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身軀僵硬的站在神墓前,表情無比復雜。
沉默了良久,他才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
他在腦海中,用神念呼喚道:“葬天!你快醒來,我有件重要的事問你。”
過了一陣,葬天的聲音才在他腦海中響起。
“何事?”
“你…聽說過白龍神君嗎?”紀天行語氣古怪的問道。
葬天沉默了好一陣,才語氣恍然的道:“哦,你說的是小白吧?”
“什么小白?”紀天行愣了一下,指著巨大的墓碑,說道:“我在神墟中看到一座神墓,是白龍神君的。
墓碑上清楚的寫著,白龍神君奉劍神為主人,隨劍神一起飛升上界,還成了白龍神君。”
聽到這里,葬天的語氣有些感概,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白龍神君,那只是他的稱號而已,幾乎很少有人這么叫他。
我和劍神,還有當初那些人,都是叫他小白,或者白管家。”
“白管家?”紀天行再次皺眉,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難道他是劍神的管家?”
“當然。”葬天毫不猶豫的道:“小白死皮賴臉的纏著劍神,非要跟隨劍神,尋死覓活的要給劍神當仆人。
后來這小子自稱是劍神的管家,劍神也懶得解釋,就隨他去了。”
“…”紀天行一臉愕然的望著墓碑,簡直不敢那幾行暗金色的大字。
他實在無法把一個強大無比的神君,和一個死皮賴臉的小子聯系在一起。
沉默了片刻,他才用神念問道:“葬天,能不能解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葬天想了一下,解釋道:“我的記憶有些殘缺,許多事記不清楚了,只能記得一點大概。
當年劍神在天柱山開設道場,挑戰天下各路武圣。
某天,有個自號白龍劍圣的小子,趾高氣昂的闖入天柱山,耀武揚威的要挑戰劍神。
后來,劍神只用兩招就打敗了那小子。
那小子被劍神的無上劍道折服,驚為天人,就賴在天柱山不走了。
他整天纏著劍神,讓劍神收他為徒。
劍神說不收弟子,他就死皮賴臉的要當仆人。
劍神命人趕他下山,他就在劍神的房門外跪了九天九夜。
再后來,那小子就成了劍神的跟班仆人,以管家自居…”
聽完葬天這番話,紀天行露出滿臉古怪的表情,再次看了看神墓和墓碑。
“真沒想到,這位白龍神君,竟然還有如此‘有趣’的故事。”
這時,葬天又補充了一句,語氣鄭重的道:“不過,小白對劍神的忠誠毋庸置疑,也是劍神的左膀右臂。
這小子,其實是個蓋世奇才,天賦資質堪稱絕頂。
不過,在遇到劍神之前,他獨自摸索和修煉,只能激發兩成天賦和潛力。
是劍神幫他激發了所有的潛力,他才能在短短幾百年里,就成為縱橫天下的神君。
只可惜,最終他為了保護劍神,還是被奸人害死了…唉!”
說到最后,葬天語氣沉重的嘆息一聲。
紀天行的心情也有些沉重,連忙追問道:“葬天,劍神、你和白龍神君,在上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劍神不是成了縱橫星河的神王嗎?為何還是隕落了?”
葬天沉默了片刻,才語氣低沉的道:“關于上界的記憶,我還沒能恢復,只有一些零散的畫面,也說不清楚。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之后,葬天就沒了聲息,似乎又陷入沉睡中。
紀天行不好再追問,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白龍神墓,對著神墓拱手一禮。
然后,他開始動用心神,與白龍神墓溝通,感應神墓中的氣息。
“白龍神君是劍神的仆人,而我是劍神傳人,如果他殘留了神力或傳承,我應該能感應到吧?
而且,他在千年前隕落,距今時間尚短。
如果留下了神力或傳承,應該也比較強大,對我大有裨益…”
紀天行暗暗想著,全力以赴的操縱心神,專心致志的溝通神墓。
時間無聲的流逝。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
紀天行經過無數次的嘗試,終于有了發現。
他的心神感應到,白龍神墓的深處,有一道微弱的魂力波動。
“竟然是魂力波動?而不是神力氣息?”
紀天行當即皺起眉頭,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難道白龍神君沒有留下神力和傳承,卻保留了一絲殘魂?”
他連忙用心神接近那團魂力波動,耐心的與之溝通,默默的觀察著。
片刻后,他終于能確定了。
那團微弱的力量,正是一縷殘魂!
這個發現,讓紀天行倍感驚喜。
“果然是白龍神君的殘魂!太好了!
像他這樣的強大神靈,哪怕隕落了,也能保留一絲殘魂不滅。
只要還有殘魂,就還有重生的希望!”
于是,紀天行竭盡全力的釋放心神,包裹著那團殘魂,將其一點點挪出神墓。
這個過程非常緩慢,而且很艱難,對心神的損耗極大。
紀天行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才將那團殘魂引出神墓。
“唰!”
一團淺白色的光芒,從神墓中飛出來,落在紀天行的面前。
紀天行的心神疲憊到極點,體力也近乎透支,當即癱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
即便如此,他凝望著面前的白色光團,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白龍啊白龍,你也是夠幸運,遇到了我…
你放心,我會想方設法的幫你重生!”
說罷,紀天行在空間戒指里翻找一陣,找出了一枚精致華美的金色玉瓶。
這個巴掌大的玉瓶,是洪承天送給他的贈禮之一,名叫琉璃寶瓶。
雖然只是一個空的寶瓶,卻也是強大的劫級法寶,能儲存法力、元神和各種古怪事物。
紀天行施法開啟琉璃寶瓶,釋放出一道氤氳的白光,將白龍的殘魂吸了進去。
白龍的殘魂并無意識,當然也不會反抗,立刻就被裝進了琉璃寶瓶。
紀天行心滿意足的收起寶瓶,坐在原地休息片刻,又繼續往山巔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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