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整個大殿中但只有一個身影!
一個龐大的身影!
正盤坐在殿中唯一的寶座上。
那光禿禿锃亮的腦袋,那肥頭大耳,那滿面油光,厚厚的嘴唇,更唇似涂朱。
那巨大的身影,那依稀熟悉的仁慈面相,身旁有一池,正散發出濃郁的酒氣。
直接讓兩人瞬間都不由思維停頓住。
難道是?
伯邑考原本醞釀的激動、擔憂、急切的情緒瞬間不由消失,而愕然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但只目光直直的望去。
而震驚!震驚!震驚!
意識中但只剩下震驚,半天都回不過神,而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終于尤渾極為開心的笑聲,讓兩人都不由回神。
但只依舊是忍不住無比的震驚,更瞬間心中復雜萬千。
大殿中但只有一人,那依稀熟悉的仁慈面相,不是那父親西伯侯,又還能是何人?
不想被囚于朝歌三年,竟 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再但想到三年前離開西岐時,那完全不被信任的情景,更瞬間莫名只覺心中大快,從未有過的大快。
而忍不住就是嘴唇顫抖,雙手顫抖,心中只覺大快,從未有過的開心。
若是將父親接回西岐,想那位母后,那二弟姬發,那九十七弟,那四賢駿一眾文武百官,一城西岐之民,見到其變成如此模樣,定都會驚喜吧?
亦有那朝歌之民,文武百官。
一旁跟西伯侯姬昌同一個級別的王叔比干,同樣仿佛被雷劈了,而愕然瞪大眼睛的便秘住,反應過來也是雙手激動到顫抖。
那西伯侯姬昌,三年間竟變成如此模樣?
那帝辛果是,果是,非我比干能及,竟將其有西岐圣人之稱的西伯侯,三年間變成如此模樣。
而雙手忍不住激動到顫抖,兩眼同樣從未有過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
如此我比干自要傾盡全力助你西伯侯脫難,往朝歌走一圈,然后平安回你西岐。
帝辛啊帝辛,你果然是比我比干更狠,不想封鎖羑里三年,你竟是如此用意,竟將其西伯侯變成如此模樣。
那如此肥胖便且不說,卻是那锃亮的光頭。
堂堂仁義之名傳遍天下百諸侯國的西伯侯姬昌,竟然被刮了一個锃亮的光頭。
可謂開恒古而未有,果不愧為天地而立圣誕日之帝辛,如此奇思妙想,我比干今日也算服了。
卻縱活過幾十年,也見過天地間的練氣士妖族許多,卻從未見過如此頭上無發,而光禿禿一片锃亮之人。
更尤其那油光發亮的臉上,竟然也是一片黃色,明顯被抹了東西,厚厚的嘴唇通紅,那幾乎遮住了雙腿的巨大肚子,又如何還能站起。
一旁尤渾依舊是忍不住極為開心的奸笑。
自亦是同樣憋了三年,忍了三年,就等著這一刻,等著讓自己親手為西伯侯姬昌塑造的形象,而震驚其王叔比干。
亦震驚滿朝文武,那微子、箕子,微子啟、微子衍,那伯夷叔齊,那黃飛虎,那膠鬲楊任一眾人,以及朝歌的滿城之民。
自亦要將驚喜呈給陛下最寵愛的那商王后,那妲己娘娘。
卻是與所有人一樣,而且比所有人都更忍不住,大商文武百官都不禁好奇三年間西伯侯姬昌如何了?
