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壁殘垣的大地上。
秦楚明靜靜的站在圣城廢墟的中央的碎磚石礫之上。
他一身休閑的運動裝,與這古老的城市顯得格格不入。
也與大地的破敗風格迥然不同。
“大世又近了一點。”
秦楚明望著遠處的陽光靜靜道。
他的聲音在身邊三寸處便自然而然的湮滅于無形。
陽光射入秦楚明眸子的深處,沒有人知道秦楚明在想什么。
風浪之中,四大神兵的恐怖波動絲毫沒有動搖他分毫。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不在這一方天地之中。
獨自矗立著,旁觀著世界。
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神話的背后,有一只幕后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
也不會有人能相信有人能夠操縱一切。
秦楚明轉過頭看著遠處的三波人。
圣城的局,是早就準備好了。
甚至,在很久之前秦楚明就讓圣墓教堂顯示出來了神跡,也讓亞伯拉罕巨石顯露出來不同尋常之處。
這一刻也終于用上了。
“多年布局,現在也該開始了。”
秦楚明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一抬。
在圣墓教堂的廢墟坍塌的地面上,純金色的光輝更加濃密起來。
圣潔的氣息越出坍塌的大地沖擊著天宇。
像是無數的人在祈禱的聲音響起。
遠在圣城之外的避難的眾人,也看到了身后圣城的這一幕。
“我的天,那是…”
有人驚呼道。
但是沒有等他的后續話語出聲。
一道道像是遠古的吟唱在碎裂的大地上響起,圣城周圍幾十里都在聲音的籠罩之中。
一切似乎回到了兩千多年之前,那個人死的時候。
耶穌生而有公元年。
“圣子耶穌,請睜開您的雙目代替主打量這個世界…”
“偉大的圣子耶穌,您曾經許諾將在第三天復活…”
“滴在大地上的血跡人就沒有干枯,您許下的諾言已經化出了異象,您的信徒在此希望你復蘇…”
“那些可惡的猶太貴族必然將永世承受黑暗的煎熬…”
“主的全知全能無人可以媲美…”
無數的聲音夾在一起,顯示的越發的宏大,越發的虔誠。
整個圣城都沐浴在了吟唱聲之中。
所羅門圣殿前的馬拉默德和巖堂前的中年人緊緊的盯著大地之上神圣涌動的地方,目不轉睛。
而胡子明等人也是四處打量著。
兩個人在等著什么東西的現世。
胡子明這樣想到。
越是出眾的圣物,現世的時候便越是恐怖。
盜墓世家曾經說過,傳國玉璽出現的時候,九層寶函加上整個墓地都沒阻止傳國玉璽的現世,甚至整個世界的都被其現世而震驚。
“到底會是什么呢?”
而現在胡子明皺著眉頭道。
耶路撒冷是一座極其古老的城市,這里有著多少遺跡,誰能夠數的清。
何況胡子明本身也對這些不感興趣。
胡子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不遠處,這個世界的幕后黑手就站在那里。
秦楚明看著自己導演的一切,他已然習慣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秦楚明輕輕的打了個響指,半空之中純金的光輝伴隨著這一聲響指越發的凝結。
最終在半空之中,一道金色的光輝在半空浮現。
在光輝之中,那是一座金色的城池,它矗立在大地之上,無盡的瑰麗與榮華環繞。
沒有那種古代的落后,反而顯示出來的是一種貴氣。
整座城市用純金包裹,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天使與主的模樣。
相比于金色的城市,在大門前卻是觸目驚心的一幕。
立在城門處的是一個十字架,在十字架之上一個男人人被牢牢的用釘子釘在上面。
他雙手被分開釘在十字架的兩邊,而雙腳則是被釘在十字架的底部。
骨肉分離。
那是難以用言語詳細描述的酷刑。
男子頭顱低垂,已經死去許久了。
可他的皮膚卻依然保持著彈性,就下像是剛剛死去一樣。
死去男子的血液順著自己的腳掌滴落在大地地面之上的一個金色圣杯之中。
在圣杯旁,還有許多的血跡流落在大地之上。
血液沒有和沙土混合在一起,它像是不溶于沙石的水銀一般,不染纖塵。
在城門旁,在被釘死在十字架的人他的身邊無數的信徒跪拜著。
他們祈禱、他們吶喊、他們虔誠。
而城墻之上,則是平靜的看著一切的貴族。
“這是兩千年前那一幕?”
