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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上門退婚

  夏府里,薛氏與夏紫纖兩人正是望眼欲穿。

  如今夏府里的下人全都像墻頭草那樣,倒向了夏安生。不用安生特意吩咐,也自動地盡量疏遠了薛氏母女。

  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夏安生與薛氏母女那是水火不容,若是自己與她們走動得過于親近,被端午看到了,夏安生誤會,將自己發落了怎么辦?

  尤其是薛氏這些年里吹毛求疵,刻薄狠辣,原本就不得人心。

  所以,薛氏母女等人耳目自然閉塞起來,對于外間的情況也不再靈通。

  漣姨娘最早趕來夏府,但是聽聞安生不在府中,也六神無主,沒有多言。

  后來喻驚云差遣了士兵滿京城搜尋夏安生,薛氏也并不知情。

  一直到夏紫蕪的車夫見勢不妙,回轉夏府向著她報信,她才知道出大事情了!

  夏紫蕪做出這個打算是隱瞞了她的,她并不知情。驟然聽那車夫說喻驚云抓走了夏紫蕪,逼問夏安生的下落,她還天真地存在著僥幸,認為應該是什么誤會。

  一遇到事情,薛氏便六神無主起來。而且最近,她又新添了一個毛病,一著急,頭便一直不停地搖。而且腦子里的東西好像也隨著這搖動變得混沌起來,一片亂糟,猶如闖進了一窩的蜜蜂,“嗡嗡”直叫。

  大夫說叫“搖頭瘋”。

  還是夏紫纖最先反應過來:“無論是什么情況,趕緊通知父親,讓他前去打聽怎么回事?”

  薛氏對于喻驚云心里生畏,自然不敢親自前往,聞言立即吩咐下去,讓那車夫趕緊前去尋夏員外。

  一時間,心如油灼,焦急起來。

  這時候,喻驚云派遣了搜尋安生的人馬已經在京城折騰得人仰馬翻。消息傳進夏府,更是令薛氏喜憂參半。

  喜的是巴不得夏安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就解氣了;憂的是千萬不要真的與紫蕪有什么瓜葛。

  一直眼巴巴地盼到將近中午,下人飛奔進來回稟,說是夏員外回來了。

  薛氏與夏紫纖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聞言急慌慌地迎出去。夏員外是抱著夏紫蕪沖進來的,夏紫蕪猶自還在他的懷里手腳撲騰,不停地“嗚嗚”直叫,像是個撒嬌哭鬧的小孩子。

  薛氏見到夏紫蕪平安回來,松了一口氣。

  “老爺,這是怎么回事啊?”她見夏員外衣衫不整,心又立即提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

  夏員外不敢讓夏紫蕪自己下地行走。

  她身上穿著自己寬大的衣袍,手舞足蹈的時候就會春光外泄。他不得不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著,從府外一路進來,臉上還冷不丁地被夏紫蕪抓了一把,火辣辣地疼。

  “進屋再說!”夏員外沉聲道。

  夏紫纖最先反應過來,將屋門推開。

  夏員外大踏步進了薛氏臥房,將夏紫蕪一把丟在床上,抹一把臉,已經有血跡。

  “紫纖,趕緊給你姐姐擦擦身子,換一件干凈衣裳。”

  夏紫蕪得了自由,立即從床上蹦起來:“你是哪里來的妖怪?竟然敢對本仙姑無禮!”

  這話一出口,薛氏被嚇得“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紫蕪,你......你這是怎么了?”

  夏紫纖也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夏紫蕪。

  夏紫蕪寬大的衣領敞開,露出里面的肌膚,青紫一片。

  “三姐,她......她癔癥了?”

  夏員外輕嘆一口氣:“別問了,先給她收拾收拾,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薛氏這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夏安生,是夏安生害的,是不是?”

  “不關安生的事情,是她自己自作孽!”

  夏員外一扭頭,出了房間。

  夏紫蕪可是薛氏精心雕琢的寶貝,用了半輩子的心血。她眼瞅著跟前的夏紫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混合著干草的頭發,咧嘴呲牙,手舞足蹈,胡言亂語,頓時五內如焚,叫一聲:“我兒!”

