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影是笑醒的,醒來后亦是止不住溢出嘴的笑聲。床尾邊的窗柩上,一條綠油油的蛇正盤踞著,聽到響動后抬起脖子四處打量著。窗外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它身上,好不愜意。
元影從床上直起身,雙手一拍,道:“既然你現在才來,我也就不去找記憶了。”反正都要回去了,找不找也無所謂了。等半年后再說,是否能再次回來還不一定呢。
她心情極好的下了床榻,開始打量著這房間,抬眸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窗柩上盤踞的蛇。
“我…”一下被嚇得后退了好幾步,指著那蛇說不出話來。
思緒慢慢回攏,看著窗柩上那有些模糊的身影瞇了瞇眼睛。
靠,那不是咬了她兩次的蛇?它還沒跑?
想著元影輕輕抬手摸了摸背,高興道:“一點都不疼了,這未免好得太快了吧。”頓了頓,再次打量著房間。
這是一個竹屋,屋里倒是簡潔的很,和她住的屋子有的一比。
應該就是被昨晚那個人救了,給她用的藥的藥效那么好,她可要找他要點,以免后面又受傷。
“這古代神藥就是多,還好找,得多要點藥。”
說著,元影高興的準備出去找找那人。腳剛踏出一步,突然頓住了。
“上藥,不脫衣服怎么上藥?”那可是個男的呀,她驚呼一聲連忙低頭打量自己的衣服,“我靠,真特么換衣服了…”
如果不換衣服她怕是也不能躺床上吧,早知道昨天她這爬爬那爬爬的,衣服怕是和黑夜一樣黑了吧。
看著身上潔白得里衣,元影慌亂的自我安慰道:“醫者仁心,醫者仁心。男的又怎么了,肯定沒…”說著連忙脫掉里衣,她要看看里面的文 胸是否還在,和一些痕跡。
手從衣服上慢慢地捶離,她現在居然是真空的!剛才下床等等一系列動作,她居然沒感受到!
元影因氣憤,胸口一起一伏的。那個救她的人不會是看到她平胸覺得她是個男的吧?!
完了,被看完了…這怎么對得起她的離殤大莽蛇?
悲憤著合攏了衣裳,走到窗前盯著那蛇,那蛇亦抬頭看著她。
看著那圓圓的三角頭,元影恨不得戳它幾下,但是一想到被咬的痛楚,按耐不住的手就放了下來,“蛇哥,都說了叫你走,你怎么還跟著?你咬我兩次的賬我都不和你算了,你還不走。”
話落那蛇垂下了頭,在它自己的身子上睡了過去。
尷尬的氣氛蔓延在竹屋里,元影指著它氣得她胸口起伏不定,緊了緊衣服,她決定先找到文 胸。
轉頭,一片火紅色出現在她的眼前。先是一愣,后抬頭看去。
一襲紅衣妖艷而帥氣,問她見過的除了離殤還有誰。
元影咧嘴一笑,雙后勾著離殤的脖子往上一跳,緊緊的夾著他的腰身,他連忙用雙手穩住她的身子。
此刻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元影看著他那紅色的豎瞳,有些幽怨的問道:“說,上次怎么突然跑了?”
離殤抬起一只手整理著她那有些凌亂的發絲,輕聲道:“我沒走,我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你。你需要回到傀家找回記憶,有其他人占了你少主的位置,所以你就得還是普普通通的回去,那天就是個好機會。”
聽到他的解釋,她的心情好了又好。但是一想到那天的事她就有些委屈難過還有點害怕…
“哪天…被諺宸少主踢下山涯的人回來了,他變得和喪尸一樣,喪尸就是那種~僵尸!”想了許多代名詞,她覺得還是僵尸更為貼切。
“我知道。鬼山上的事,他們都會在真相大白時,付出代價的。后背還痛嗎?”他問。
“不疼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的背…你治的?”元影緊縮著他的目光,如果是他治的,脫她衣服的也就是他了,那她就是沒有對不起他。
離殤嘴角勾起一抹笑,“當然,娘子的衣服也是我換的。還有~剛才你脫衣服我也看了。”他笑說道,話里滿滿的戲謔,“平胸自有平胸的好處~”
一聽他的話,元影氣憤得捏著他的臉頰打斷了他。居然嫌棄她!她哪里平胸了?明明還是有型的。
“啊啊啊,居然嫌棄我!”她不開心的瞪著他,突的想起昨晚的事兒來,一邊捏著他的臉頰一邊問道:“你怎么來這的?昨晚把我拉出來的那個男人呢?”
