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宮,風無塵,風無燼…
果然,都是一路貨色。
諺宸看了她一眼后,回眸看著風無燼道:“哦?你坑她的事是解決了,那么冤枉她的事呢?她是我傀家的弟子,她的聲譽影響到我傀家的聲譽,今日你鳳來宮的人認為我傀家的弟子是妖怪。你可知你會讓多少不明真相的人覺得我們傀家的人都是妖怪?”
風無燼蹙眉道:“還請公子見諒,姑娘的事我等必交做出一個完美的交待的,可得等姑娘等幾天了,再次之前還請姑娘注意安全。”
“三天。”
諺宸拉著元影拋下這么一句,便消失在了這密林了。
見二人離去,風無燼直起腰大呼了口氣,這時站在一旁的人們都圍了上來,其中一人道:“師兄,那個花妖選擇這姑娘栽贓嫁禍,其中定是有原有的,你讓他帶走了她,我們…”
風無燼面無表情的低頭,垂眼看著地上成了一段一段的繩子道:“說不定你猜錯了,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事不是每件事都一定有關聯,再說了她是傀家的人,如何能合作?把法網補起后,今晚繼續…”
諺宸拉著元影走了約有兩百步的樣子,便放開了她的手。
他從袖子了掏出一塊玉佩,“這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手中的玉佩,元影本能的低下頭,雙手緊張地互相抓著。
完了,她才剛出來就把抓住了,怎么解釋、怎么解釋!想著,想著,她忽的想到了一個辦法,轉移話題!
元影抬頭摸著鼻子,心虛的問:“你不是在忙嗎?什么時候回院落里去了?”
聞言,諺宸蹙眉不高興的說:“再忙的事情也有結束的時候,我一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玉佩在石桌上,我不是跟你說了要隨時帶在身上嗎?”
聽到他的話,元影一愣,“石桌上?我…”她明明放在他床上的,怎么會在石桌上?
諺宸看著她茫然的樣子,嘆了口氣,“還好沒被其他人撿去,你一定要收好了。”說著,拉起她的手,把玉佩放在了她手里,“你以后出去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就不會再出現今天的情況了。”
聞言,元影握緊了手,連連點頭,看來諺宸還不知道她是想跑啊,原本走的時候她還打算寫個借條來著,但是想到以后又不在世界里了,錢指定還不上,他看著借條可能還會煩。
況且她只會簡體字啊,也幸好她沒寫,要是寫了,現在又要接受質問了。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屬于你的。”諺宸拉著她的手淡淡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元影只覺著神經在突突地跳著。
什么叫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她的?這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不過…她現在好像就在鬼山林里,既然他要陪那就陪唄,剛好不用花錢雇保鏢了。
元影咳嗽了兩聲道:“就、就在這里,那天紀飏突然變成那個樣子你就想過查一下嗎?”
聞言拉著她的手一頓,放開了。
“你為什么要查?”他問。
她就知道他要問,連忙答道:“因為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可能在使紀飏變異人的手里。”
諺宸蹙眉問:“你認識那個使紀飏變異的人?”
元影低頭,小聲道:“不認識,可不可以…不要問那么多,等我拿到東西后在和你說好嗎?”
“不行,太危險。那天晚上現在把紀飏又踢了下來,然而那天他卻又如普通尸體一樣出現在街上,你說的喪尸是什么?”
喪尸…西方…
完了文化差異,這個怎么解釋?
想了大半天的元影吞吐著開口道:“就是,死了的人因為一些病毒啊什么的,被感染了變異了,就跟僵尸一樣,對僵尸。”
還好說到一半就想到了一個他可能懂的詞。
諺宸轉頭沉思了翻道:“僵尸走路乃是跳躍著,授人控制而攻擊人,然而紀飏會像普通人一樣走路。那天晚上,紀飏也只攻擊我,但是每次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出手都會停住,我感覺他在害怕。
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意識,我想到了還魂尸,有人想幫助他殺掉殺了他的人,然而紀飏卻潛意識里害怕我,最終被洪水給沖了回來,好在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
聞言,元影睜大了眼睛,眼里滿滿的驚訝,這“小偷”著實厲害啊。這么強的一波分析,不去衙門當捕快多可惜?
“入土為安好,入土為安好。”她輕聲的念叨著,那天的紀飏到底變異成了個什么物種,她已經不想去想了,各種相符的代名詞不停的冒出來,再想下去,她頭就要爆炸了!
