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邊戛然而止,賀蘭溪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陰森森地說:“這話該我問你。你和夏思源單獨出來吃飯,是想做什么?”
“我…”白小魚突然想到了飯店外面的玻璃墻。
從外往里看,當真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是陪黃朵朵出來的!哪里是和他單獨吃飯?”
“她在哪里?我并未看見。”
“剛才她出去了。就是她跟我說你的車在外面,我才出來看看的。”白小魚有些委屈地動了動手腕。
他抓得死緊,要爆血管了一般。
賀蘭溪松開了她,沉著臉不說話。
“你為什么會在那里?”白小魚問。
還是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讓沙雕查了我的定位,去找我的。”白小魚語氣還是有些負氣。“你找我做什么?有事嗎?”
“小魚,別鬧了。”賀蘭溪卻說。“就算你沒有回白家,葉姿也知道了你的存在,已經提前回國了。”
白小魚詫異地看著他:“什么意思?什么叫知道了我的存在?”
“白小魚這個名字,是不是你小時候用過的?”
白小魚點點頭:“這是我小時候的小名。”
“她知道了你這么個人的存在,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察覺到就察覺到,我怕她?”白小魚冷笑。
“你不怕他?董事長呢?你也不擔心他?葉姿此人,處心積慮,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白小魚一愣。
“聽我的話。”賀蘭溪說。“時機到了,我會安排你們相認。”
白小魚問:“我的玉佩還在吧?”
“在。”賀蘭溪抓住她的手,偏頭看她:“今晚跟我回去,我拿給你看。”
白小魚抿了抿唇:“你要答應我,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要瞞著我。”
“好。”賀蘭溪說。“你也一樣。”
她也一樣?
她能告訴他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嗎?
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賀蘭溪會相信嗎?還是覺得她精神分裂產生幻覺了?
還是…暫時算了吧。
至少等順利生了孩子,解除了危機再說也不遲。
否則萬一他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不要她了怎么辦?
白小魚看向他,點點頭說:“好。”
賀蘭溪重新發動車子,拉著她回到了松溪園。
那對王氏兄弟果然單方面撕毀了合同,從此不給卜秀蓮花供貨了。
公司因此掀起軒然大波。
白小魚幾乎可以想象出葉存良那上躥下跳要給賀蘭溪定罪的樣子。
后來跟李星河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便眉飛色舞地說出了當時的情形。
他說面對全公司上下的質疑,賀蘭溪從容應對,說他已經找到新貨源,并且,成本可降下三分之二。
葉存良氣急敗壞,七竅生煙,最后說了一聲:后生可畏,便告偃旗息鼓。
看李星河意氣風發的樣子,白小魚想,或許,她堂堂正正回到白家去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有些激動。
但同時想起過往,又覺得不能掉以輕心,須得步步為營。
那對母女…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