胡子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后他轉頭看向了馬拉默德。
但是馬拉默德沒有絲毫的回應。
他仍舊看著半空之中。
“就是那個誰誰誰被釘死了?”
大和尚無戒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究竟是誰死了。
他實在是記不清誰被釘死在十字架之上了,但是貌似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好像就是教廷的神。
神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強呢?
比之傳國玉璽如何呢?
大和尚看著半空之中思索著,他的手輕撫著懷中的青銅古劍,古劍冰冷,殺氣騰騰。
“耶穌!”
胡子明聞言,黑著臉提醒道。
“對,蘇葉,這是多少年前的人來著?”
大和尚無戒摸著古劍道。
“兩千多年前的。”
胡子明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懶得糾正無戒的錯誤的。
胡子明抬頭望著空中,也記不清耶穌的復活的詳細了。
他只記得復活節便是為了紀念耶穌復生的。
但是耶穌有多強,西方的神話之中好像沒有明確的描述。
“希望不會太強吧。”
胡子明喃喃自語道。
而另一邊一切的布局者,也正在望著自己的布局。
“假設兩千年前的耶穌看到今日一幕不知道會有什么感想。”
站在眾人身側的秦楚明自言自語道。
每當布局逐漸的實現,他就會有無數的念頭出現在腦海。
這或許就是后遺癥吧。
天空之中的異象沒有隨著秦楚明的話語而停下。
那嘈雜的聲音依舊在大地上響徹。
“第三天快要到了。”
“還有一會!”
“等到太陽快落下的時候。”
“就差一點點了。”
“到了!!!”
伴隨著一聲“到了”。
只見投影之中,一道金光從天空之中云層之上投下,沒有人知道它是從何處投下的。
是不是真的有天國在上面顯示。
金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光柱,而光柱牢牢的罩在被釘在十字架的男子身上。
死去的男子身上的鐵釘在光輝之下開始脫落,他的傷口開始愈合,而臉色逐漸從蒼白恢復了血色。
最后他的手指緩緩動了一下了,緊接著他雙眼睜開,無盡的金光在其中流轉著。
“圣子醒來了!”
“他醒來了!”
“他就是主的孩子,是天選之子。”
在投影之中的聲音越發的嘈雜。
而十字架上的男子卻沒有停頓。
他像是極其清楚著自身的處境。
輕輕一動,他便從十字架之上緩緩落在了地上。
然后他面色復雜的望著天空之中金光。
那是一種感恩、憤恨種種感情的糾纏。
耶穌金色的目光逐漸收斂,但是眼神之中復雜的神色卻越發濃重。
望了有好一會,耶穌才低下了自己的頭,他伸手將身上的血跡全部用圣光抹去。
然后耶穌轉身看向在金色的城墻之上的眾人。
猶太貴族也面色復雜的望這位著復活的男人。
“恭喜了!”
半天之后,為首的猶太貴族緩緩的道出了這一句話。
他說的是古老的羅馬語。
像是古老哼唱。
話語之中是滿滿的祝福。
而耶穌他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待在原地。
所有的信徒都跪拜在地上,他們祈求著耶穌懲罰那些貴族。
馬拉默德靜靜的看著半空之中的一切,他有一種感覺——當時的猶太貴族像是與耶穌認識。
在傳說之中,耶穌復活以后,在地上四十多天,給一些人看見他的復活,然后升上天,坐在上帝寶座的右邊,一直到現在和永遠。
據說是不久的將來,他還要“王者歸來”,審判整個世界。
所以,教廷的信徒一直說“主耶穌啊,我愿你來。”
但是從來沒有描述耶穌復活之后,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感覺他和猶太貴族很熟?”