  兩眼一翻,就暈厥過去。

  夏紫纖這廂里緊著安撫瘋瘋癲癲的夏紫蕪,一見薛氏暈倒,立即叫進來兩個婆子,掐人中,揉心口,一番折騰,薛氏這才悠悠地上來一口氣,望著夏紫蕪就老淚縱橫。

  呼天搶地地折騰半晌,還是按照夏員外所言,命人抬進來熱水,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幫忙摁著,給夏紫蕪清洗清洗。

  衣裳一脫,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還有血跡。

  兩個婆子都是過來人,一看這情形,也就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眼光里帶著古怪。

  而夏紫纖各種話本看得多了,也懂了人事,情不自禁地感到遍體生寒。

  好賴洗完了,換了干凈的衣裳,夏員外就帶著大夫進了內宅。

  夏紫蕪一見,立即瞪目呲牙,一臉兇狠,如惡犬一般,不讓大夫靠近。

  大夫不用請脈,看一眼夏紫蕪的形容,便搖頭嘆息道:“最多也就只能服用一些醒神開竅的湯藥,能否恢復,還是要靠你們多加開導照顧,也不是沒有康復的希望。

  只是看她這樣子,目光狠厲,滿臉恨意,會喜歡攻擊別人。你們最好將她看管好了,不要讓她胡亂走動,萬一受了刺激,會做出過激的傷人舉動。”

  夏員外與薛氏等人心里殘存的一點希望也完全落空了。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大夫搖搖頭:“這腦部疾癥,原本藥力就難以到達,更何況是這種瘋癥?她受了刺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來,不是靠幾副湯藥能治的。我醫術有限,請夏大人另請高明吧。”

  夏員外無奈地將大夫打發走,薛氏立即上前:“你告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紫蕪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會落得這幅慘狀?又受了什么刺激?究竟是誰欺負她了?你倒是要給我一個交代啊?”

  “我給你交代?”夏員外正是心慌意亂,聞言勃然大怒:“我還要你給我一個交代呢。你究竟是怎么做母親的,這幾個女兒交給你教養,可是你看看,如今這都是什么樣子?這都是你這個母親管教不嚴,縱容溺愛甚至于挑唆造成的!”

  薛氏心疼夏紫蕪,心一陣陣抽痛。現在又被夏員外責罵,哭哭啼啼道:“這如何又關我的事情了?紫蕪昨日里說要去西山寺燒頭柱香,為咱們兩人祈福。我自然高興,就準許她去了,我怎么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燒頭柱香?糊涂,你家女兒什么時候這般殷勤孝順起來了?她是去加害安生去了!”夏員外氣急敗壞道。

  “加害夏安生?”薛氏與夏紫纖一愣:“你倒是快說啊。”

  夏員外也不隱瞞,屏退了婆子,立即將自己知道的來龍去脈講了。

  薛氏身子一個栽歪,差點就癱軟在地上。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她夏安生不是安然無恙嗎?喻驚云憑什么還關著人不放?這就是她夏安生害了我家紫蕪!”

  夏員外怒氣沖沖道:“此事與安生有何關系?那兩個潑皮是紫蕪自己招來的,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一旁悶頭玩手指頭的夏紫蕪聞言抬起頭來,氣勢洶洶地直接沖到夏員外跟前,就要撕打:“你個壞人,壞人!”

  夏員外已經被她抓破了臉,明日上朝被同僚們看到,怕是要受譏笑。而且這樁事情鬧騰得幾乎滿城皆知,少不了要受指點嘲諷,自己一張老臉都要全部丟盡了。

  因此,夏紫蕪變本加厲地胡鬧,夏員外再也無法容忍,掄起胳膊“啪”的一聲,就給夏紫蕪一個響亮的嘴巴。

  夏紫蕪挨打,立即不依不饒,哭鬧不休,聲音尖利,捶胸頓足。

  薛氏與夏紫纖慌忙攔著,正是亂作一團,門外有下人小心回稟:“啟稟老爺夫人,鄭家公子來了。”

  “鄭淵?”夏員外沒好氣地一擺手:“告訴他,不見!”

  下人領命,一溜小跑地出去回絕去了。不過片刻功夫又跑回來,為難地道:“啟稟老爺,鄭公子說,必須見。他就在前面待客廳里等著。”

  “必須見?這是什么口氣?”氣頭之上的夏員外一聲冷哼:“他將自己當塊料了?”

  “鄭淵有自知之明,自己真的不是塊料,配不上貴府的三小姐,所以特意過來退婚來了。夏大人,為何還避而不見呢?”

  鄭淵跟著下人一路進了后院,正好將夏員外的話聽個正著,揚聲道。

  “什么?”薛氏頓時就不干了:“你想退婚?”

  她一把就拉開了屋門,指點著院子里的鄭淵,就破口大罵:“我們這里是堂堂侍郎府,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夠配得上我家紫蕪那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敢退婚?”

  鄭淵斜著眼睛看薛氏,吊兒郎當,明顯是并不將她放在眼里:“既然夏夫人也是這樣看待鄭淵,覺得我身份低微,高攀不上,便請高抬貴手,給紫蕪小姐另覓佳婿吧。”

  薛氏氣得將頭直搖,整個腦子就像是要炸了一般,也口不擇言:“若非是那日里故意壞了我家女兒清白名聲,我會屈心將紫蕪許配給你?你仰仗了我侍郎府,方才得了這么一個閑差,就立即忘恩負義了是不是?沒有我家紫蕪,你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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