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耀眼的金光閃過,紀天行的身影投入幽暗的旋渦中,迅速消失。
他就像是身受重創之后,無力抵擋旋渦的吞噬力量,被旋渦吞沒了一般。
站在旋渦邊緣,手握著神圣權杖的大殿主傻眼了。
“呃…”
他千算萬算,推測了紀天行逃跑的好幾條路線,卻唯獨沒有算到,紀天行會被旋渦吞噬。
以至于,他后續的計劃都落空了。
俯視著腳下的無底深淵,他的表情十分復雜,既震驚又憤怒,還有幾分遺憾。
“可惡!那該死的混賬東西,寧肯被混沌海吞噬,也不愿落入本座的手中!”
事實上,大殿主追殺紀天行這半個月里,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像當初那樣憤怒,迫不及待地置紀天行于死地。
通過半個月的追逐和較量,他早就看出這個年輕的異族神帝,擁有比修羅神帝更強的實力,更卓越的天賦。
如果四大神殿的推斷沒有錯,古老的預言也成真。
那大殿主堅信,這個英俊神武的異族神帝,更像是他們要找的人,天選之人!
其實,大殿主已經悄然改變了想法。
他不打算斬盡殺絕,而是將紀天行打傷、擒獲,再將其降服,為上清神殿所用。
反正大家還在混沌海,便不急于返回上清神殿。
他會帶著紀天行,再次趕往永夜海域,去嘗試點燃永恒之火,開啟天道之門。
只可惜,隨著紀天行投入無底深淵,這一切都泡湯了。
大殿主絕不可能跳進無底深淵,去追蹤和抓捕紀天行。
畢竟,眼前這座方圓五萬里的無底深淵,是混沌海中最兇險的陷阱之一。
誰也不知道深淵連通何處,內部又藏著什么兇險。
反正從古到今,被深淵吞噬的強者,沒有一個能活著出現。
大殿主比任何人都惜命,又怎會以身試險?
片刻之后,三殿主和四殿主相繼趕到,他們也停在無底深淵的邊緣,不敢再往前一步。
兩位殿主凝視著腳下的深淵,對視一眼之后,都面面相覷,露出震驚的眼神。
“那個異族神帝,就這樣被深淵吞噬了?”
“雖說那家伙受了重傷,卻也不至于被旋渦吞噬啊!
大殿主,會不會是您剛才的攻擊太強,讓他身受重創,失去行動能力了?”
兩位殿主也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對紀天行被深淵吞噬一事,感到有些遺憾。
之前這半個月里,他倆基本上都處于追趕大殿主和紀天行的狀態,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
但他們把大殿主和紀天行交手的每一戰,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初他們也會憤怒,迫不及待想殺了紀天行,為修羅神帝報仇。
可是,隨著大殿主和紀天行交手一次又一次,他們看到了紀天行的強悍實力,以及層出不窮的底牌絕技。
以他神帝初境的實力,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斗力。
被神帝上境的大殿主追殺,尚能堅持半個月不死…這是何等驚人的戰斗力?
三殿主和四殿主也震驚了,漸漸改變了觀念。
他們也在私下議論,認為紀天行比修羅神帝強太多。
如果四大神殿的猜測不錯,真有天選之人存在,那紀天行比任何人都像!
兩位殿主也曾傳音給大殿主,提醒大殿主不要失手殺了紀天行。
最好能擒獲紀天行,再去永夜海域試一試。
可是現在,兩位殿主的期待和幻想也落空了。
三位殿主怔怔地看著深淵,沉默了許久。
十息之后,大殿主才開口說道:“雖然本座沒有手下留情,但以他的實力,不可能被本座打成重傷,失去抵抗力。
他是為了擺脫我們的追殺,主動投入深淵。”
四殿主皺起眉頭,語氣低沉的道:“難道他不知道這座旋渦有多兇險,被旋渦吞噬了必死無疑嗎?”
三殿主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從古到今,但凡被旋渦吞噬的,幾乎都死了。
但你們別忘了,只有神王才會被旋渦吞噬,還從來沒有哪個神帝被旋渦吞噬過。
所以說,神帝境的強者被旋渦吞噬,不一定必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他以為,落入我們手里必死無疑。
所以,兩害相較取其輕,他寧肯被旋渦吞噬,博取一線生機。”
四殿主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唉…早知道他會如此剛烈,我們就該與他談判,表露出不會趕盡殺絕的意向。
如今他落入無底深淵,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又會流落到何方。
我們錯失了這個異族神帝,再想找到比他更杰出的天選之人,恐怕不可能完成了。”
還是大殿主的城府更深,心境更穩固。
“罷了,此人落入無底深淵,生死不明,蹤跡難尋,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
我們在此等待幾日,待五殿主來匯合了,便返回神殿。”
大殿主神色漠然地說出這番話,轉身離開了旋渦邊緣。
隨后,他在離旋渦萬里遠處祭出了戰艦,邁步跨入戰艦中。
三殿主和四殿主都滿腔惋惜地嘆了口氣,也跟著轉身離開,回到戰艦內。
接下來,大殿主的戰艦在海面上空懸停,足足等待了六天,才等到急速趕來的五殿主。
四位殿主匯合之后,就由四殿主和五殿主駕馭戰艦,繼續往南飛行。
隨后的行程,便是一路平靜,再也沒遇到什么波折和危險。
一個月之后,戰艦離開混沌海,回到了陸地上。
兩個月后,大殿主的座艦十分低調地回到了上清秘境。
在眾人抵達秘境之前,留守秘境的二殿主和幾位長老,就提前收到傳訊,知道了此次行動的經過和結果。
因此,大殿主座艦返回秘境時,二殿主也沒有安排人去迎接。
畢竟,上清神殿的這次行動失敗了,不僅沒能探索到天道之門的奧秘,還折損了近三千名精銳,傷亡慘重。
出發時有六艘戰艦組成艦隊,浩浩蕩蕩,如今只剩一艘戰艦歸來,孤苦伶仃。
若是大張旗鼓的迎接,那豈不是讓幾位殿主尷尬到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