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在傅錦行的強大施壓之下,何斯迦還是給他洗完了一個澡。
等他終于換上了干凈的睡衣,露出滿意的表情,何斯迦已經累得連兩條手臂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我喜歡在每天早上和晚上各洗一個澡。”
傅錦行笑了笑,不忘補充道:“醫生說了,我的傷口七天不能碰水。”
二七一十四!
何斯迦險些暈倒。
也就是說,這種糟心的日子,自己還要過上一個禮拜!
“另外,我明天上午還要去見一個筆下文學戶,最早也要下午才能返回中海。”
傅錦行慢悠悠地說道。
何斯迦一怔,心頭不免浮現出一絲愧疚:“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見筆下文學戶啊?人家一看你這個形象,估計也要猶豫了。”
能夠影響商業談判的因素有很多,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就連外貌都是一個重大的考量標準。
傅錦行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奇怪,你不是巴不得我破產嗎?怎么倒關心起我的生意來了?”
一聽這話,何斯迦立即反駁道:“狗咬呂洞賓!懶得管你!”
說完,她伸手去推傅錦行。
“出去,我也要洗澡了!”
折騰了半天,何斯迦也已經一身是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理虧的原因,自從把傅錦行的額頭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何斯迦就不好意思再對他惡言相向。
而且,她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去解決網絡上的巨大混亂。
何斯迦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當一只鴕鳥,默默地從手機上卸載了微博。
眼不見心不煩。
至于那些網友怎么罵她,只要看不到,似乎也就不在意了。
何斯迦在衛生間里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又是擦身體乳,又是敷面膜,終于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
誰知道,早就應該睡著的傅錦行卻翻身壓了過來,臉上沒有一絲睡意。
她板著臉,聲音冰冷:“你要做什么?”
他也模仿著她的口吻,機械地回答道:“看看我老婆。”
何斯迦沖著天花板翻了一記白眼,轉過身,一把關掉自己這一側的閱讀燈。
不料,傅錦行卻又湊了過來,還用短短的頭發頂著她的心口位置。
何斯迦本想拍開他的腦袋,轉念一想,還是收回了手。
眼看著懷里的男人渾身越來越燙,耳邊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起來,她連忙向后一縮,拉開彼此的距離。
“喂,你不要命了?傷口縫針,不能做那個…那個劇烈運動的!”
何斯迦緊張地說道。
傅錦行瞇眼輕笑:“我可以不運動啊,你又不是不可以運動。”
她再也不管會不會弄疼他,一把把傅錦行推開了。
“滾!”
何斯迦拉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翻身睡去。
身后傳來傅錦行的笑聲,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翌日清晨,曹景同一早趕來,送上早飯。
打量著傅錦行貼在額頭上的紗布,他欲言又止:“傅先生…那個…要不要改天再約張總見面啊?”
說完,他指了指傅錦行的傷口:“確實很明顯。”
傅錦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沒事,就今天吧,我不想再跑一趟了。”
他抹了抹嘴,一指何斯迦:“我看起來丑一點兒也不怕,這不是有一個美的嗎?”
正在吃早飯的何斯迦一愣,她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動著疑惑的光芒。
“你…”
不等她說完,傅錦行已經開口說道:“吃完就去換衣服,張總是出了名的好色,一見到美女就開心。帶你去的話,可以投其所好。”
這話聽在何斯迦的耳朵里,怎么都覺得怪異。
他回房換衣服去了。
曹景同在一旁輕聲安慰道:“你就當他在夸你好看吧。畢竟,傅先生也沒夸過誰。他…”
他想了想,似乎在搜索著合適的詞語。
憋了好半天,曹景同選擇放棄。
倒是何斯迦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曹助理,你想說什么?”
“傅先生他…不會談戀愛,也不會哄女人。但是,只要他愿意跟你說話,還說個不停,那就說明他覺得你是特別的。”
最后,曹景同終于想出來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嘁…還以為你能告訴我什么重要消息!”
比如,傅錦行除了暈血之外,還有什么弱點。
何斯迦不屑地說道。
她已經想好了,一回到中海,馬上網購一箱子道具血漿!
每天早上,趁著傅錦行將醒未醒的時候,潑上去一袋子,一定嚇得他屁滾尿流!
要不了兩天,他就得患上神經衰弱!
哈哈,想想都覺得解恨!
何斯迦正幻想著那副場景,傅錦行已經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對著曹景同流露出花癡一般的表情。
而曹景同渾然未覺似的,還站在那里,一臉泰然自若。
“曹助理!”
