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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貴妃娘娘

  待瀾夭行至都城,她就在思考該如何進的那北同皇宮。他四人與她神識交流過,如今他們在宮中甚受恩寵,那貴妃娘娘似乎不是見人都要吸的干凈。對于部分特別喜愛的,她是舍不得下口的,畢竟新鮮的精血源源不斷的有,而容貌像他們四人這般絕色的,實屬罕見。

  畢竟敖國國君年少時雖然風度翩翩,但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皮膚也不再緊致,年老色衰。貴妃娘娘縱然年輕的時候愛他成癡、成魔,如今掌握著敖國的權力,而皇上又對她言聽計從,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心為愛的女子了。

  瀾夭本想著以幾人流落在外的妹妹為由進宮,但看如今貴妃娘娘日夜留宿在他四人的殿內,這心里已經扭曲的女子指不定將她當做假想敵,她還未能進宮就被轟了出來,雇兇殺人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她寫了封信給師兄,讓七十二君的“鴿”送了過去,鴿是一個軟綿的少年,渾身都帶著少年特有的清麗,他能幻化成鳥,日行千里。瀾夭僅僅在客棧里等了半日,師兄的回信就來了。

  她打開“鴿”送來的包裹,包裹外邊用師兄喜愛的青布纏繞著,她緩緩打開,包裹里邊安靜的躺著一封信和一張文書。

  信是寫給她的,文書是交與敖國國君的。

  她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莫容的字十分的娟秀,似乎和他性子一般,溫潤如玉。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僅僅一行小字,卻讓瀾夭的心仿佛像吃了蜜糖一樣,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柔情。本來乖順躺在她肩膀上假寐的花百歲瞧見那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悅,他從瀾夭的香肩躍下,沉甸甸的身子直接壓住了那一行字。

  “花百歲。”瀾夭不敢與這廝搶,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直接將師兄寫給她的信毀了。

  “干嘛呀”花百歲揚起他高傲的頭顱,他的眸子異彩徒生,似琉璃一般閃爍著。

  “把你屁股挪開。”瀾夭目光凝視著花百歲的身子,他身上的茸毛蓬松,明明那么小的一只兔子,卻將那一行字掩蓋的嚴嚴實實,尤其是那只雪白肥大的屁屁,直直坐在正中間,時不時地肉嘟嘟的身子在紙上彈跳,似乎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你親我一下,我就挪開。”花百歲瞇著雙眼,很愜意。

  “······”瀾夭伸出素手,帶著些冰涼的味道,直接逮住花百歲的雙耳,企圖將他挪開。可花百歲的柔軟的屁屁似乎像鑲嵌在桌子上一般,不論瀾夭如何扯都紋絲不動。

  “親不親我。”花百歲的聲音帶著些許命令的味道,他本就高傲似孔雀。

  瀾夭嘩的一聲起來,將一旁無人問津的文書拾起,二話不說便推開廂房的門,去樓下結賬了。

  花百歲不相信瀾夭會走,他探出他毛茸茸的兔頭,像兩顆碩大水晶的眼珠子專注的盯著窗外的街道。一下刻,瀾夭傾城的容顏出現在客棧的大門之外,身影極快的涌入人群。

  她為什么,偏偏如此倔強!

  花百歲氣急敗壞,只得任命的將屁屁下的信紙抽出,從二樓的雅間上一躍而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瀾夭的肩膀上。

  他乖巧的從雪白的茸毛里掏出信紙,討好一般的放在瀾夭面前。

  瀾夭此刻渾身散發著冰冷,她面容冰霜,柳眉蹙起,讓周邊的行人都退避三舍。縱然這姑娘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但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尋常百姓定然是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焉。

  她將信紙從花百歲肉呼呼的手中接過,放入納戒之中。

  “你別生氣了。”花百歲試探性的開口,瀾夭卻并不回應他。

  花百歲一惱怒,借著瀾夭的肩膀一躍,跳到一處房梁之上。他見瀾夭根本不為所動,也不再留戀的離開了。

  他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花百歲,并不是瀾夭的男寵、亦不是面首。縱然這個女子倒也有幾分趣味,卻無法讓他放棄他的尊嚴,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走便是。

  花百歲的離去,讓瀾夭微不可見的嘆息一聲,她給不了他任何,這段時間與他過于的親密,這當真是不行的。

  瀾夭憑借著文書,一路通暢的進了敖國的北同皇宮。

  此刻她站在大殿之上,她的面前便是敖國國君。模樣看起來和二十年前的他無半點相似之處,明明不過不惑之年,容顏卻十分的蒼老。他的眼角布滿溝壑,白發夾雜著黑發不倫不類。他的嘴唇看不出一絲血色,眼底是一片迷霧。他仿佛就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根本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你是風國使臣?”敖國國君偏著頭,他的聲音帶著滄桑,眼底的渾濁令人看了不舒適。

  “正是。”瀾夭不卑不亢,她站在殿內,一身白袍隨風肆意的飛揚,仙衣飛袂,她紅色的發絲這般隨意如她的性子般,她的冷眸微閃。

  “你帶來的禮物甚的眹的心意,可惜我的皇女已經出嫁至梁國,不若你二人倒一同玩樂,畢竟我皇女之前還去拜訪過風國。”瀾夭所準備的禮品,不過是從陵墓的大門上摳出來的三顆夜明珠,一顆就價值連城,更別說整整三顆。

  反正她的夜明珠甚多,區區三顆她又怎會在意呢?

