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邵瀝說的,這個院落里應該就只有瑜芕師姐在住,一直昏迷不醒的瑜芕是有人在照顧的,想來那人也不會每分每秒都守著瑜芕吧,她得速速找到她。
元影驀地停住腳步,環顧著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汐院比她和諺宸住的院落大得多了,有四、五間房,整個院落干凈整潔。
愣了下她打算提著蛇,跟著感覺走,便往中間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鼎冒著縷縷白煙的香爐,房間內清幽雅靜。看樣子,她走對了房間。
元影握著蛇的手勁了勁,輕手輕腳地移動著。她怕,怕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即便剛才外面的動靜大,也極有可能有人在這房間里沒有注意到。
整個房間布置豪華,物品繁多,她沒走一步都要注意腳會不會撞到什么。
提心吊膽的移動著,她的膽子似乎越發的大了,抓個蛇去闖人家的房間。
元影躲在一屏風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再往前幾米就是床榻的位置了,那上方赫然躺著一人。
被子和人分別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那人身著紫色的衣袍躺著,雙手交疊在腹部,胸口有節奏的起伏著,雙眼禁閉臉頰白皙異常。
“這一定就是瑜芕二師姐了。沒想到我個近視眼還能看到她的膚色,那么白一定是瑜芕師姐了。”元影感嘆著,握著蛇的手又緊了緊。
卻怎么都握不住它,手中滑膩膩的,想來這蛇的鱗片上的液體是相當的多啊。
元影低頭換了只手繼續捏著它,剛才握住它的手連忙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蛇異常的溫順,明明帶著劇毒卻忍著讓她搓扁圓捏,著實溫順。
自從被這蛇咬了兩口后,元影覺得她對這蛇是沒什么好怕的了,畢竟被咬兩次了,她都沒被毒死。
不管哪只手握著這蛇,手心都異常的滑膩,一點都不方便行動。
元影左看看右看看,她不能把蛇隨意放在這里,等會兒它跑了出去咬人,她豈不是罪孽深重?雖說它沒有毒,但若是它捏咬到人,反倒被他人給打死了。
以她現在的情況,以后可怎么反擊那群人了?
思慮再次,她還是決定把它帶下身上,但萬萬不能把它握在手里里。但是身上又沒什么口袋可以裝它,左摸摸右摸摸,一下摸到了掛在腰帶上的寶袋。
元影摸著寶袋,提起蛇,捏著它的腦袋一笑,說著好話道:“蛇哥,進我寶袋里躲一會兒唄?”
這蛇似乎通靈性,能夠聽懂她的話。對于進寶袋,它極力的排斥著,她只是捏著它的蛇頭,所以它的身子就是吊在空中的。
它不想進去,整個蛇身都緊緊地纏繞在她手上。
元影正想在和它說道說道,心里卻頓時覺得慌,連忙向門外看去,門外那三人依舊躺著。
然而心卻跳動得越來越厲害,往往做這種不光明正大的事,人心里的感覺就會很敏感,就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樣。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往往覺得要出事的時候,就一定會出事。她現在最怕有人進來,看到她在瑜芕的房間里,到時候他們肯定又要說她想來害瑜芕。
一定是有人快要來了,元影慌張地看了看那蛇,心下一狠。握著它就把手伸到了胸前,緩緩的把它放到衣服里。
它倒是飛快的從她手上滑了下來,盤在她的胸前隨著她的心跳一起起伏著。
元影擔憂的看了胸前一眼,便連忙跑過去把門關上,然后跑到床榻前。
看著一動不動躺著的人,她眼前一亮竟硬生生的移不開眼,同時心里的慌張感越來越強烈,相對的心跳也是越來越大聲。
元影顫著手,移到瑜芕的臉頰旁。她深呼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戳了瑜芕的臉一下,隨后快速地躲進了一旁的桌下。
果不其然,她一躲到桌下,房門便開了。門前站著人,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影子印在她躲的那塊桌在上,大面積陰影都投到了桌布上。
元影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這令她本來就跳動得厲害的心臟,跳得更加快。
緊捂著胸口,想要平復那激烈的心跳,和聲音。然而天不遂人愿,心跳不僅沒平復,盤在衣服里的蛇,悉悉索索的爬了出來,順著她的手往上爬去。
元影警惕的看著它,站在的她不能發聲,更不能去抓它。她怕動作幅度太大會被發現,更怕這蛇爬到她脖子上咬她一口,這萬一咬到大動脈,她豈不是直接流血而亡?
