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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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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大哥,安生知道你對我好,其實也應經有點覺察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或者說是借口,能夠不傷你我之間的情義。可惜我沒有找到。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敬重你,敬你為兄長,愿意做親密無間的朋友,可是,我不想成親。”

  “為啥呢?”關鶴天急得聲調都變了。

  安生抬起頭:“你覺得我姐姐好嗎?”

  關鶴天不假思索地道:“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自然是好的。”

  “那說一句不太合適的話,若是讓關大哥娶我姐姐,你愿意嗎?”

  關鶴天一愣,同樣是不假思索地搖頭:“自然不行。”

  “這就是了,安生與孟大哥一樣,喜歡的人很多,欣賞的人很多,敬重的人也很多,每一個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也是舉足輕重,缺一不可。但是,將來攜手過一輩子,對的人,卻只有一個。

  就像是比翼鳥,傳說每一只比翼鳥只有一只眼睛,一只翅膀,只有遇到它對的另一半,才能合二為一,比翼高飛。我所嫁的良人,不是最好,卻必然是能與我比翼之人。”

  關鶴天一直默默地聽安生說話,臉上顯而易見地落寞。那份焦灼掛在臉上,僵硬了好久,然后慢慢地舒緩開,一點一點消散,而后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強作爽朗一笑。

  “我以為安生與那些傷春悲秋的女子不一樣,原來也不能免俗,你也滿懷憧憬,喜歡做白日夢。”

  安生自嘲一笑:“我原本就是俗人吶,不過許是關大哥經常聽我姐姐夸我,所以在心里將我美化了呢。”

  “或許吧,反正迄今為止,我覺得你是最好的,不扭捏,不做作。”關鶴天撓撓頭,略有尷尬地笑笑:“哈哈,說開了就好,就好。”

  一時間自己終究是不知道如何再開口,竟然沖著安生一拱手:“那今日多有打擾了,告辭,告辭!”

  放下手方又覺得這樣過于江湖氣,不合適,被安生看了笑話,輕咳一聲:“我,我就走了。”

  說完不待安生反應過來,便落荒而逃。

  安生心里滋味多少有點不好受,總覺得有些愧疚,對不起關鶴天。但是感情的確無法勉強,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他對自己,不過是略有好感而已,干脆利落地說清楚也好,免得日后糾纏不清,大家全都受傷。

  她怕出去見了眾人尷尬,頓住腳步,在院子里踟躕半晌,方才鼓足了勇氣出去。

  前院里,依舊在井然有序地忙碌著。冷南弦坐在案后,三指搭在病人脈搏之上,閉目凝神,聽到安生輕盈的腳步聲,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安生努力減小存在感,自己找事情做,覺得此時,全身反而輕松起來,猶如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擔子。

  求診的病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心翼翼地看冷南弦,見他微微蹙起了眉頭,心里更是忐忑。

  “冷神醫?冷神醫?”他喚了兩聲,冷南弦都沒有搭理。

  他終于害怕地哭出聲來:“冷神醫,我究竟還有幾日好活,你就如實說吧,不用瞞著我。”

  冷南弦終于睜開眼睛:“啊?什么意思?”

  病人一臉愁苦:“我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病命不久矣,四處求醫問藥都不見效,心里早就有了準備。您就直言無妨,我也好安排后事。”

  冷南弦莫名其妙:“您的病沒有那么嚴重,如何還要死要活的了?”

  “沒事?”病人將信將疑。

  冷南弦點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喝上七日再看效果。”

  病人一臉的劫后余生:“那您咋號著我的脈半天都不說話?我以為是得了什么絕癥,嚇死我了。”

  冷南弦慌亂地拿起紙筆:“我在想怎么開方子。”

  病人又沖著他伸手一指:“冷神醫,你的筆拿倒了。”

  冷南弦的手微不可見地有些輕顫,慌忙倒過毛筆,墨汁沾了一手。

  安生微微一笑,上前從他手里接過毛筆:“師父,你說我寫罷。”

  冷南弦輕咳一聲遮掩自己的尷尬,將藥方娓娓道來,安生垂首認真地寫好,吹干墨跡,遞給那病人,莞爾一笑。

  病人接過方子,道了多謝,臨走的時候,古怪地看了冷南弦一眼:“冷神醫應該不會也生病了吧?怎么看起來一直暈暈沉沉,心不在焉的?”

  冷南弦面皮一紅,有些不自然。

  安生回身一抬手,便摸上了他的額頭:“師父應該不會真的不舒服吧?如何臉都燒紅了?”

  冷南弦沉下臉,一把擋開安生的手:“師父自己就是大夫,難不成生病還不知道么?”

  安生“嘻嘻”一笑:“這么兇,以后若是再有不舒服,徒兒可不管了。”

  冷南弦瞪了她一眼:“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如今心里還能有我這個師父的一畝三分地嗎?”