  看來這敖國國君所說的皇女,只怕是玉問煙了,只是沒想到她到風國聯姻不成,轉眼間就嫁到了梁國?有趣,實在是有趣!

  “陛下您客氣了。”瀾夭微微欠身,朱唇不點而紅,冷艷中帶著些薄涼。

  “給使臣安排在月明閣。”敖國國君的聲音像是蝕骨的毒液,他仿佛活在夢魔之中,見瀾夭這般傾城的面容,毫無反應,機械般的下達旨意。

  “是的,陛下。”伏在地上的公公應著,他頷首示意瀾夭跟上。

  瀾夭在宮中只能呆三日,莫容借著之前玉問煙的離去作為說辭,特派使臣前來賠罪,至于為何派來的是女子,答案不言而喻,敖國國君也不追究。畢竟人人都知道他后宮那個娘娘,看到少許俊俏的男子從不放過,不管那人身份是何許。既然是賠罪,自然不能像其他共商大事的使臣那般,一住便是一個月。

  所以她時間緊迫,必須在三日內找到貴妃娘娘,將她擒來。

  國國君賜予她的宮殿,立于最西邊的角落,離貴妃娘娘的所在的寢宮離了十萬八千里。瀾夭很苦惱,片刻后,她心思一動,將喜召喚出她所在的寢殿。

  “這貴妃娘娘狀況如何?”瀾夭抿了一口茶,很香甜。

  喜的嘴角泛起笑意,唇紅齒白的叼著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他從未曾想過他的主子,竟然是個活脫脫的女子!

  面前這個女子,她的眉間含著清冷,不染半點浮塵,雙眸瀲滟如水,像是一株出塵脫俗的冰山雪蓮,亦然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分花拂柳、豐肌弱骨、蛾眉皓齒!

  “你原來是個女子!”喜并未答她的話,他的眼眸微挑,眼底滿是驚艷。

  “我是男的。”這茶是商給她準備的,她將余下的都放入納戒,帶進了宮。她低頭望著茶杯里邊兒的茶葉沉沉浮浮,霧氣繚繞,將她的臉襯得朦朧,她有心事。

  “我才不與你詭辯呢,你怎么了?”喜知曉主子能言善辯,臉不紅心不跳便可以說出一串串難分真假之言,干脆不與她爭。

  他四人不過與主人相隔不過一月多余,怎么主子好似受到了重大創傷一樣,根本心不在焉?

  “無事。”瀾夭放下茶杯,伸出蔥白如玉的手,在喜的注視下,根根分明的指尖握成一個拳頭,最后落在他的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好痛!我為了你可是白白給那個貴妃娘娘侵占了身子!還我清白!”喜淚眼朦朧的控訴,加上他俊俏的面容顯得梨花帶雨,弱不禁風。當然,除去那一顆顆晶銀剔透的淚珠兒顯示他正在哭以外,臉上其他每一個部分,依舊笑臉盈盈。

  “你就是一副畫,哪有什么清白可言?”瀾夭收回有些紅的手指,是疼,但疼的是哪里呢?

  “那倒是,那貴妃娘娘不愧是過盡千帆,技術是一等一的好。”喜美滋滋的說著,他本就無是非觀念,而且對于一幅畫卷來說,清白就是個笑話。

  “她今晚會去哪里?”瀾夭欲速戰速決,本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自然不得拖沓。

  “應該是黑、白那里,畢竟雙生子的誘惑力可是很大的。”喜抓起桌上的一個餅干,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好吃好吃,這可比敖國的宮廷美食還要香!

  “那你幾人探得皇后娘娘所在的地方嗎?”瀾夭瞧著喜像小貓一樣的貪食,思緒飄散,她想到了鳳卿那紅嘟嘟的唇瓣,總是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零嘴、佳肴。

  “嗯嗯,那貴妃娘娘果然惡毒萬分,將皇后鎖入無邊黑暗的水牢,隔山差五帶著她的面首去水牢探望,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然后又命人將她醫好,以便她下次再來。”

  喜說著,眼底劃過了一絲不忍。他親眼見到過貴妃的鞭刑,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所留的疤痕觸目驚心,貴妃娘娘未曾抽過皇后的臉蛋,故而他第一次見了有些詫異,那皇后容顏和他的主子有七分相似!

  這貴妃娘娘,誅的是皇后心,她將她的恩寵奪來,將她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將她最愛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還明目張膽養著各色面首證明自己足以只手遮天。

  瀾夭雙眸闔攏,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她閉眼就能思索到貴妃娘娘癲狂的畫面,而且皇后一家被滿門抄斬之際,貴妃娘娘一定是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給水牢中的那人聽。

  這是生生的折磨!這個惡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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