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源龍帝的實力不如紀天行。
但他畢竟是巔峰神王,而且是有兩萬多年道行,城府很深的龍帝。
即便他現在傷勢未愈,卻也不能小覷。
聽到金源龍帝的聲音,紀天行確實有些詫異,但還不至于震驚。
若是他已經來到密室門口,金源龍帝還未察覺,那就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更何況,他施法布置了一道大陣,將密室隔絕起來。
外面的人探查不到這里的情況,也聽不到大陣里的動靜。
金源龍帝對他的氣息并不陌生,一看到大陣出現,也該猜到他是誰。
“金源龍帝,別來無恙。”
紀天行望著密室大門,面帶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你不打算開啟密室大門,請我進去坐坐?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密室里傳出金源龍帝的聲音,帶著幾分譏刺之意,“不經通傳,悄然潛入,還在這里布下隔絕大陣…這也不是為客之道。”
紀天行也不生氣,語氣淡然地道:“出手布陣,隔絕此處,是因為本王有話想跟你單獨談,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金源龍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冰冷的殺機,“你我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
你處心積慮的找到這里,不就是來殺本帝,斬草除根的嗎?”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輕笑著道:“何以如此肯定?古話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我之間,本無深仇大恨,又何必不死不休?”
密室沉默了片刻,金源龍帝才滿腔戒備的問道:“你此次前來,當真不是要殺本帝?”
“殺與不殺,只取決于你,截至目前,本王還沒有想殺你的念頭。”紀天行如實答道。
金源龍帝又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
隨后,密室大門發出‘軋軋軋’的輕響,朝著兩側打開了。
大門打開后,一股五彩的濃郁神力,從密室中逸散出來。
紀天行神色平靜的望著密室之內,就看到方圓百丈的密室中,擺放著許多書架、桌椅和華貴的裝飾。
地面刻滿了神陣紋路,墻壁上有精美的浮雕,還有許多裝寶物的暗格。
密室里有神玉制成的床榻,也有神力匯聚而成的靈液,聚集成一汪五彩水池。
總而言之,一個神王強者修煉所需的東西,這個密室里都準備齊全了。
密室正中間的陣法祭臺上,身穿金袍、扎著發髻、頭戴金龍冠的金源龍帝,正盤膝而坐,神色肅穆。
盡管他看起來神色淡然,氣勢沉穩。
但實際上,金源龍帝目不轉睛的盯著紀天行,心里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表面看起來,密室里一片寧靜、祥和。
其實,金源龍帝早已開啟了幾座神陣,隨時防備著紀天行的襲殺,且準備逃走。
紀天行的目光在密室中打量一圈,邁步踏進密室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本王如此真誠,你卻如此處心積慮的戒備著,實在有失龍帝的氣度啊。”
毫無疑問,他已經看穿了密室里隱藏的陣法。
金源龍帝面不改色的盯著他,語氣低沉的道:“其他人有資格說這種話,唯獨你沒有。
本帝如今已經不再是龍帝了,這都是拜你所賜。
若不是你用陰謀詭計奪了星源大陸,本帝何以至此?”
紀天行自討沒趣,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道:“幾十年過去了,你的傷勢也快恢復了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件事,金源龍帝的臉就垮了下來,雙目中涌動著寒光。
“本帝的傷勢也是拜你所賜,你今天來此,就是想當面嘲諷本帝嗎?
哼,就算本帝的傷勢還沒痊愈,卻也不懼再跟你廝殺一場!”
紀天行在密室中站定,望著金源龍帝,擺擺手道:“行了,知道你傷勢還沒恢復,別硬撐了。
事實上,就算你痊愈了,也不是本王的對手。
真要廝殺一場,你只會傷得更重,甚至丟掉性命。”
金源龍帝氣得眉心暴跳,臉色發黑,卻又無從反駁。
他知道,紀天行說的是事實。
而且,他也不想跟紀天行浪費口舌。
“你到底想干什么?”
紀天行神色坦然地道:“不干什么,就是聊聊天而已。”
“呵呵…”金源龍帝面無表情的冷笑道:“星源大陸的局勢才穩定下來,你剛掌控大局,就迫不及待的趕來找本帝。
你覺得,本帝會信你的鬼話嗎?”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道:“沒想到,你身在天狼星域,還時刻關注著星源大陸的動向?
看樣子,星源大陸上還有一部分勢力,仍在暗中給你輸送情報啊。”
金源龍帝冷笑道:“是又如何?本帝掌控星源大陸近萬年,根基底蘊何其深厚?
就算本帝大勢已去,卻仍有許多死忠。
但是,你別指望逼迫本帝,出賣那些忠于本帝的勢力和強者。”
紀天行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雖然,本王對龍帝之位沒什么興趣,也不眷戀權勢和地位。
但已經到手的東西,本王是絕不可能吐出來的。
所以,你若想報復本王,謀劃著奪回星源大陸,那還是趁早死心吧。”
金源龍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所以你剛才說,你殺不殺本帝,要看本帝如何抉擇。
你所謂的抉擇,就是看本帝是否報復你,想不想奪回星源大陸?”
紀天行點了點頭。
金源龍帝又問:“若是本帝對你恨之入骨,一直謀劃著如何除掉你,奪回星源大陸,你要如何?”
“那本王現在就殺了你,永絕后患。”紀天行毫不猶豫的答道。
金源龍帝狠狠皺眉,雙目冰冷的凝視著紀天行,表情十分凝重、戒備。
這一刻,他的心境有些復雜,腦海中閃過了百般念頭。
他很想拼命一搏,利用密室中的神陣,還有手頭的底牌,將紀天行斬殺于此。
但問題是,他根本沒有把握,連兩成的信心都沒有。
一旦他動手,卻失敗了,那迎接他的必定是死亡。
因為他看穿了紀天行,知道紀天行是言出必行之人。
他在猶豫,在權衡得失。
但良久之后,他還是放棄了那個危險的念頭,滿腔怒意和殺機都消散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