“就是他們認識了很久,對于耶穌的復活,他們沒有絲毫的驚訝。”
胡子明看著天空之中的金色畫面道。
而馬拉默德則是絲毫不驚訝,他更多的像是一種驗證。
他們果然認識。
甚至主與耶穌也真的認識。
那為什么教廷和猶太教最終成了兩個教派。
馬拉默德滿是疑惑,他抬起頭向著半空之中的投影望去。
兩千年的歷史就在這里一切都像是在重演一般。
沒有比這里更加真切的了。
馬拉默德想到。
但是,他不會知道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騙局。
畢竟,誰有能力欺騙整個世界呢?
在半空之中金色投影之中。
半空之中的男子從十字架之上落地后,和猶太貴族對視了很久,然后他忽然嘆了一口氣。
“走吧!”
他緩緩道,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而這時候,耶穌的一個門徒走了出來,他收起來了圣杯,圣杯之中滿滿是耶穌的鮮血,像是無盡的偉力在其中蘊藏著。
可滴落在大地上的血液沒有人注意,鮮紅的血液流入地下。
將大地灼燒出來一個巨大坑洞,將自己掩埋了起來。
“你去哪里?”
猶太貴族的首領道。
“去我該去的地方。”
耶穌頭也不回。
他就伴著夕陽的光輝朝著天際走去,背后則是跟滿了信徒。
十一位門徒跟在耶穌的身后。
他們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而虛空之中投影也逐漸消散。
金光緩緩的散去,留下了一團鮮紅的血液。
歷經了兩千多年,它依舊像是剛剛滴落一樣,靜靜的飄在半空之中。
無盡的偉力從鮮血之上流轉出來。
像是心臟的跳躍聲不斷的響起。
“噗通!噗通!”
堅實而有力。
馬拉默德面色凝重的看著半空之中的鮮血,兩千多年的歲月沒有摧毀它,甚至時間沒有讓血液有著絲毫凝結的跡象。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耶穌的血液嗎?”
“感覺如何?”
胡子明望著“老死人”道。
“感覺不出來什么,但是就按照你說的教派覆蓋范圍,這太弱了。”
“老死人”剛剛聽聞這世界上居然有人有幾十億信徒的時候,也是驚訝的不能自已。
但是現在這種級別的波動可配不上這種身份。
差遠了。
胡子明沒有說話,但是他心中的卻在不斷的思考。
以卡斯天使表現出來的戰力,圣子耶穌絕對不應該弱小。
甚至應該極其強大才是。
半空之中血液像是在不斷的涌流。
像是在心臟之中有力的膨脹抽吸。
無盡的圣潔從鮮血之上流轉。
這時候,中年男子動了。
他本來不是綠教什么職位顯赫的人物,他是看守亞伯拉罕巨石的守堂人。
但是,從五年前開始他開始陸續聽到了亞伯拉罕巨石的聲音。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幻覺,可后來他逐漸發現這并不是幻覺。
那是真實。
也是真主給他的機會。
綠教也是信仰主的。
但是他們的主卻有另一個名字安拉。
在他們的教義之中,摩西是先知、耶穌是先知、他們的創教人也是先知。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取回先知的血液。
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廟堂忽然碎裂開來,一塊巨大的石頭騰空而起。
金色與白色的光輝在上面糾纏著。
此時亞伯拉罕巨石已然剝落了所有的碎片。
它變成純金色的巨石。
展示著無盡的榮光。
亞伯拉罕巨石與中年男子形成莫名的共鳴。
隨著中年男子一掌打出。
一道圣光從中年男子的手上朝著圣墓教堂之上的圣血飛去。
而另一邊馬拉默德也出手了,純白色的圣光同樣朝著圣血飛去。
但是,兩者一和圣血接觸就像是觸電了一般,馬拉默德和中年男子的面色忽然變得很奇怪。
圣血似乎化為了無底的黑洞,它不斷的吞噬兩邊的圣光。
“抱歉,我又忽悠人了。”
秦楚明笑了笑道。
他隨手一揮一個沙發出現在了廢墟之上,他坐到了沙發之上。
靜靜的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