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以后,門終于開了。
白小魚急忙過去,問醫生他怎么樣了。
醫生告訴白小魚:“他的各個器官都處于衰竭狀態,心率低得可怕!我們采取了各種措施,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白小魚晃了一下:“什…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心率特別低?什么叫盡力了?您的意思是說他快要死了,救不回來了嗎?”
醫生說:“我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例,不好說。只能說觀察一下看看。”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點點頭:“進去吧。”
白小魚進去了。
等醫生走了以后,沙雕也溜了進去。
賀蘭溪躺在床上,臉色還是那樣蒼白,手上打著吊瓶,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
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賀蘭溪為什么會成這樣?
醫生說他的心率低得可怕。
她看不懂那些儀器,便伸手去探他的心跳。
果然…他的心臟好半天才跳一下,慢得讓人心慌。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成這樣了?”
“賀蘭溪,你醒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溪溪…你別嚇我…”她害怕地抓著他的手。
他的手冰冷。
“怎么這么涼?”白小魚給他把被子嚴嚴實實地捂好,又抱著他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去暖他。
然而,他一直是那樣的狀態,怎么捂也捂不熱,昏睡不醒。
一直到第二天,大夫又來看了幾次,看完了,始終是那句話:我們已經盡力了,觀察看看吧。
“姑娘,小姑娘?”突然,身后有人喊她。
白小魚轉身一看,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
“怎么了?”她問。
“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找我。”他遞給白小魚一張名片。
白小魚拿過來一看,名片上寫的是某某殯葬服務公司。
“你什么意思啊?”白小魚白著一張臉問。“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誰讓你進來的?”
“沒…沒別的意思…”那人有些被白小魚的神色嚇到了,轉身就走。“你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你給我站住!”白小魚一把抓住了他。“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給我這個?”
“不…不為什么,我就是干這個的,來醫院拉點活唄!”
“那你怎么不給旁邊床位的,就給我?啊?”白小魚的手勁大得出奇,他被捏得骨頭都要斷了一樣。
“你放手!啊!痛!”他一急,脫口而出:“當然是因為你這位要死了,旁邊床位的沒事唄!”
“誰說他要死了?他才不會呢!”白小魚一下子就哭出來了。
那大叔見狀,也不跟她計較了,面帶憐憫之色,說:“小姑娘,節哀順變吧!”
然后,轉身走了。
白小魚聽“我們已經盡力了,觀察看看吧”已經聽了多遍,但一直繃著,直將注意力放在后半句,不斷告訴自己,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但是這會,這個大叔卻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崩潰了。
她蹲在地上,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賀蘭溪!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壞蛋!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