  安生癟癟嘴:“連你也調侃我?”

  一扭身,自顧去做事,

  冷南弦以手握拳,抵唇又一聲輕咳:“那關鶴天為人正義,豪爽,想來以后也不會虧待你。”

  安生的手下一滯,扭過臉來:“師父就那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徒兒嫁出去?”

  “嫁與不嫁那都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嫁,誰也攔不住。”冷南弦冷聲道。

  安生自鼻端一聲冷哼,有些氣惱:“誰說我想嫁了?”

  冷南弦面上驟然一喜:“你沒有答應關鶴天?”

  安生低頭默然不語。

  冷南弦兩只手蜷起又松開,手心里滿是津津汗意:“我見關鶴天走的時候是笑著出去的,滿面春風,以為......你答應了他。”

  “姐姐說,他是最適合我的人,可以改變我如今的命運,讓我好生珍惜這個機會。但是我拒絕了。”安生咬咬下唇,低聲囁嚅道。

  冷南弦咧咧嘴,迫不及待地點頭:“他的確是不太合適,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我總覺得有一點愧疚,覺得對不起他。”安生如實剖白自己的心思,說給冷南弦。

  “關鶴天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定然能拿得起放得下,相信很快就可以釋然。”冷南弦如玉的鼻尖上都是細密的汗珠,臉色愈加紅艷,閃爍著興奮。

  安生輕輕地“嗯”了一聲。

  秋風一日比一日涼,轉眼已是深秋。

  薛氏終于松了一口氣,不再每日里提心吊膽地擔心薛修良,安生以為,她會將目光盯緊了柔姨娘。

  自己雖然是她的心腹大患不假,但是自己的存在對于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

  而柔姨娘不一樣,柔姨娘愈來愈受寵,吃穿用度在府里都是好的,夏員外只要一回府,幾乎就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對于薛氏的殷勤備至視而不見。

  府里下人見風使舵,薛氏在府里的地位已經是每況愈下,岌岌可危。

  安生能看到薛氏望著柔姨娘的時候,眸子里毫不遮掩的熊熊怒火,但是奇怪的是,她一直都很安靜,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安生與柔姨娘平素里極少走動,一直都在避諱著薛氏,刻意地疏離。

  但是夏員外現在對于安生,態度卻是有了極大的轉變,好似突然良心發現一般,對于她的吃穿用度也關心起來,還問起她在藥廬里的瑣碎事情,就像每一位和藹可親的父親,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面對著這份失而復得的父愛,安生小心翼翼,唯恐哪一日再不翼而飛。

  她覺得,這是母親去了以后,自己過得最為舒心的一段靜好時光,終于可以無憂無慮地去藥廬,然后眉開眼笑地回來。

  她的學問也在這些日子里突飛猛進,已經能開始在冷南弦的指導下,學著診斷一些尋常病癥,然后開出對癥的方子。

  孟家已經差人過來將安然有身孕的喜訊告知了夏員外與薛氏。作為娘家人,薛氏需要帶著補品去看望安然,這是禮數。

  長菁從莊子上接了回來,仍舊是在夏紫蕪跟前伺候,引起了府里人背地里的議論。

  安生從藥廬里回來,見到長菁第一眼,還吃了一驚。

  長菁整個人都瘦了許多,眼眶也有些深陷,臉上覆著一層面紗,遮掩了臉上的疤痕。而因為疤痕的牽扯,她的眼睛也不似先前那般明艷,顯而易見的變形。可見,她當初對于自己下手究竟有多狠。

  她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丑八怪,對于府里人審視的目光躲躲閃閃,走路總是低垂著頭,不敢抬臉。

  因為是在院子里,兩人說話并不方便,所以安生只淡然問了一句:“回來了?”

  立即轉移了目光,擔心長菁過于敏感。

  長菁福身沖著安生道個萬福,低聲道:“是的,二小姐,夫人吩咐讓我跟著三小姐過去伺候。”

  “過去?”安生敏銳地捉住了這兩個字。

  長菁聲音愈加低:“孟家。”

  安生身子不由就是一震。

  薛氏這是什么意思?要將夏紫蕪送到孟家去,故技重施嗎?

  長菁已經擦著她身邊走過去,又輕輕地吐出幾個字:“明天下午就去。”

  安生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她只沉浸在姐姐有孕的喜悅里,卻忽略了夏紫蕪的存在與威脅。這些時日里府上事情接踵而至,夏紫蕪對于孟經綸蠢蠢欲動的心思也被打壓了下去,她以為,夏紫蕪已經死心了。

  現在,安然有孕,正是有可乘之機的時候,薛氏竟然又一次故技重施,將夏紫蕪這個禍害送到安然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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