聞言離殤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不高興的說:“現在你的男人就在你面前,你還想別人。”
“對不起嘛,親一個?”說著元影主動湊近他,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個蜻蜓點水,“我看窗外密密麻麻的竹子,我們應該就在人家屋里。昨晚我突然掉下一個坑里,滾到了這里來,現在天都亮了,若是還不回去,我怕多生事端。”
“要去和他道別?”他問。
元影重重的點頭道:“嗯,對了。我~文…我里面黑色的裹胸的,在哪?”話落,她害羞的別眼看向一旁。
紅紅的耳垂處傳來濕潤的觸感,而后輕微的疼痛感傳了來。
離殤在咬她!
“你干什么?”她慌張且不安的問。
“懲罰,我說過不能亂跑,你昨晚還敢跟著那兩個女人走。”說著他又重重地咬了下。
元影被咬疼的連忙求饒道:“嗷~痛,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離殤放開了她的耳垂,冷冽的紅眸對上她的眼睛,“如果下次再亂跑,我就把你帶回魔宮囚禁著。”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凜冽的聲音讓元影心里一顫,她現在有點害怕眼前這個妖艷的男人。
元影完全的被他的話給恐嚇住了,離殤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莞爾一笑抱著她走到床榻上,輕輕地放下她后,手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碗,碗里還冒給濃濃的熱氣。
元影看著他手里的碗,忍不住抬腳就想往床腳落邊移去。她已經快有心里陰影了,在茯鶴樓里兩次那黑糊糊的湯藥讓她簡直看著就害怕。
現在離殤手里的東西味道,和她上次在茯鶴樓里喝的那碗黑糊糊的好東西味道一樣,她忍不住捏著鼻子,脖子往后一移,遠遠的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東西。
離殤見她的模樣笑道:“喝了這碗藥湯,我們出去和他道別。”
“你還真讓我喝啊?”元影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先前她就想到了這東西可能會是給她的,沒想到,還真是給她的!
藥湯苦澀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她看著那碗離她越來越近的湯藥,止不住的搖頭晃腦。
她不要喝啊、一定不喝,肯定苦死了。賣萌、賣萌、撒嬌!
想到就做到,元影抬眸看著那雙越來越近的紅眸,抿唇、眨眼、柔聲道:“不要啊~可不可以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離殤的動作打斷,下巴就被他緊緊地捏住。
元影抬眸驚恐的盯著他,他不會直接強灌她吧?
離殤看穿了她的想法,邪魅一笑,手上的湯藥向她的嘴唇移動著,“娘子呀,我們得快快做完這些事,好回家拜堂成親。”
“不要…”她拒絕著,但還是把那碗湯藥喝了進去。居然和茯鶴樓的味道一樣,不僅味道還都是黑糊糊的,和黑芝麻糊的顏色有得一拼,但是味道卻不是同一個味道!
可真苦死她了!
元影抬眸幽怨的盯著離殤,不高興的說:“這湯藥和我在茯鶴樓里喝的一個味道。”
“是嗎?怎么可能,我這個可好喝多了。”
“哪有,明明都一樣難喝難聞唔~”她還未反駁完,一張冰涼的薄唇就貼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反駁。
片刻后,離殤離開了她的唇瓣,抬眸看著她,“甜嗎?”
元影摸著唇瓣愣愣的看著他,剛才他只是輕輕一吻。現在,她的手上居然還傳來涼涼的觸感。
是因為蛇是冷血動物嗎?想著,她主動上前握住離殤的手,涼的。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她要讓他的手變暖。
“甜。”她回到,甜、很甜,她心里更甜。
離殤并沒有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出去吧。”
白云稀稀疏疏的掛在湛藍的天空上,太陽并沒有露出臉。早上的清風吹拂著臉頰讓人十分的愜意,竹屋外的不遠處,一身影爬在泥土地里一動不動的,他的旁邊的菜全都被糟蹋了,斷的斷,亂的亂。
元影怔住了,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忙跑到菜地里,指著那一動不動的那人問道:“我記得昨晚我睡過去前,有個男人想把我拉進屋里去,該不會就是他?”
“不知道。”離殤淡漠的回道。
“我…我昨晚是毀了他菜地?”撫摸著已經不成樣子了的菜葉,她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她不信啊。
但是昨晚的確是有感受到有東西被她的移動給折斷。沒想到是把人菜給壓斷了!她的錢啊…
元影心痛的搖了搖那人,“大哥醒醒,我們說說賠償的事。”清風徐來,那人依舊沒有動作。
皺了眉,看著那人向離殤問道:“離殤,你說我們拿盆水來怎么樣?”
半響沒得到回響的元影,疑惑的看向一旁,她的旁邊空無一人。
微微嘆了口氣,她知道他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