只好一動不動的用眼神射出冰冷的目光,陰森森的盯著它。
那蛇嘶嘶的爬到了她的肩膀上后盤了起來,直著腦袋盯著她,便再無所動,猩紅的蛇信子也沒伸出來,它那紅色的眸子在這桌下特別的顯眼。
元影連忙別過頭去不看它,看樣子這蛇是不會咬她的。
這蛇的心思真是難猜,前面咬了她兩口,丟掉它,它又非要跟上來。真是不知道帶著這蛇,某天她會不會像《農夫與蛇》里面寫的那樣,被它咬死。
心里默默的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想這些了,屏息靜氣的凝視直前方,認真的聆聽著動靜。
這桌子的桌布長都垂在了地上,她應該不會被發現的。現在最怕的就是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被聽到,這個世界的人都非她這種沒用的現代的人。
元影撫著胸口慢慢的調節著呼吸節奏,同時耳邊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他走到這桌子邊!
那個人知道了她的位置嗎?元影緊張得一動不動的在里面坐著,和那蛇互相干瞪著眼。
桌布外的男人在那站立著,目光深邃的看著那,他的視線一直都被桌上的一個小物什所吸引,隨后眉頭一皺走近桌旁。
抬手就要拿起那物什,同時門外又走了一人進來,那人焦急的說道:“少主,家主好像往這邊來了,快躲起來,不然家主肯定以為是我們把那三個師兄打暈了的。”
躲在桌下的元影聽到這話直接愣住,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諺宸!居然是諺宸!不過他怎么來這里了?
諺宸拿起那物什在手中把玩著,冷笑著哼了口氣,“怕什么?我就是在這等他的。”
聽到諺宸的話,門口的人越發的著急,“啊少主…肯定已經有人比我們先一步來了,等會怎么和家主解釋這事…”
諺宸轉身看著那人,挑眉道:“解釋?你先回去吧,這事你從來就沒參與過。”
聞言那人先是一懵,隨后理解到了如釋大負般忙答道:“啊?哦哦哦,好好。”話落便快速的跑開了。
諺宸見他跑遠,把玩著小物什走向床榻邊,靜立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躲在桌子下的元影感受到他的離開,頓時松了口氣。抬眸剛好看到一條蛇的腦袋在她眼前晃悠。
下她意識的就想尖叫一聲,但是這一刻理智控制住了她的行為,緊緊的捂住嘴巴,瞪著那蛇。
綠蛇并沒有伸出蛇信子‘嘶嘶’的,就那樣盤在她的肩膀上,前身伸得長長的,幽幽的看著她。
它既不咬她,也不離開她。元影實在是想不通這蛇在想些什么,現在說起來她也不想放走這蛇。
但是這蛇也算是危險動物了,她不放走它就得馴服它,不過這蛇似乎有靈性,怕是無法馴服。
現在她不信它,它似乎也不信她,真是搞不懂她們湊在一起是為了什么,她不丟了它就是想要拿它去嚇嚇那些人,但是這蛇在她這是想得到什么?為了吃?為了錢財?
如果為了吃怎么不直接吃了她?如果為了錢財,它一條蛇拿錢來干什么用?
莫非…
她想到了以前一群人的危言聳聽,說是蛇不吃東西是為了吃主人。
從前她還覺得是群有偏見的膽小鬼的危言聳聽,沒想到啊,特么讓她遇上了。
剛才她還在想《農夫與蛇》的故事,但是這蛇和故事里的事完全不一樣啊。由于離殤是蛇的原因,愛屋及烏,也沒想過和這小蛇互相傷害,微微嘆了口氣,耳邊又傳來了陣腳步聲。
元影連忙屏息靜氣的感受著四周,那道腳步聲的主人似乎很急,如風般快速的掠過了桌子。
那人走到了諺宸的旁邊,看著他,目光流轉閃過一絲兇狠,“你在干什么?!”
諺宸轉身看著他,笑道:“見過家主。今日上早課的時候,我聽到一些故事。這不,我這就來看看故事中的主人公。”
聞言家主的臉色好多了,“瑜芕到現在都沒醒,少主看也看了,還是早些回去學習法術吧。你天資聰穎,頗有慧根,望你早日習得大成功法,踏入半仙一列。”
諺宸無害的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家主修煉了數十年才入了半仙列,晚輩可沒那個能力。”頓了頓,看向床榻讓熟睡的人,“瑜芕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昏迷不醒的,家主你比我清楚。元影是我的恩人,就受我庇佑,動我的人,家主可想過后果?”
“瑜芕和邵瀝元影去百花毒林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家門里,當時我正云游四方。醫師都不知道瑜芕為何昏迷不醒,我又怎么知曉?”家主皺眉摸著胡子,疑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