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冶神匠和幾十名神君,都幸災樂禍、滿腔輕蔑的大笑著,肆意嘲諷紀天行。
唯獨紀天行、巖克和朝青玉,神色依舊平靜。
天意神王皺起眉頭,死死盯著半空中的灰霧,滿臉好奇的打量著,眼神格外晶亮。
看著那團灰霧在半空中輕輕游蕩,仿佛有一條龍在霧中翻騰,他內心既震驚又好奇。
“真是不可思議,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時候,紀天行見天冶神匠和諸多神君們,還沉浸在興奮和激動中,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
“很好笑嗎?麻煩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點!”
天冶神匠瞥了那團灰霧一眼,下意識的冷笑道:“呵呵呵…不過是煉器失敗,炸爐之后的煙霧罷了,有什么好看…”
可他話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因為他突然發現,那團灰霧宛若游龍,凝而不散,一直在紀天行的面前盤旋!
那絕不是炸爐之后冒出的煙霧!
而且,那團灰霧之中,蘊含著數十種神道法則,上百種神陣之紋。
各種法則與陣法神紋,混合交織成絲絲縷縷的煙氣,變幻莫測。
對天冶神匠而言,別說融合這么多法則和神紋,就算讓他辨別出每一種法則和神紋,他都做不到!
頓時,天冶神匠傻眼了。
“他…他竟然成功了?那團灰霧竟然是…是他煉制的神鎧?”
天冶神匠情不自禁的呢喃著,語氣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大殿外的幾十名神君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凝視著半空中的灰霧,瞪大巖漿仔細觀察。
有人看出了端倪,忍不住發出驚呼。
有人還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天冶神匠的臉色難看,氣氛也如此怪異。
所有人都能猜到,結果肯定不妙!
果不其然。
紀天行望著面前的灰霧,對眾人說道:“這就是本王煉制的隱龍神鎧,一件君級極品的鎧甲。
準確點說,這是一件半步王級的鎧甲。”
此言一出,天冶神匠和數十名神君都身軀巨震,內心更加震撼。
“他果然煉制成功了?”
“天吶!他煉制的鎧甲,怎么會變成煙霧?這完全是兩種材質啊!”
“半步王級鎧甲?他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能煉制出半步王級的鎧甲?”
“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這種事聽都沒聽說過。”
“往前一萬年,甚至往后一萬年,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
“他一定是胡說八道,這根本不合常理!”
許多神君都滿腔驚駭的議論著,難以置信的低吼著。
天冶神匠回過神來,情緒也十分激動,惡狠狠的冷喝道:“這不可能!你休得虛張聲勢!本王絕不相信!”
紀天行露出揶揄的笑意,道:“本王早就料到你會是這般反應,甚至不認賬。
既然如此,那本王穿上這件神鎧,你親自攻一招。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話音落時,紀天行心念一動。
頓時,灰霧宛若游龍一般,鉆進了他的體內。
下一剎,他渾身閃爍金光,出現了一件暗金色的神鎧。
這件鎧甲薄如紙片,卻完全包裹了他的身軀,連腿和腳都被套上了筒靴。
他渾身剩下,只露出漆黑如墨的深邃雙眸。
如此精美、華麗的鎧甲,穿在紀天行身上,顯得格外神圣威嚴,令無數神君都生出敬畏之心。
即便是天意神王,也忍不住贊嘆道:“果然不愧是完美杰作,渾然天成,沒有一絲一毫的缺陷和弱點。”
天冶神匠內心也很震驚。
他不得不承認,這件龍隱神鎧,把他的冰凌神鎧甩開十幾條街。
但他不服氣,咬牙切齒的抬起雙拳,催動十成功力,狠狠握拳轟向紀天行。
“鎧甲再好看又什么用?都是華而不實的噱頭!
本王倒要看看,這件紙糊的鎧甲,能有什么用?”
天冶神匠的怒喝聲,還在大殿中回蕩。
下一剎,他打出兩道璀璨的金色拳芒,已經狠狠轟中了紀天行。
為了證明龍隱神鎧的強大防御,紀天行沒有躲避。
“嘭!”
震耳欲聾的悶響聲爆出,震得整座宮殿都劇烈搖晃起來。
大殿外的數十名神君,都下意識的后退躲避,生怕被沖擊波打傷。
但讓人震撼、疑惑的是,大殿中并沒有沖擊波爆出。
兩道拳芒都崩潰碎裂,被龍隱神鎧吞噬了。
恐怖絕倫的沖擊力,也被龍隱神鎧化解了。
紀天行依舊站在原地,只是身軀搖晃了幾下,并未后退半步。
天冶神匠這一拳,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薄如紙片的龍隱神鎧,蕩起了層層波紋,很快就恢復平靜,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所有人都發現,紀天行腳下的地面,卻是裂開了兩道溝壑。
眾人腳下的千丈山峰,卻在悄然間崩塌,化作無窮無盡的齏粉!
好在,這座宮殿是王級神器,沒有受到損傷,依舊懸浮在天空中。
這個結果,當場震撼了所有人。
數十名神君都瞪大雙眼,無聲地張大嘴巴,露出滿臉驚駭之色。
天冶神匠也傻眼了,怔怔地望著雙拳,精神有些恍惚。
就連天意神王,也露出滿臉驚訝之色,雙眼中精光閃爍。
片刻后,他最先回過神來,情不自禁的擊掌贊嘆道:“妙!實在是精妙,神妙啊!
一件半步王級的神鎧,卻有著四兩撥千斤般的卸力功效!
它不像普通的神鎧,依靠堅硬的材質,和防御陣法的力量,生硬的抵擋攻擊。
它就像一個活物,跟神王一樣,會主動分解、吸收和轉移攻擊力。
這絕對是王級神器以下,最精妙無雙、防御最強大的神鎧!”
天意神王比眾人看的更透徹,一語道出了龍隱神鎧的奧秘。
他心情激動,精神振奮,對紀天行非常欽佩。
數十名神君也是恍然大悟,全都露出敬畏和崇拜之色,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呼和贊嘆。
而天冶神匠,更是面如土色,一副失魂落魄之態,雙眼也變得茫然無神了。
縱然他有再多的不服和不甘,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也只能低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