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哥,你又咬我!”她大聲的哭訴著,慢吞吞的移開左手,看向右手背,上面赫然兩個小圓洞。
“蛇哥啊,滾到這來并不是我想的啊。你當我愿意滾下來嗎?”說著她就氣,特么的早知道就不站起來了,那樣就不會滾到這烏漆麻黑的地方。
那么倒霉,她也委屈得很呢。
元影嘆了口氣對它道:“蛇哥,我錯了,我不該帶你,你、你走吧。”
如果繼續照她這倒霉法,帶著這蛇,雖然沒毒,但是再出點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她不被這蛇給全身戳滿洞算她運氣好!
也不知道蛇能不能聽懂,反正她話是講完了。
元影伸手到后背輕輕一揉,她就倒吸了口冷氣,疼得她是齜牙咧嘴的。連忙把手伸了回來,保持著趴臥的姿勢。
身下的泥土是干燥的并不潮濕,她應該不是滾到了什么水渠或者潮濕的地方。四周黑得就跟她的臉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以她剛才滾下來的次數來看,她怕是滾到了什么坑里,或者洞里。
想著,元影伸出完好的左手向一邊摸去。那蛇還在她的面前盯著她一動不動的,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招惹它,也怕摸到其他危險的物體,她都是在地上敲一下在往前走一小步。
左手已經伸直了長度,然后她除了摸到幾個大小不一的石子外,什么都沒摸到了。
元影看著黑漆漆的前方,說:“看來前面還有很長很大的空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出路。”
又回頭看了看她滾下來的方向,右手還有點輕微的疼痛,咬著唇像剛才那樣把右手伸了出去。
還是和剛才摸到的一樣除了石子就是泥土。又舉手往上伸了伸,沒有摸到頂。
剛才她說話,在這里面的聽到聲音都是比較大的,還有點輕微的回聲,她一定是滾到了個洞里。
不知道還有幾個小時天才會亮,亮了光是否能照射到這里。
從崇德殿被那兩個女人帶離后,她不見了應該有幾個小時了吧。諺宸發現她不見了嗎?在找她了嗎?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等著他們來找她,她要發出求救的信號,讓他們知道她的方位。
在黑暗的洞里,如果大聲的喊叫會不會把上面的土給吼倒?畢竟她的聲音一向大。如果不會,那么她的聲波能穿越過厚厚的泥土傳到他們耳朵里嗎?
元影心底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趴在地上和那蛇對視著。那蛇還是沒走,就在那盯著她。
對于這蛇走不走,她選擇無視。一個咬了她兩次的蛇,她是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興趣和它bb,但也不會殺了它。
冷靜了會兒,元影再次睜開眼睛看向滾下來的方向。前路茫茫不知方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向滾下來的方向爬回去。
背上火辣辣的疼著,揉也不敢揉,更不能在這坐以待斃。這里不是現代沒有通信工具,報不了警,她不是妖魔鬼怪沒有法力,更不能召喚什么厲害的人來救她。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元影已經習慣了什么事都自己做自己扛著,對于來到這世界后的兩個靠山,她更是想都不想。
離殤和鳳竹都特么喜歡無影無蹤的,往往走著走著人就沒了,雖然這兩個靠山厲害,但是她卻靠不穩他們。
又是成了自己一個人了,元影咬咬呀,轉頭向滾下來的方向爬著。在移動時,她小心翼翼的離那蛇遠點,一寸一寸的移動著。
這里除了她和那條無毒的蛇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生物了,她心里還是害怕的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斃,絕對、絕對不能!