傅錦行暗暗咬著牙根,不悅地喊了一聲,嚇了曹景同一大跳。
“是,傅先生!”
他連忙站直身體。
“你先去車庫吧,我們稍后就下去。”
傅錦行皺緊眉頭,口中催促道。
曹景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一見到傅錦行不太高興的樣子,他也迅速地腳底抹油。
等他一走,傅錦行立即走到何斯迦的面前,一把扳過她的下頜,重重地吻了下去!
她閃躲不及,被親得幾乎窒息。
“大早上的,你發什么浪!”
等到傅錦行終于松開她,何斯迦一抹嘴唇,恨恨說道。
他哼著:“這話應該是我說你才對吧!”
說完,不等何斯迦有所反應,傅錦行轉身就走。
“去換衣服,別耍小聰明!”
她一個人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一個小時后,傅錦行和何斯迦已經坐在了南平的一家高檔會所里。
看她的樣子,應該來過。
傅錦行好奇地問道:“你來過這里?”
果然,何斯迦點了點頭:“去年接待過一對高級筆下文學戶,就是在這里舉辦的婚禮。”
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她倒是經常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
傅錦行“哦”了一聲。
兩秒鐘后,他又說道:“我不打算舉辦婚禮。”
何斯迦猶如沒有聽見一樣,她端起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又看向窗外。
不愧是高級會所,就連陳設布局都那么賞心悅目,令人四顧不暇。
“我說,雖然你是婚禮策劃師,但我不打算辦婚禮!”
傅錦行稍微提高了音量。
她這才回頭,面露茫然:“關我什么事?”
很顯然,何斯迦壓根就沒有把自己和傅錦行當做是夫妻。
氣死傅錦行了!
他剛要發作,身后傳來張總的聲音——
“哎呀,久等了,傅老弟!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來人連聲說道。
傅錦行和何斯迦一起站了起來,卻發現張總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是張子昕!
她見到傅錦行,表情并不吃驚,顯然是早就知道張總今天要見的人就是他。
但是,當張子昕見到何斯迦的時候,她卻做不到這么淡定了!
這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么降頭,兩個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就連談生意都要一起帶著嗎?!
一時間,張子昕的心中氣惱異常。
可她表面上還要笑得得體大方:“傅先生,何小姐,你們好!”
張子昕明明已經看到了網上的消息,知道何斯迦是傅錦行公開承認的妻子,她故意不稱呼她為“傅太太”,只喊她為“何小姐”。
對于這種小把戲,何斯迦連理都不想理會。
“張小姐,你好。”
既然張子昕表現得筆下文學套,索性,傅錦行表現得就更加筆下文學套了。
“我還不知道,原來張總和張小姐是認識的。”
他微笑著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原本一直盯著何斯迦看個不停的張總這才勉強地收回了視線,他的嘴里胡亂地答應道:“啊,啊,是啊,是啊。”
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傅錦行剛才說了什么。
一說完,張總又忙不迭地問道:“這位是…是何小姐嗎?你好!”
他倒是聽到了張子昕剛才說的話!
何斯迦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位表現得太明顯的張總,于是只是微笑地看著他,沒有立即說話。
她這一笑,看在張總的眼里,那就是顛倒眾生,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原本,他費盡心思,花了大錢才在昨天晚上見到了張子昕,已經是驚為天人。
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美人這東西,見仁見智,類似于文無第一,每個人的標準和眼光都不一樣。
不過,張總很確定,眼前這一位美人,絕對就是能夠令他即便散盡千金也要一親芳澤的!
“張總,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太太何斯迦。斯迦,這就是張總,之前我和你說過的。”
傅錦行一手攬過何斯迦的肩膀,含笑說道。
何斯迦也笑道:“久仰大名!張總,你好!”
余光瞥見張子昕臉上那一抹就快要掛不住的虛偽笑容,何斯迦頓時壞心大起,她笑意更甚,還主動伸手。
一見她要和自己握手,張總又驚又喜。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何斯迦的手,輕輕攥了一下,又舍不得撒開似的,恨不得去俯身親上一口。
看那架勢,就跟覲見英國女王差不多了。
傅錦行雖然保持著微笑,可那只搭在何斯迦肩頭上的手卻暗暗用力,都快把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這女人從一大早就開始勾搭男人,真當他是死的嘛!
傅錦行懷疑自己變成了一個超大的醋缸,正在咕嘟咕嘟冒泡兒。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