其尤渾卻是同樣想早點叫西伯侯姬昌見人,然后看所有人震驚目瞪口呆的樣子,卻就是其尤渾最大的滿足。
便仿佛當初殷破敗那一盆黃金之物,眼看著被天下一大諸侯,亦是西岐國主,坐擁二百路諸侯國的西伯侯姬昌吃掉,瞬間便只覺能跟著帝辛,往后就算是死也值了。
而其尤渾塑造出西伯侯姬昌的圣人形象,雖然是帝辛的創意,但終究是親自侍候出來,自也同樣跟三年前殷破敗一樣的感覺。
卻是但只要讓西伯侯姬昌的形象現于天下,往后卻也同樣是死都能大笑著死,但只要給其尤渾留名即可。
可謂西伯侯姬昌的圣人形象是從其尤渾手中所出,而甘愿巴不得為帝辛背鍋,哪怕是留下萬世佞臣小人的罵名,只要能跟著陛下一起將你們都陰死就行。
依舊是忍不住心中的開心。
費仲則是無興趣陪兩人驚喜,直接便即去了返身離去。
終于尤渾再一次極為開心的奸笑下,而王叔比干因為極力的忍耐,須要憋住而不能笑出聲。
結果于大殿中雙手顫抖,滿眼激動之色,花白的胡子也是微微顫動之下,直接就是一個屁被憋出。
“噗”一聲!
瞬間就是尤渾終于也是不由一怔,差點忍不住仰天大笑,但終還是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但一旁的伯邑考卻瞬間倒了霉,結果毫無防備之下,臉色不由就是一綠。
而西伯侯則果不愧為西伯侯,但看著一人奸笑不停,兩人震驚目瞪口呆的樣子,也毫不為所動。
曾經可謂天生四乳,不亦成了天下盡知的西岐圣人?更被許多人稱之為圣人之像,如今身體卻也同樣可說是異象。
所以縱使看著三人表情各異,也依舊是與往常一般,一臉仁慈之相,但只靜靜的等著。
終于片刻伯邑考從無比震驚中反應過來,慌忙便即不由惶恐俯伏拜倒。
“父親。”
聲音顫抖著一聲喊,緊接便再次以肘膝向前碎步爬行。
王叔比干看父子兩人時隔三年而見,也是不由被兩人之間的父子之情所感動,不由就是深深一嘆,也跟著抬步向前。
尤渾依舊一臉忍不住極為開心的微笑。
待伯邑考爬至近前,西伯侯姬昌也是不由一臉慈悲苦相,不想開口聲音竟也變得很是洪亮,更絲毫不顧忌。
“伯邑考,為父曾言,我此行當有七年之殃,災滿難足,自有榮歸之日,你何以卻不聽我之言?
豈不知你此行當有碎身之禍,縱是此時安好,怕是不日亦必將喪身,叫為父何忍,唉!”
不想話音落下,尤渾卻又毫不顧忌不合時機的呵呵出聲。
讓一旁王叔比干不由就是詭異的看其一眼,同樣心中也但只覺古怪。
可謂兩父子都是虛偽仁義,卻還偏偏表現的真如此一般父子情深,難以割舍之痛。
明顯一旁尤渾知道,其王叔比干同樣知道。
而西伯侯姬昌也不可能不了解伯邑考,以伯邑考的智慧自也同樣不可能不知道父親的心思。
可偏偏兩父子表面還如此 而緊接伯邑考同樣再次顫抖著聲音,也不敢抬頭開口。
“父親在上,伯邑考自猶記父親之言,然父親久羈羑里,人子何以得安?只好與兄弟姬發,散宜生議,以祖傳鎮國之寶,進貢朝歌,代父贖罪。
伯邑考縱知此行必死,亦不惜以此身,換回父親平安歸國,萬望父親恕罪。”
微微顫抖而激動的聲音落下,果然縱是西伯侯姬昌的沉穩,也是不動聲色的心中一動,瞬間聽出伯邑考話中之話,亦知此行必死?
而與此同時,于大商之外闡教下練氣士云中子的終南山,一個隱隱的聲音也突然隨風而傳進終南山上,正閉目打坐的云中子耳中。
“這天下果是要大亂了,我剛從那大商朝歌經過,竟聽聞那大商君主要放那西岐西伯侯歸國”
話未說完,聲音便即瞬息遠去,已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