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
兩千名將士們的戰陣還沒排列好。
看清漫天星辰巨劍時,劍雨離他們只有百里之遙。
哪怕紀天行撤去了混沌原始鐘,解除了對兩千將士的封印,可眾人也來不及逃跑了。
千鈞一發之際,只有祁言、四十名神王和一部分神君,下意識地爆發神力,凝結了防御護盾。
緊接著,九萬道星辰巨劍覆蓋方圓萬里,淹沒了天戕關和兩千名將士。
“嘭嘭嘭!”
“轟轟轟轟!”
劍光四濺,震耳欲聾的巨響聲爆出,響徹天穹。
巍峨、險峻的天戕關,瞬間被萬道巨劍轟殺成廢墟。
不管是兩千多丈高的山峰,還是幽深的峽谷、奔流的江河,都被劍光夷為平地。
無盡的塵土在飛揚,億萬塊神光碎片在飛濺,還有無數將士發出瀕死的慘叫與哀嚎。
直到此刻,眾人才真正體會到,劍神的實力強大到何等地步。
每一道千丈長的星辰巨劍,都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足以秒殺下位神王。
九道星辰巨劍如密集的雨點般轟下來,那威力更是恐怖到無法形容。
在星辰巨劍的轟殺下,將士們傾盡全力凝結的防御護盾,都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
那一聲聲悶響,爆裂的聲響,就是護盾被轟破的聲音。
那漫天飛濺的神光碎片,大部分都是護盾破碎之后的碎片。
短短一個呼吸之內,就有上千名神君高手,被星辰巨劍轟殺成渣,死無全尸。
還有十幾個倒霉的神王,也被亂劍轟殺至死,尸骨無存。
更有數百名神君高手,僥幸撿回一條命,卻身受重創,無力再戰。
也只有祁言和幾位上位神王,有王級上品神器的保護,勉強擋住了萬道巨劍的轟殺,并未受傷。
其他的人,基本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就連那兩艘閃爍著神光,準備瞄準紀天行開炮的戰艦,也被萬道巨劍轟殺成碎渣,散落在廢墟中。
將士們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士氣,立刻被這場劍雨澆滅了。
幸存下來的將士們,看著四周的廢墟,漫天血肉飛舞的慘景,都驚駭欲絕、心驚肉跳。
他們再無一絲戰意,也亂了方寸,都拼了命的四散逃竄。
然而,劍雨的功效和威力遠不止一次轟殺。
落地之后,有上萬道星辰巨劍破碎了。
但還有八萬道星辰巨劍,在萬里天地間穿梭飛舞,結成了巨大的劍網。
“咻咻咻!”
劍光穿梭、方圓萬里都是星辰光芒的世界。
這道恐怖的劍網,就像一顆方圓萬里的星辰光球,照亮了周邊十萬里,如月亮般皎潔。
但它的殺傷力,造成的恐怖后果,卻跟月亮、皎潔不沾邊。
那數百名受傷的神君高手們,頃刻間就被切割成碎渣,絞殺成漫天血雨。
就連許多中位神王,也扛不住漫天巨劍的絞殺,堅持不了三個呼吸,就被切成碎片。
良久之后,八萬道星辰巨劍的力量耗盡,逐漸消散了。
天地間歸于平靜,廢墟上重歸黑暗。
只有漫天血雨還在飄落,把廢墟般的大地染成紅色。
天地間寂靜了。
幸存的二十多個人都懵了。
祁言也看傻眼了。
兩千名神君境的將士,還有十幾名下位、中位神王都死了。
僥幸活下來的,只有祁言、八名上位神王和十四個中位神王。
而且,只有祁言是輕傷,其他人都身受重傷,模樣非常狼狽、凄慘。
漫天血雨中,紀天行依然站在夜空中,雙手負于身后,沒有祭出兵器。
他靜靜地望著祁言等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緩緩踏空而來。
頓時,祁言等人都嚇了一哆嗦,下意識地向后退去。
“咯咯咯…”
還有幾個身受重傷的中位神王,竟然被嚇的牙關打顫。
在此之前,祁言和這些神王們,始終想不明白,劍神真的孤身一人,殺了蒙帥和兩千四百名將士嗎?
這也太邪乎了。
劍神肯定有大批神王強者相助,否則絕不可能做到。
現在,他們終于知道答案了。
沒錯,就是劍神獨自一人,殺光了蒙帥及其部下。
至于劍神是怎么做到的,他們已經親眼見識過了。
“劍神,你贏了!”
看到紀天行一步步逼近,祁言心如死灰,滿腔絕望,神色頹然的喟嘆一句。
二十多位長老也強忍著傷勢,滿腔戒備的瞪著紀天行,緩緩向后退去。
紀天行繼續逼近,目光直視著祁言,開口問道“祁言,知道本座為何在此截殺你嗎?”
“呵呵…”祁言冷笑一聲,道“眾所周知,你派南宮傲和南宮晴,帶領南宮氏族的情報勢力,到處調查我們麾下的將領,就是在做一份死亡名單。
本座身為巡察使統領,昊天大陸排名前幾的實權強者,當然也在你的死亡名單上。
從你殺了縉霜那一刻起,本座就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來殺本座。”
紀天行皺了皺眉頭,語氣冰冷的道“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本座可以等,以后有時機了再殺你。
但本座沒有,而是推算你返回暗夜域的路徑,在這里截殺你。
你好好想想,還有什么原因。”
祁言也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難道這個原因還不夠嗎?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本座與你也沒有仇怨,當年也沒對你出手。”
見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原因,紀天行的眼神更加冰冷,干脆直接答道“第二個原因是,本座殺你,為八長老南宮晴報仇!”
“??”祁言更加疑惑了,滿臉錯愕的道“你是為了給南宮晴報仇?可是據本座所知,你跟南宮晴沒什么瓜葛和交情啊!
哈哈哈…你劍神是何等冷血無情之人,怎么可能為陌生人報仇?
你先救南宮傲,再為南宮晴報仇,其實是裝樣子,做給南宮氏族和其他勢力看的吧?
你要讓大家覺得,你劍神體恤下屬,非常講義氣,如此才能收買人心…
呵呵呵…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劍神,竟然也會玩這種幼稚的伎倆!”
明知必死無疑,祁言也不再畏懼,滿腔鄙夷的嘲笑紀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