
他又看向傅錦添:“你也去忙吧,之前一直都是斯迦幫你盯著那個項目,可她畢竟是門外漢,上手很慢,還得需要你自己重新過一遍。”
傅錦添連忙點頭:“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了傅錦行的辦公室,態度很恭敬地帶上了房門,不像一個弟弟,倒像一個下屬。
“曹助理,你覺得錦添這個人怎么樣?”
確定傅錦添走遠了,傅錦行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可難住了曹景同,他只是一個外人,不知道怎么去評價老板的弟弟,只好敷衍道:“小傅先生的為人自然是沒說的,你這么器重他,他一定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是嗎?”
傅錦行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笑道:“可我總覺得,他對我太恭順了一些,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
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看得曹景同忍不住一怔。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還是接口道:“在醫院里躺了那么久,性子都被磨沒了,而且,小傅先生初來乍到,也怕自己無法服眾吧,在公司里的壓力很大,不得不小心謹慎,以免別人說閑話。”
傅錦行點點頭:“嗯,也有道理。”
見他不再說什么了,曹景同這才走了出去。
帶上房門,他摸了一把額頭,上面都是冷汗。
在傅錦行的身邊那么久,曹景同幾乎可以察覺到,老板剛才其實是起了警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向自己旁敲側擊地問了那么多。
幸好他一向忠心耿耿,雖然平時喜歡跟公司的美女們扯一些有的沒的,但在大是大非上,卻從來沒有犯過錯誤。
“哎,不會是要變天吧…”
曹景同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連忙去查線索了。
很快,他就查到了。
拿到調查結果的時候,連曹景同都情不自禁地想要罵一句臟話。
看見那個名字,傅錦行勃然大怒:“她找死!”
不是別人,麥樂視頻里的那個神秘男人,居然是張子昕的親生父親!
在張子昕還不到兩歲的時候,她的父母就離婚了,她跟母親一起生活,隨了母親的姓氏。
之后,母女二人和張子昕的父親一直沒有任何聯系,他本人也再婚,和后娶的妻子又生了一個女兒。
幾年以前,張子昕的父親找到她,想要借一筆錢給現任妻子治病。
對父親毫無印象的張子昕自然一口拒絕了,因為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沒有給妻女一分錢的贍養費。
結果,對方要錢不成,惱羞成怒地威脅張子昕,說如果她不給錢的話,就聯系媒體,抹黑她。
那段時間,張子昕正在十八線上掙扎,她沒有什么錢,可也深知一個藝人的形象有多么重要。
于是,她只好一次次地拿錢給這個吸血鬼。
直到傅錦行出現,張子昕被捧紅了,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她就更加不敢和親生父親撕破臉了。
她唯一慶幸的,是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