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如同血液的鱗片布滿了來人的身體。
他的頭頂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犄角。
那標志性的帶著尖角的尾巴從長袍下露出。
卡洛斯就這樣站在會議室之中。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就像是他一直都站在那里注視著他們。
“惡魔?”
圣城之主的眉頭緊皺著看著眼前披著灰色長袍的惡魔道。
在妖族之戰的時候,據說天使卡斯便被黑暗一族與惡魔襲擊過。
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是惡魔。”
卡洛斯卻笑了笑,他漫步在會議室之中。
像是猛獸的爪子般的手在會議桌上劃過,留下一道修長的劃痕。
“人類,你是一個國度的掌控者,所以請保持應有的禮貌,我的名字叫做卡洛斯。”
卡洛斯指尖劃出的嘶鳴聲讓坐在會議桌旁的議員惶恐起來,他們神情驚恐的看著站在會議桌旁的這個傳說之中的惡魔。
惡魔,生而為魔,以貪婪為美,以嫉妒為常。
貪生惡死,喜新厭舊。
欺詐與謊言是他們最平常的手段。
他們本身便是最最深處的黑暗。
不得不讓人畏懼。
而卡洛斯則是很有禮貌的說道。
“卡洛斯?”
圣城之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內心波動。
他只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惡魔。
“那么卡洛斯閣下,你是來做什么的?”
“你需要幫助。”
收回了自己在會議桌上的右手,卡洛斯抬起自己的手,打量著自己的手指道。
“據說惡魔的幫助只會讓人墮入地獄。”
圣城之主的態度絲毫不見友好。
惡魔,本身便不是應該友好對待的。
“歷史上弱肉強食的誹謗罷了。”
卡洛斯嘴角的鱗甲微微揚起,他在會議桌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這將周圍的議員嚇了一跳,他們立馬四散開來。
這留下了給卡洛斯與圣城之主對視的空間。
“這里是圣城。”
圣城之主忽然間說了一句不著調的話語,似乎是在提醒卡洛斯。
一時間,氣氛壓抑了起來。
這是圣城,是三教圣地。
是主的恩賜之地,是象征著黑暗與謊言的惡魔不該來的地方。
“我當然知道,雖然空氣里那些天使的氣息已經黯淡的,但是依舊是那么的清晰可見。”
卡洛斯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惡魔與天使的恩怨已經不知道是可以追溯到多久遠的歷史之中。
他們對彼此的厭惡絲毫不加以掩飾。
“可現在對于你們來說,他們可比我更像是魔鬼。”
卡洛斯指的是外面的諸教派之人。
“我是來和你做筆交易的。”
“我們已經有九州帝國作為盟友了?”
圣城之主語氣堅決。
他不知道真實的魔鬼是什么樣的,但是能夠在傳說之中聲名狼藉的種族絕對不是什么友善的生物。
“哦?”
卡洛斯也不生氣,他的尾巴輕輕的在會議桌上輕輕的掃動著。
“盟友?據我所知,他們可是不結盟的,而且盟友是對等才存在,我知道那個古老的大國大的強大,但是你有什么?”
卡洛斯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圣城之主的眼前,用一根根手指算著圣城的所有。
“圣城?現在有什么,別說外面的那兩個,不在你手里,終歸不是你的。主?你們所說的主已經離開超過兩千年了,耶穌也已經走了一千多年,真主也走了一千年,誰還可以庇佑你們?”
卡洛斯的聲音帶著嘲諷與不屑。
“我們自己會庇佑自己。”
圣城之主淡淡道。
“你自己信嗎?”
卡洛斯笑了。
確實,這句話圣城之主自己都不信。
但是,他絕對不能露怯,亦或者是質疑自己。
“別著急給我回答,我還會來再次問你。”
卡洛斯從會議桌上跳了下來,將背后的連體帽戴上,遮住了自己的犄角,然后他的動作頓了一下。
“到時候,請你可務必思考好。”
說完,卡洛斯大笑便朝著會議室的大門走去。
“你能夠給予什么?”
這時候,圣城之主忽然開口了。
卡洛斯在帽檐之下的嘴角揚起,像是地獄巖石般的皮膚皺起,說不出的滲人。
“任何你想的,只要付出代 價,那么一切你都可以得到。”
充滿了誘惑的期許,卡洛斯像是煙沙般的嗓子用著無比吸引人的語調說著一句古老的話。
圣城之主甚至可以想象,眼前的惡魔在歷史之上用著同樣的語調欺騙著無知的世人。
“如何聯系你?”
“我還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還有機會做決定。”
“記住我的名字惡魔卡洛斯。”
話音落下,卡洛斯已然化作了一團煙霧消散在了會議室之中。
“惡魔嗎?”
在會議室之中的圣城之主喃喃自語道。
然后,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助理道:“九州帝國的人還有多久?”
“兩個小時之后。”
“呼!”
圣城之主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準備好迎接。”
而此時在圣城外的荒山之上,一團煙霧在這里憑空出現,逐漸幻化成了卡洛斯的模樣。
“怎么樣?”
在煙霧的不遠處,德古拉一襲紅色的披風披在身后,他坐在一個古老的歐式木椅之上,右手拿著一個透明的高腳杯,杯中鮮艷的血液不斷地搖晃。
“還能如何,黑暗總是不容于光芒的。”
“那是因為主宰世界的總是自詡光明。”
德古拉對此嗤之以鼻。
“他們總有求我們的時候。”
在夜色之中,一只高貴的吸血鬼與惡魔相視一笑。
有黑暗的地方就會有光明,而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
在圣城之中,無盡的光輝與黃沙始終環繞著整個圣城。
將整個世界又拉回了神話的韻律之中。
在黃沙之中的眾人已經退了出來。
這里太難搞了。
無盡的黃沙,恐怖的風浪。
就連天竺的婆羅門這種體修也無法在里頭長久呆著。
在黃沙之外,阿卜杜勒神情有些沮喪。
“我必須要進去。”
“你現在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黑衣牧首提醒道。
“但是,巖堂…”
“巖堂沒有事,那是光輝的中央。”
“可…”
“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