元影吃力的爬著,臉上的冷汗一層層的往外冒,還見不到任何一絲屬于夜空的黑暗光芒。
看不到天空,她距離安全的地方就還很遠。
她努力的爬著,她身后的那條蛇也放下了身子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趨的移動著。
七星竹林,月亮高懸,皎潔的月色照亮了大地。
一男子從竹屋里走了出來,一路打著哈欠,他拍了拍嘴巴,“都關了十天的禁閉了,再不出去我都要在這林子里發霉了。”話落,又是一個哈欠。
他走到竹屋一旁,解開褲帶…一陣快意,令他身心舒暢。轉身,透過月光,雙眼朦朧間,他居然看著遠處一只手從地里伸了出來。
他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遠處,果真如他所想那般,壓根就沒有什么手,完全是他眼花了。
此時一陣涼風吹來,頓時他就顫抖了起來,緊了緊衣服準備進屋繼續睡覺。
忽然,朦朧中他好像又看到了一截手臂從土里鉆了出來。剛好這時又吹來了一陣冷風,要知道他剛才就是做夢被嚇醒了才出來方便的。
冷風吹得他神智清醒了點,揉了揉眼睛繼續看向遠處,“根本就沒有手,剛才的夢真是把我嚇傻了,眼睛都模糊了。我都還沒出去,根本不可能又有人進來了。”他低聲嘟囔了句,眨眨眼,再看向不遠處的時候,一只手赫然搭在地面上。
神智瞬間就清醒了不少,連忙跑了過去。那邊有個地道,是連接這里和傀家的通道,他現在正被罰禁閉,根本就不可能還會有人被罰來這。
離洞口越來越近,他看得也清楚了許多,那洞口果真有只手不時的露出來。加快了速度,跑到洞口。
赫然有人趴在那里,時不時的揮著手臂。那人似乎沒有發現他,他也并沒有馬上喊她,而是借著月色打量了起來。
趴著的人身上的衣服,他熟的很,就連那身姿他也是覺得有絲絲眼熟。
他覺得,得先問問情況,“喂?”
元影一直爬呀爬,爬了好久都沒見到天空,如果不是,回去的意念支持著她,她都想直接趴在原地等人來救了,沒人來救她的話,就死那好了。
回家的意念使她又堅持著爬了下去。滾下來的時候就沒覺得這距離又多長,她現在原路返回怎么爬了那么長?
元影不免心下疑慮重重,凡事隨緣的她并不強求一些事,但是!她要回去,她必須回去!
難不成她在黑暗中,方向感變差爬錯了方向?
對于繼續往前爬還是爬回去,她選擇了繼續爬。爬著爬著,她終于見著了一絲亮光。
那一絲亮光不僅僅是希望,更是她沒瞎的證明。一直見不到光看不到東西,她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瞎了。
畢竟滾下來了后,她就見到了那條蛇的眼睛,現在她一直移動著,也不知道那蛇去哪了。
順著亮光她看清了路,頓時咬牙忍著痛加快了速度。一邊爬著一邊張望著,終于她爬到了地平面上,可是她看到的卻是在風中搖曳著舞姿的竹葉!
她不想動了…再也不想動了,頹廢的趴在那里,時不時的揮動著有些麻痹的右臂。她想,她需要靜靜…
不出意外的她應該是爬錯了方向…
當時坐下來的那個地方,就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那周圍一顆竹子也沒有,反而這爬出來的地方都是竹子,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趴著趴著,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四目相對時,元影覺得她又看到了希望,而劭瀝覺得他要發怒了。
邵瀝大手拍下元影的肩膀上正要拉出她,一陣令人膽顫的‘嘶嘶’聲傳了過來,抬眼,一雙紅色的豎瞳眼睛充滿危險的瞇著,它正幽幽的盯著他。
是條蛇,邵瀝從小怕蛇,強忍著害怕放開了元影的肩膀。
用手比劃了幾下放在嘴邊念了點咒語后,指間一點藍光冒了出去,他把手指向蛇,一束藍光就從他的指間冒出快速的向蛇腦袋襲去,然而光束里那蛇只有幾幾厘米的地方消散不見。
他的法術失靈了!
趴著的元影全然不知剛才的一切,蹬了蹬腳加了把勁兒從通道里爬了上來,趴在地上看著站在一旁的人。
“大哥,救命啊。”她喊道,為什么這個人看起來在發呆?她那么大一個人他沒看見嗎?
被元影這么一喊,邵瀝才從發愣中回過了神。轉頭看向她,抬腳走了一步又忽的頓住。
元影迷茫的看著他,而他卻是猛地回頭看了眼通道,那里什么也沒有,那條蛇走了。
邵瀝猶如放下了千萬斤的包袱,放松的呼了口氣,走向元影,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就把她從地上抓了起來。
“啊!痛!”元影痛呼一聲,突然直立起來的她,讓背上的疼感一下直達神經,連忙打開他的手,又趴在了地上。
冷汗也一下就密布了整張臉,她咬牙切齒的忍著那痛感。
邵瀝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手足無措的連忙問道:“小師妹,你怎么了?我剛才可沒有用力啊。”
元影忍著痛,搖了搖手示意。重重的呼了口氣,說:“不、不管你的事,在那洞里撞石頭上了。”應該是沒有傷到骨頭的,不然她早就動不了了吧。
聞言邵瀝沒了緊張,蹲下身子問道:“我不是把你趕出去了嗎?你又回來干什么?我現在被罰禁閉,師姐沒醒。我還沒來得及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你現在回來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