現在紀飏的事也算了段了吧,但是他的動機真的是為了她嗎?
想了想,元影低頭看著腳尖扭動著,她說:“諺宸,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說出來是為了你。”實際上一大半也是為了你,“他曾 侮 辱 過我,殺了他,我心里很爽。”
還好,還好。幸好不是為了她,不然她身上一輩子都被背上條無辜的人命了。
看了看前方密密麻麻的翠竹,轉身對他道:“哦…,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去找找線索。”
聽到她的話,諺宸蹙眉,不解飯:“你真要去?”
元影沒說話,點了點頭。她必須去了,都已經兩個月了,這個世界太特么的危險了。她寧愿回去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戲,都不愿意在這里冒險!
“走吧。”
諺宸沒在說什么,率先向前走去。聽到他的話,元影還愣了片刻,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她雖說搞不懂這人怎么突然就變卦了,但是有大腿抱,還管什么其他的?
她們一路慢走著向樹林深處,整個樹林安靜異常,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只有偶爾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她突然想到了那次和離殤去查記憶線索時,在樹林里的情景。那茂密的樹林里,鳥兒們嘰嘰喳喳個不停,直接被離殤禁了聲。
“嗯…”元影突然一下捂住心口蹲在地上,難受的打量著周圍。
見狀,諺宸連忙蹲下身,擔憂的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她抬頭對他露出一抹微笑,她心又痛了呢,真不能在想他了。
平復了一下心緒,站起來后她打量著四周。周圍靜悄悄的,這時候按經常發生的,就是突然冒出來幾個黑衣人出來吧。
她轉身對他道:“諺宸,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諺宸沒有說話,就微微一笑。元影不解的看著他,撓了撓腦袋繼續觀察著四周。
現在的情況最好是不繼續前進,她突然覺得有些怕了。
四周依舊安靜得可怕,諺宸不動,她亦是不敢再繼續前進了。前面還不知道有些什么呢,忽的她心里竟然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小心!”
她還在警惕且害怕的觀察著周圍的時候,諺宸忽然大叫一聲。她的手腕一緊,還未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懸空了起來。
忽的一下就被甩到了樹上,屁股重重的撞到樹桿上。
“哎喲…”元影痛苦的吟了聲,閉著眼睛揉著屁股。
此時耳邊傳來許多聲音,她連忙睜眼望下看去——
密密麻麻的紅色螞蟻在樹下來回移動著,元影下意識的就抱緊了手邊的樹。看向諺宸,他居然還鎮定自若的站在那里,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抬頭瞇眼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這些螞蟻是怎么回事啊…”她焦急的大吼著。
她在樹上躲著,諺宸在樹下站著,紅色的螞蟻們全都往他那邊跑去,然而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元影急了,這群螞蟻看上去十分的來者不善,黑色的螞蟻她見多了,就這紅色的螞蟻倒還見都沒見過。
對著下邊的人,她大喊道:“快跑啊。”
諺宸沒有再理會她,螞蟻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已經快要到他周圍了。
諺宸抬頭看了眼她,囑咐道:“我引他們走右邊,你等會去左邊,我活著就會放信號,你到時候來找我。”
話落,他就快速的往右邊走去。一群紅色的螞蟻浩浩蕩蕩的跟著他一起跑走了。
看著諺宸越來越遠的身影,樹下越來越少的螞蟻,元影的心也跟著忐忑不安。
“一定會活著的。”她輕聲呢喃著,這一刻她竟然有些后悔和諺宸來。
這事是她自己的事,為什么要帶上他呢?如果他出事了,她可怎么給他家里人一個交代?
她不安的跳下到了樹下,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慢慢的向左邊走去,時不時的抬頭打量著天空。
她不知道諺宸說的信號是什么東東,或許會和電視里放上天的那種信號彈一樣?
不知道還會再遇到什么,元影把寶袋里的傘拿了出來,那是一把火紅色的傘,和離殤那妖孽的紅袍倒是挺配的。
撐著傘,她的內心又是惆悵又是擔憂。
也不知道他的手臂是否找到了,是否接上來。這幾天她就欠好了好多人情,欠離殤的更是數不清。
本來說好了兩清的,結果呢?她現在穿著的是他送的衣服,拿著的是他送的傘。
心又開始隱隱作痛,再不回去,她可能就想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